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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了?!卑侥镜?。 楊蕪不禁笑道:“這都放二十年了,能吃才有鬼吧?!?/br> 敖木解釋道:“這種藥一般分子結構很穩定, 只要儲存得當的話,過幾十年也許還能吃,二戰時期很多藥放了幾十年,拿出來再去化驗藥效基本沒變。不過這些藥儲存在高度潮濕的環境下,已經變質不能吃了?!?/br> 楊蕪沉默些許,才給出了個“?!け啤钡脑u價。 “這個是什么?”楊蕪又拿起來一樣東西,可惜塑料太催了,拿起來還沒用力接裂了好幾條痕跡。 “……”敖木沒急著回答,只是看著楊蕪一臉奇怪的表情,幽幽道,“你再仔細看看?!?/br> 楊蕪將東西靠近提燈仔細看看,頓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忙將東西扔回去:“這東西還在呢?” 敖木可惜的拿起來道:“可惜了,不然還是試試?!?/br> “你也不怕漏電?!睏钍徔匆娺@個就想起了年輕時候的那些瘋狂。 敖木沒說話,將東西又放了回去。 這些都是回憶,只可惜,歲月并沒有將這些永久的留下。 “地下室里應該還有東西能留到現在,等明兒咱們慢慢打理吧?!苯裉焓勘鴤冎皇菐兔Υ驋吡?,并沒有翻東西。等明天他們在村子里其他地方落腳了,敖木二人再慢慢翻看。 楊蕪拍拍自己身邊,讓敖木上來。 等二人重新躺進一被窩,楊蕪抱著敖木吸了一口他胸口的味道:“回家真好?!?/br> 敖木揉揉楊蕪的頭發:“多大了還撒嬌?!?/br> 楊蕪沒有開口,而是手順著后背向上摸,摸著寬厚的后背。 每日親密接觸,眼顧問是最能夠感覺到敖木身體變化的。原先細嫩而富有彈性的皮膚已經開始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正在隨著歲月的沉淀變得粗糙。 后背脊梁處,那脊梁摸起來比過去凸起來好多。人的衰老,是在細枝末節的地方慢慢發生的。 年過半百,他們都開始老了。 敖木只從楊蕪指尖在他皮膚上的動作,就能夠感覺到楊蕪心態的低落,只低頭輕輕親了親楊蕪的嘴唇:“睡吧?!?/br> 楊蕪沒應聲,不再有動作,二人相擁而眠。 沒有窗簾,第二天早上是被刺眼的太陽叫醒的。 敖木起床就覺得眼睛難受的厲害,忙將墨鏡帶上,然后先給楊蕪帶上墨鏡,再叫醒他。 “讓我再睡會兒?!睏钍徶鄙焓执虬侥緭u晃他的手,“才幾點?!?/br> “太陽都曬屁股了?!卑侥拘Φ?。 楊蕪嘟囔了兩句,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睜開眼睛看著敖木。 敖木指了指窗外:“太陽?!?/br> 楊蕪直接做起了身,四處看一看,剛要伸手摘墨鏡卻被敖木攔下來: “傻了?咱們回家了?!?/br> 楊蕪的反應有些慢,看著敖木的臉,又看看那已經發白的鬢角。 “敖哥,我夢見咱們剛回村的時候了。那時候我就住在二樓,有時候一懶就忘了拉窗簾,天一亮太陽就往我臉上照,都快煩死了。剛才你叫我起來,我還以為夢沒醒呢?!?/br> 說到這里,楊蕪就是鼻子一酸。 敖木揉了揉楊蕪的臉,硬是將他那在眼圈打轉的眼淚揉了出來,然后用指尖擦干凈。 “也不算做夢,咱們就是回來了。你要是喜歡夢里的,咱們就當從來沒離開過,也從來沒末世過?!?/br> 楊蕪嘴一扁:“那能相提并論嗎?那時候你小伙多帥啊?!?/br> “……”敖木表情逐漸凝固,“嫌我老了?” 楊蕪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沒有吧,我只是懷念一下曾經的你?!?/br> 敖木嗤笑一聲:“那還不是嫌我老?!?/br> “你打過了三十這一關那天沒老?!睏钍彸冻蹲约旱哪樒?,“你看我是不是還跟年輕時候差不多?!?/br> “你也知道是年輕的時候?!卑侥緦钍弿拇采侠聛?,將被子在床上鋪好后,一塊洗漱下樓。 士兵們連晨練都出好了,此時正在安裝空氣凈化器。飯菜已經預留出來了,二人直接吃就行。 一邊吃著飯,另一頭士兵道:“我們這邊已經選好了,這條街左面隔兩家有個房子還挺堅固的,打掃一下就行,我們就在那邊駐扎。這里外都打掃了,您要是還有什么需要人做的盡管跟我們說?!?/br> 敖木笑道:“我們回來其實就打算自己干活的。昨天你們夠辛苦了。也就沒什么了。對了,樓頂蓄水池給準備些水就行,剩下別的我們兩個都能干。這里連個牲口都每養,還能有什么累活?!?/br> 這話說的有道理。更何況兩個人也就五十歲上下,還沒道什么活都干不了的程度。放在末世以前,工地里都有許多五十歲上下的人在干。 “送水車大概下午就能到。附近有一個地標人口救助站,不光是用水,其他日常需要的東西基本都可以滿足?!卑嚅L道。 雖說末世以后絕大部分人口都進了避難所,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堅持在地表生活。前十年基本都是依靠當初留下來工具活到現在,等十年以后,毒氣慢慢淡化,也就大張旗鼓的在太陽下生存了。 毒氣對人體有害,但不致命。對于那些破罐子破摔的人來說,不會立刻死,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官方勸說無果,只好在地表隔一段時間建立一個救助站,并再附近貼海報和標語,盡可能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