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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起刀落,隨著血液噴薄而出的,還有一個不過巴掌大小的小孩!頭上戴著黃帽,身上穿著藍杉,腰間系著一根紅腰帶,手腳健全,面如玉盤。巴掌小人隨著血液鉆出后,便繞著鱉尸瘋狂打轉。廚師嚇得跌坐在一旁,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待他一揉眼睛,再看時,那孩子竟然不見了! 廚師強忍著俱意,剖開巨鱉的肚子,五臟六腑內,躺著一條大約古錢幣大小的頭黃身藍,腰腹纏著一圈紅色的肥嘟嘟rou蟲。 有位私塾先生聽說了這個故事,急急忙忙趕到蕃司府上,對著巨鱉的尸體跺腳嘆息道:“此乃靈鱉,體內rou蟲名為‘鱉寶’,活捉取出,納至手臂,可吸食人血為生。而人臂若有此寶,能探地下金銀,可辨文物真假!” 廚師聽完,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害怕的,怯怯道:“可這‘鱉寶’吸食人血為生,萬一有一天,把我給吸干了怎么辦?” 私塾先生道:“不必擔心,‘鱉寶’每日食血不過幾厘,無性命擔憂。且‘鱉寶’寄生于人,只伴人多則十年,少則八年。它要走了,你還舍不得它哩!可惜了,可惜了,這等靈物,竟被你這莽夫給毀了?!?/br> 廣為人知的由蒲松齡老先生主筆寫出的《聊齋志異》中也記載過一篇關于“鱉寶”的故事! 可師兄向賴三皮提起“鱉寶”又是何意? 嚴玉骨并沒有馬上回答賴三皮的話,而是眼神一掃一旁的銀框眼鏡四人組,淡淡道:“賴先生,確定我現在說嗎?” 賴三皮登時打了個激靈,像是回過魂一般,急吼吼地把銀框眼鏡四人組往門外送,“四位,電話聯系!電話聯系!改日再談入村的時間和日子!” 他說完,像是趕蒼蠅一般,把那四人給轟出了別墅。轉眼間,諾大的別墅中只剩他與林避、嚴玉骨三人,賴三皮半是緊張又是小心翼翼地說道:“還沒請教兩位先生大名?” 對比方才傲慢無禮的態度,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嚴玉骨淡淡道:“免貴姓嚴,家中排名第十,喚我嚴十即可。這位是我師弟,林……貓兒?!?/br> 林避:“……”??? 為什么要用假名?用假名就算了!為什么自己的假名還是小名?! 林避心里在咆哮,把眼神當刀子嗖嗖刺向嚴玉骨。 “嚴先生,林先生?!辟嚾すЬ吹?,“這‘鱉寶’一事……” 嚴玉骨對他道:“還請賴先生給我看一看你的手臂?!?/br> 果然是行家!賴三皮二話不說,立馬撩起衣袖,露出兩根又瘦又干的手臂來,在他的左邊臂膀上竟然長著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rou瘤”!最為奇怪的是,那顆“rou瘤”形狀如水鱉,頭尖身圓,后頭還綴著一條細尾! 嚴玉骨直接伸手碰了碰那顆rou瘤,說道:“死了?!?/br> 林避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賴三皮能有如此精確且逆天的鑒寶能力,靠的完全是他手上養著的“鱉寶”!可早在五年前,“鱉寶”身死,自然而然,他逆天驚人的“鑒寶”能力也跟著消退。雖然賴三皮在古玩鑒定界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練就一雙慧眼,積累了一身經驗,按理說就算沒了“鱉寶”傍身,但這鑒寶功底還是有的,只是肯定不如當初那樣精確無比。 想來想去,定是這賴三皮估計是害怕自己失去“鱉寶”后,鑒定出錯,鬧笑話,從神壇上跌落,于是干脆退隱“江湖”,保全了自己“鑒寶圣手”的稱號和在古玩界里的地位。 那么問題就來了,賴三皮身上的“鱉寶”又是從那里弄來的呢? 賴三皮緊張道:“嚴先生……” 嚴玉骨二話不說,直奔廚房,隨意抓起一把雪亮鋒銳的刀子,對賴三皮道:“得罪了?!?/br> 還沒等賴三皮和林避反應過來,他便一把抓過賴三皮的左邊胳膊,朝那嬰兒拳頭大小的水鱉狀“rou瘤”輕輕一劃。賴三皮發出一聲痛呼,手臂溢血,嚴玉骨不慌不忙,又在自己的中指上開了一道小口,隨即將中指溢出的血液滴進了賴三皮被利刃割開的rou瘤中。 咕?!緡!?/br> 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賴三皮胳膊上死氣沉沉的“rou瘤”登時蠕動了起來,發出細碎的吞咽的聲響,小聲可卻不容忽視。嚴玉骨松開鉗制著賴三皮,示意他去包扎。 “可以了?!?/br> “這……”賴三皮震驚的望著胳膊上凸起滾動的“rou瘤”,驚喜欲狂,“活了……真的活了!嚴先生!這、這竟然真活了!奇人!奇人阿!” 林避皺著眉,回過神來后,一臉不高興地用餐巾紙按壓著嚴玉骨中指上的傷口。 “沒事,不痛,一會就好了?!眹烙窆巧斐隽硪恢皇?,捏了捏林避的臉蛋,又轉頭對賴三皮道:“賴先生,那進愿村一事還要麻煩您了?!?/br> “好說好說!”賴三皮狂喜萬分,也不著急處理流血的左臂。緊盯著嚴玉骨,像是狗看見了rou骨頭般,看那架勢,不知是恨不得抱著嚴玉骨親上兩口,以表感激之情,還是吞吃下腹。好半天,賴三皮才稍稍冷靜下來道:“嚴先生,林先生!賞臉一起吃個晚飯把!我做東!去富貴樓怎樣?還是去祥瑞樓?” 嚴玉骨拒絕道:“吃飯就不用了,只要賴先生同意帶我們入‘愿村’就行了?!?/br> 賴三皮也學林避,隨意抓了幾張餐紙蓋著胳膊上的傷口止血,聞言,他忍不住問道:“嚴先生,您一滴血就能使這‘鱉寶’起死回生,說明您也是個有能力的奇人,可為什么還要尋我帶路去‘愿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