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舞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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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時間里,是的?!?/br> 奧森凝視她褐色的眼睛,像是要通過它們細細審視她靈魂的每一寸。 梅根茜爾德說:“而大多數人都遵從了他的命令,為大局放下這盲目的仇恨。指揮官需要配合,他需要我們的支持,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需要?!?/br> “也正因為此,我一定會去找他確認?!?/br> 奧森把弓收起來,背在背上。武器與人的影子在雨幕中融為一體,鋒銳猙獰。梅根茜爾德看著他,感到雨水愈發寒冷。 “因為這么多的妥協,我一定要確認他在做對的事。如果他是對的,我會支持他,守護他的選擇。如果他不是,” 奧森說:“同樣的錯,我絕不會讓他犯第三次?!?/br> ☆、第二十六章 “您是說法術結界嗎?” “是的。它的范圍與強度?!?/br> “目前我們只在城市北側設下了針對惡魔的結界。按照目標的距離,由遠到近,分別可以做到探測、威懾與禁錮,尚不能夠遠距離釋放可以直接造成傷害的法術?!?/br> 指揮官陷入思考。右手食指無意識地來回摸自己的嘴唇。片刻后,他說: “把法術結界的優先級提前,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城市周邊全面覆蓋。巡邏隊的調配呢?” “已經按您的指示重新分配職業與人數?!?/br> “其余工事呢?箭塔?” “還剩五座未完成。預計兩個月之內將全部完成?!?/br> 指揮官皺了皺眉。 “我們對惡魔仍然了解甚少。如果沒有完善的防御,如果軍團明天就卷土重來,而這次我們……” 他忽然停下來,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說出接下來的話。斯蒂爾猜到他猶豫著沒有說出來的部分是什么,他臉上顯出隱隱不滿。 “長官,恕我直言。我認為守備聯軍在兩場戰役過后已經完全具備孤軍奮戰的能力?!彼⒁曋请p藍眼睛,“如果沒有人來妨礙。 哈蘭盯著他。 “況且,目前已完成的防御工事在我看來已經足夠。軍團即便沒有被傷到筋骨,也會需要時間休整。因此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但我仍會加以督促,讓剩余的部分盡快完成?!?/br> 他的語氣顯出不耐煩,像是為了彌補這不耐煩似的,他說完就微低下頭,等待回答。時間已經很晚了,壁爐昏暗的火光照亮會議室,桌上的燈也快熄滅了。副指揮官還穿著一身胄甲,但衣襟凌亂,袖口也沒有理好。從他身上傳來一陣nongnong的酒味。哈蘭感到難以克制的倦意,隨時都會不小心睡過去,只能靠著從窗戶吹進來的夜風保持清醒。他揉了揉太陽xue,然后坐直身體,定定地看著副指揮官。 “請務必加以督促,斯蒂爾先生?!?/br> “是,長官?!?/br> “那么辛苦了,還有事嗎?” “沒有。那么我先回去待命了?!?/br> 副指揮官躬身行禮,走向門口。 “請等一下?!?/br> 斯蒂爾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面無表情。 哈蘭說:“請注意休息,像今天這么晚,想必會影響你的睡眠。作為聯軍的副指揮官,你任重道遠,因此我希望你能多注意自己的身體?!?/br> 斯蒂爾顯出一絲驚訝,但他臉上立刻堆起感謝的笑容,聲音里含著微妙的笑意。 “抱歉,長官。是這樣的。我今天有要事在身,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來晚了。這實在是無意之舉。如果打擾到了您休息,我真的非常抱歉?!?/br> 哈蘭回以一個理解的微笑。 要事?斯蒂爾走進來的時候,滿身的酒氣立刻充斥了整間會議室,還有一股廉價的脂粉味。玩忽職守,刻意不遵守約定開會的時間,也沒有派人來解釋。而現在,能夠大言不慚地給出這樣一副說辭,令人耳目一新。 他的嘴角上勾,微笑加深。 “不用在意,我本來也有事沒處理完。你并沒有打擾到我。我剛才說的,純粹是出于擔心你勞累過度罷了。你要是倒下了,我暫時還想不出有誰能代替你做好這份工作?!?/br> “多謝關心,我自有分寸?!备敝笓]官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聲音也萬分恭敬,“那么我先告辭了。請您也早些休息?!?/br> 哈蘭目送他走出會議室,并在片刻后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他嘆了口氣,靠倒在椅背上,任愁緒和疲頓鋪天蓋地地襲來。 事情太多了。多得幾乎令他手足無措。腦子里有長長一條待辦事項列表,一直垂到腳邊地上。還有其他需要擔心的事,一些威脅,或是麻煩。 沼澤沾滿血的土地,伊利達雷那樣狼狽。未完成的防御工事,聯軍對惡魔的無知。下屬的挑釁與反抗,還有人們的傲慢與懈怠。一場輕而易舉的勝仗就能讓他們陷入自我陶醉,認為防守是不必要的。 窗外的黑夜如魅影,沉睡中的城市陷入寂靜。星星鋪滿天幕,高地上空無一人。 箭塔還有五座,兩個月的時間……法術結界的事還是需要他親自去見法師們,斯蒂爾極有可能不按他的吩咐去做……艾瑞達強于計謀,莫爾葛以蠻力著稱,末日守衛隸屬突擊部隊,而深淵領主……軍團在沼澤一戰中全線潰敗,應該需要一些時間重振旗鼓……那么伊利達雷全部撤離了嗎……他們還剩下多少人……已經快一個月了……雖然不會死……但為什么……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不要走大路,不要走正門,喬安娜說的。某種程度上來說沒有遵從這些規誡的必要,但羅伊也確實不想惹上麻煩。門口有衛兵駐守,因此他走了側面。深夜如重重黑瘴,是最好的遮蔽。他繞著房子走了一圈,只有一間房間里亮著光,又用上幽靈視覺,確認他只身一人。 他從窗戶翻進去的時候,哈蘭在椅子上睡著了。 壁爐里只剩下幾點火星,桌上的燈也不知道在多久前就熄滅了。只有云層間灑下來的月光,漫過地板、桌子、那上面的圖紙與報告,還有銀色的頭發。所有都靜止不動,就像一幅畫。 為什么會睡在這里? 為什么而發愁? 他走過去。 哈蘭的頭偏向一邊,半邊臉被陰影覆蓋,另一半邊被皎白的月光照亮,就像月長石一樣晶瑩。閉上的眼睛似乎少了幾分冷淡,只是兩段旖旎的線條,精細優美,眼睛下面是兩道暗影。直挺的鼻梁,下顎輪廓流暢而清晰,喉結像魚餌一樣隨著呼吸忽浮忽沉,緊貼著它的位置有一道細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