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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塵土飛揚,老臭忘了自己身軀嬌小,竟然大著膽子用腳去卡暗門縫隙!被夾后,登時飆出一聲狼嚎,淚花四濺。又立馬把腳給收了回來。暗門得意洋洋,轟隆隆地閉緊了。 “這樣是過不去的!必須得要找個東西壓著!”老臭抱著腳原地直跳,眼珠子一轉,打在了骨頭制成的神龕上,“也許這個可以?!?/br> 斯蒂夫此刻渾身興奮得不行,靈魂恨不得穿過暗門,去探索另一端的神秘。聞言,立馬將錄音筆重新塞入口袋內,一擼衣袖至臂膀,折身回去,一個運力,便端起了那座由骸骨制成的神龕,往那儂所站的地方走。 這神龕看起來輕,抱起來卻沉甸甸的。斯蒂夫臉都漲紅了,一步三晃,走至那儂身邊,將神龕放下的同時,竟然意外碰到了神龕上放著的兩壺酒壇! 酒壇一落地,立馬發出清脆地“喀拉”聲,林避心頭閃過一絲不妙,濃郁到惡心地血腥味撲面而來,兩團血rou模糊似嬰兒狀的東西立馬順著猩紅色的酒液從壇子里流出。 斯蒂夫定睛一看,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這是什么鬼東西!” 那儂神色凝重,同樣一臉慘白。只見地上兩團蜷縮著的“嬰兒”,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鱗片,指甲尖利,“是、是海鬼!是海鬼!” 與此同時,林避厲聲道:“危險!快跑!” 條條纏繞著骸骨們的血紅色蔓藤被溢出的血酒味道激醒,此刻正蠢蠢欲動著,要從森森骸骨上滾下來! 【作者有話說:完結倒計時!】 第十一章 倒計時(二) 五人連滾帶爬,趁血藤纏繞那兩只海猴胎兒時,趁機跑出了暗門。為杜絕后患,老臭還將自己肩上的背包給扯了下來,砸向神龕。 風化千年的骨頭神龕被飛撲過來的濕重背包一砸,立馬劈里啪啦地碎做一地。暗門轟隆隆地關閉,血藤們似乎對林避一行人沒有什么興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暗門轟隆隆地閉合了,五人終于放下心來,看向兩旁的壁畫。斯蒂夫激動得語無倫次,贊嘆和驚呼聲連綿不絕,“林,畫里講的是什么?” 墻上的畫由一片片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人精蚌蚌殼組成。鮮艷奪目的色彩在長明燈的照耀下,宛如國外教堂色澤瑰麗斑斕的花窗。 老臭接過話頭,不確定道:“好像是一處宴會?” 畫中繪制著的內容正是一處宴會! 林避手腳發冷,記憶如潮水般上涌,千言萬語化作心中兩個血紅色的大字:臥槽! 墻上繪的正是他第一世以“半仙”身份被李樂人推選入宮,武后為了歡迎他,特意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場景!極盡奢華的宴會,紅色的紗帳連綿,大殿之下,文武百官歡聚一堂。而武后高高坐在龍椅之上,睨視著殿下。 第一世的林避和李樂人牽著手走進了宴廳。不過好在墻上眾人皆無五官,壓根看不出是誰和誰。林避心里一緊又一松,思緒百轉千回,回過神后又不禁暗罵自己多心。自己這世已和第一世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種模樣,又何必擔心斯蒂夫等人知道呢? 斯蒂夫疑惑道:“噢,真是太美麗了??墒菫槭裁础@些舞女會飛起來呢?” 他一指墻上環抱器樂,臂攬綢帶,飛浮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地胡女們。她們身姿靈動,雪白的面孔上飄著一層淡粉。不靠任何工具,便飛赴在了空中,奏樂彈唱。而在殿內兩旁的文臣武將,婢女太監們以及臺上正中央龍椅處端坐著的武后姿態各異,但也可從姿勢上判斷出眾人內心的震驚與敬佩。 “就是一場宴會……”林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講的是武后宴請一名道術方士的故事?!?/br> 林避通過記憶,大概地講了一下宴會內容,方士通過方術制造了幻象,使朝廷百官誤以助興伴奏的胡女們當真飛騰于半空。眾人接著往下走,歌舞升平,觥籌交錯的宴會場景一變,壁畫跳至另一個故事來。一位身穿灰白道袍的年輕身影,高高站在一處祭臺上,雙臂大張,面朝天空似乎在訴求著什么。臺下百姓烏泱泱地一片,恭恭敬敬地跪服在地,全心全意信賴著臺上的方士。 還沒等林避開口,老臭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哆嗦著手指,指著壁畫道:“這、這、這這難道是‘活神仙’的故事?!” 是我的故事!林避在心里道,百般滋味涌上心頭,但面色卻是一分一毫都不顯露,他繼續對斯蒂夫解說道:“這是祈福祭祀的場景,百姓們許愿莊稼豐收,豐衣足食。而這位方士正在滿足百姓們的愿望……” 正如林避所言,接下來的墻畫則成了一片沉浸在豐收喜悅,家家戶戶,殺豬宰牛慶豐收的場景。 “真單純。哪像現在的人,這么多花花腸子?!崩铣羝财沧?,忽然感慨道,“在我小時候,沒電視看。晚上誰不是早早上炕扯被子睡覺,不然你以為后來為啥要多種樹?” 她說完,撓了撓側臉,嘆了口氣,繼續道:“以前多單純啊,愿望就是天天能看皮影戲,大了才變味兒……我后來也是鬼迷了心竅,和‘活神仙’扯上了關系……” 斯蒂夫和那儂正仔細端詳著墻上的蚌殼畫呢,被老臭忽然的剖白給嚇到,一臉古怪地望向她。那儂魚目呆滯,結結巴巴道:“……小、小臭、你、你多、多少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