“所以我如他們所愿。他們以折辱公子為樂，我便給他們這樣扭曲的快樂，換我一條命，換我未來無限可能，我覺得很值?！?/br>
    “再然后，我設計讓顏妃認我為子，有了地位?！?/br>
    “我從師傅那里學到很多東西，有了能力?！?/br>
    “那些折辱過我的人都被我殺了，尸體埋在雪地里，沉在水里，或者‘失足’摔入井里，總之都與我無關?！毙l斂眼底有淡淡的漠然，“那個害死嬤嬤的妃子被我算計進了冷宮，聽說最后瘋了?！?/br>
    “我一個也沒有放過?！?/br>
    話音落下，室內靜了良久。

    姬越揉了揉衛斂的腦袋，輕嘆一口氣：“衛小斂，真是個小可憐?！?/br>
    衛斂冷酷無情道：“我不可憐，我很強的。我生起氣來真的會殺人的?！?/br>
    姬越繼續揉：“可怎么辦，還是心疼你?！?/br>
    好心疼。

    就算你已經強大到可以對過往毫不在意，我也憐惜經歷過這些的你。

    我不能不在意你。

    衛斂冷冽堅硬的眼神忽然就化了，柔軟得跟小狐貍幼崽似的。

    他委屈地抿了抿唇，小聲道：“姬越，你要是來早點該多好啊?！?/br>
    “不過要是真的能回到過去，我得先去秦國，把你從冷宮里救出來?！毙l斂若有所思。

    他鼓了鼓腮幫子，苦惱道：“我該怎么救你呢？”

    姬越戳破他的兩腮，戳得衛斂瞬間漏了氣：“不要再這么可愛了。我不想再抱你去沐一回浴?！?/br>
    衛斂又鼓了起來：“我在很認真地思考營救姬小越的計劃，不要打斷我?！?/br>
    姬越：“不剛救過？”

    衛斂：“我什么時候救過姬小——”他戛然而止。

    他說的姬小越，和姬越說的姬小越，是一個東西嗎？？？

    姬越這家伙又在搞顏色?。?！

    姬越眉眼含笑：“都叫你不要鼓起來了，不然總讓我想到你含著姬小越的樣子?！?/br>
    他聲音低沉：“那就不是救我，而是殺我了?！?/br>
    衛斂：“……”

    救命，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家夫君真是越來越sao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姬越：可是，姬小越這個梗最先不是由你發明的嗎？

    衛斂：【矜持】是芝芝發明的，不是我。

    第102章 蝶蘭

    嘩嘩啦啦的瓢潑大雨漸漸轉為淅淅瀝瀝，慢慢悄無聲息。

    “雨停了?！?/br>
    衛斂打開窗子往外看了眼，外頭已是深夜。濃重的夜色下只能看到隱隱的建筑輪廓，路上行人已寥寥無幾。

    剛下過雨的空氣清新自然，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是蝶蘭花的香?！毙l斂說。

    梁國是香料之國。這是盛產各種奇香，原料都是從花卉中提取出來的。因而梁國又有“鮮花之國”的美稱。

    梁國有數以千計的奇花異草，其中蝶蘭花最受梁國子民的喜愛。蝶蘭花為紫色，花瓣狀似蝴蝶展翅，香氣更是好聞，更會吸引真的蝴蝶。梁國的貴族女子都愛拿它當熏香。

    這也跟梁國的民俗有關。梁國喜歡把花朵當成送人的禮物，又把姑娘們比成一朵朵嬌艷的鮮花。送女子蝶蘭花就有告白之意——蝶戀花，我戀你。

    每年的花神節將至，家家戶戶都會在門前窗外布滿各色花朵，將整座城市變成一片花海。蝶蘭花的香氣尤為濃烈，一場新雨一陣清風，就可以讓蝶蘭花香飄十里，沁人心脾。

    衛斂望著窗外，呼吸著帶著淡淡花香的空氣，感覺清爽許多：“梁國曾進貢蝶蘭花的香料，當時便覺得好聞，一直很想見見真正的花?！?/br>
    話音未落，一雙手從背后捂住他的眼睛。

    衛斂視線陡然陷入一片黑暗，鼻尖卻聞到一股芬芳馥郁的香氣，比空氣中那清淡的花香濃烈許多。

    他輕輕嗅了嗅，是蝶蘭花。

    “好聞嗎？”姬越問。

    衛斂驚訝：“你——”

    姬越松開手，衛斂垂眼，看見眼前一束盛開的蝶蘭，紫色花瓣宛如蝴蝶翅膀，好似隨時都要從窗子里飛出去。

    他關上窗，抬眼笑問：“哪來的花？”

    還有什么比心想事成更驚喜的嗎？他才這么一說，姬越就讓他如愿以償。

    “你去圣女殿的時候，我看伙計用這花布置大堂，說這花在梁國是送給心愛之人的。我就問他要了一束?！奔г秸f。

    衛斂稀奇道：“你也聽得懂南疆語了？”

    “衛小斂?！奔г秸?，“孤不比你笨?！?/br>
    他的學習能力也是很強的好么？

    “行，是我低估了你?！毙l斂笑了下，垂著眼撥弄紫色的花瓣，“你不是最討厭紫色么？怎么想起來送我?！?/br>
    姬越不喜歡紫衣裳，連帶的也不喜歡紫色。

    “我是恨那個人，討厭與她有關的一切，曾經送她去死就是我活下去的信念。不過往后不一樣了?！奔г捷p笑，“我的信念早就不是她了?！?/br>
    他如今乃至將來的信念都是衛斂。

    他依然有討厭的事物，但遠不及對衛斂的愛。

    衛斂撥弄花瓣的動作一頓，將花插到床頭的花瓶里，然后俯身過去給了他一個吻。

    “你今天總是讓我很想吻你?！狈珠_的時候衛斂說。

    姬越回答：“我每天都想吻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