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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火車坐了將近五天,好不容易熬到下車,又馬不停蹄地坐上長途大巴,直奔一處名字奇怪完全不知道怎么念的小鎮。 到了小鎮,賴三皮說,借住一晚,第二天在繼續上路。這一行人總算是可以歇一口氣,泡個澡,吃頓熱飯。 一路上折騰來折騰去的,不過短短五天里,林避竟然瘦了一圈。剛到鎮上,直接和賴三皮、銀框眼鏡四人分頭行動,被嚴玉骨拉著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大排檔坐了進去,點菜。 銀框眼鏡那隊人看他倆的眼神霎時變了,覺得林避嬌氣,又覺得他倆關系曖昧。尤其是那對孿生姐妹花,投去的眼神里除去猜忌和觀察外,還帶了點羨慕和鄙夷。估計和甜甜一樣,把他們當成一對看了。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確也是一對。 林避有些不好意思,“師兄,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吃點苦算什么,瘦就瘦唄?!?/br> 嚴玉骨不理他,捏著那張油膩膩的菜單,跟大排檔里負責寫單的小姑娘說話,“你們店里有什么招牌菜嗎?” 小姑娘穿得土,但模樣還是好看的,清秀淳樸,扎著兩個烏黑粗亮的麻花辮,看向嚴玉骨的眼神亮晶晶的,有些黝黑的皮膚上漫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結結巴巴地用口音濃重的普通話回答道:“娃兒魚?!?/br> “瓦爾魚?那是什么魚?草魚在這里的名字嗎?”林避聽那姑娘的口音,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學她講話,把“娃兒魚”說成“瓦爾魚”。 小姑娘搖了搖頭,噔噔噔的跑進廚房里,又提著一只紅色塑料桶跑出來,示意他們看桶里,“娃兒魚!好吃,補身體!” 水紅色的塑料桶里裝著一尾草魚大小的怪魚! 眼睛暴凸,眼白多,眼瞳細。渾身黑黝黝的,一片魚鱗都沒有!而且身側本該是生長著魚鰭的地方,卻是長著兩條古里古怪的青蛙后腿! 那魚半死不活的躺在桶里,小姑娘拿指頭一戳它,桶里立馬飆出一道嘹亮尖利的嬰兒哭啼!難怪叫作娃兒魚!原來是指這魚的聲音如嬰兒! 太詭異了這魚!林避和嚴玉骨的臉色皆一變,林避擺擺手,捏著那張油膩膩的菜單道:“算了算了,來個雞rou和一盆青菜,在上個蓮藕湯,就行了?!?/br> 見他們不點這娃娃魚,小姑娘有些失望。乖乖記下菜單后,拎著桶回廚房里。 嚴玉骨道:“那個魚……不是普通的魚,是‘水鬼’?!?/br> 都說“水鬼”是由溺水死亡的冤魂死后會化作水生物,在日本里,那是渾身發綠,腦袋禿的“河童”,而在國內,“水鬼”種類多樣,廣為流傳的,還是潛伏在河里,紅目黑面的“水猴子”。 林避一陣惡心,“你是說這魚是死人化成的?” 嚴玉骨想了想,又道:“不一定,身上怨氣沒這么足?!?/br> 上菜后,林避先是很沒禮貌的對那兩盤菜胡亂翻了一同,確認沒有什么古里古怪的rou類夾雜其中后,才放心吃飯。兩個人吃飯剛吃到一半,賴三皮和銀框眼鏡四人也進了店里。賴三皮對那四人態度一般,對林避二人倒是十分熱情,一入店內,搜尋到林避二人的身影后,立馬笑咪咪著眼睛走近了他們。 “十老弟,招待所房間訂好了,這是鑰匙。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br> 這一路上,賴三皮是有意與嚴玉骨交好,稱謂也從嚴先生,直接一步三跨,成了十弟,或十老弟。對林避的稱呼,也變成了貓弟,貓老弟。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嚴玉骨也默認了賴三皮的叫法,甚至稱他為賴三哥。 “十老弟”、“賴三哥”的喊來喊去,恍惚間,還真給人一種兄弟感。 嚴玉骨接過鑰匙,道了謝,賴三皮又擠眉弄眼道:“這鎮子小,招待所環境也不好,隔音差,十弟可不要介意啊?!?/br> “睡覺的地方,沒關系?!?/br> 嚴玉骨被他這段話說得莫名其妙的,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不過是借住一晚睡覺的地方,沒什么介意的。 林避倒是聽懂了。 這賴三皮跟隔壁那銀框眼鏡四人組一樣,誤會了他倆的關系!還齷齪的想到,一些少兒不宜方面的問題! 林避又羞又氣的,但轉念一想,自己和嚴玉骨這段時間里的確過于曖昧,又是牽手又是親嘴的……就差上三壘,坐實這段被誤解的關系了! 銀框眼鏡四人組對他們抱有戒心,吃飯的時候另坐一座,熱情難卻的把賴三皮也給拉了過去。林避二人倒是無所謂他們的態度,自己吃自己的。 林避二人沒點的“娃兒魚”,銀框眼鏡四人組倒是點了。小姑娘記下他們一桌的菜單后,扭身進廚房里,不一會,廚房內飆出一道尖銳刺耳的嬰孩哭啼,如泣如訴,慘戚戚的,聽得人心里發毛。 “師兄,那個‘娃兒魚’吃了會有什么副作用嘛?”林避抖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陣牙酸。 “不知道?!眹烙窆墙o他舀了一勺蓮藕湯,“吃飽了回招待所洗個澡,看看你,跟個臟貓似的?!?/br> 林避撇撇嘴,加快了吃飯速度。 經嚴玉骨一說,他還真覺得自己身上有股味道。 兩個人吃過飯,和隔壁剛用餐的賴三皮、銀框眼鏡四人組道了一句慢用。便出了大排檔,往賴三皮說的招待所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