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神棍不好當_第156章
風越吹越烈了,將天上的黑云都吹散了些。 “估計要下雨了?!卑⑽魑婢o了外套,“有些冷?!?/br> “馬上立冬了,溫度降得厲害,”張麟樂拍了拍阿西的肩膀,“等回去我請你吃羊rou湯鍋,暖和一下?!?/br> “好?!卑⑽鼽c了點頭,想到特騰騰的羊rou,他在寒風里打了一個寒顫,“這告別廳設計得太不科學了,一個的一個進,下雨咯咋辦?” “沒辦法啊,周圍好幾個個村合用一個火葬場,都得排隊,”其中一個抬棺人說道,“你們算來得早了,早點了事的好,越排到后面,等得越久?!?/br> 阿西心道:的確他們今天算早了,前幾天來火葬場送殯,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今天他們等了不到十分鐘,后面又陸陸續續地來了幾支送喪的隊伍,排在后面,轉眼就要排出大門了。 站在前方工作人員用當地話吆喝道:“要下雨了喲,后面的人自己把死人抬到棚里去哈,不然淋了該著(活該)?!闭f完,黑著臉用手揮了揮,對著行動慢半拍的人罵了兩句。 張麟樂心道:這人的起床氣太大了吧? 阿西氣惱了道:“死者為大沒聽過嗎?能不能體諒一下家屬的心情?服務忒差勁?!?/br> 幾個抬棺人放下了棺材,其中一人搖頭解釋:“哎,我們當地人早就習慣了,這里的火葬場自從私人承包后就一直這個樣子,態度歪(惡劣),你又能咋辦?難道不燒了嗎?還不是只有乖乖等到起(等著)?!?/br> “私人?”徐栩和李景行對視了一眼。在他們印象中,火葬場應該算是民政局下事業機關,在這里居然私人化了。 阿西心道:難怪這里的服務態度這么差勁,原來是私人的火葬場,搞不好員全部都是老板的熟人。 他和師母的想法湊在一起了,徐栩盯著工作人員,問抬棺人:“既然是私人的,這里所有工作人員都是老板的親朋好友嗎?” “私人承包的效益不好,而且大家不喜歡這個地兒,覺得忌諱,哪還有人愿意過來上班哦?!碧Ч兹藬[手。 張麟樂心思陡轉,忙問道:“年輕人會來嗎?” 抬棺人本來要放下的手立馬搖動得厲害:“哪個年輕人這么想不通做這個?怕媳婦兒都不好討,現在村里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去了?!?/br> 阿西覺得不對勁,正要說什么,被李景行截話:“阿西,你在這里等著,一會兒遺體告別會你就代表我們參加一下就行?!?/br> 他說完,就沖徐栩與張麟樂甩了一個眼色,邁開大步往前走。 阿西不敢問師父,更不敢拉徐栩,只好一把逮住張麟樂問:“你們都要走嗎?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張麟樂給他比了一個噓聲的口型,徐栩伸手敲下阿西的手:“哪來這么多廢話,骨灰盒不提前買嗎?火化手續不辦嗎?你給我在這里放機靈點,懂嗎?” 阿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只好可憐巴巴地看著三人離開。 心口不一的徐栩起了卦,指了指火化室的方向,三個人疾步走快了些。 第一具遺體已經火化完畢,正在爐中冷卻,張麟樂左右看了一眼,沒發現上次那名年輕人,意識到也許那名工作人員在其他地方,他悄悄地與李景行耳語了兩句。 李景行壓了個手勢,就先行離開了。張麟樂明白,李景行讓他和徐栩留在原地,他們兩人就在火化爐外遠遠地站著,和家屬一起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地方不吉利,或是傳言太盛,死者的親屬都不太多,只有寥寥幾人守著。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子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旁邊的人忙把她扶住,不停地安慰,看到這女子如此悲傷,周圍的人也受到了感染,有人開始抹眼淚。 其中一個老婦人說道:“人都要生老病死,我們做不了撒子(什么),你看,人都燒成灰了,你哭得再兇(厲害)也沒得用,要愛惜身體落?!?/br> 年輕女人止不住地大哭:“我不想活了,既然人都要死,就讓我隨他去好了?!?/br> 家屬急了,重重地拍打女人:“胡說撒子?隔壁村死了這么多人,現在輪到我們村了,你少說兩句霉話(觸霉頭的話)行不行?” 張麟樂轉頭看徐栩,疑惑地小聲道:“還不止這個村有問題?!?/br> 徐栩皺眉點頭,看了一眼送殯的死者親屬,稀稀拉拉幾個人,似乎也說明了這個問題。 “到底怎么回事?”張麟樂抱臂踱了幾步,又快速繞回來,“徐哥,你說天狼會害死人要做什么?攝取魂魄嗎?” “我之前也是這么想的,攝取魂魄一般要在火化前進行,要將回魂釘釘入死者的頭頂,雙腳也不能沾空,防止瀉了魂魄。而那些攻擊恰恰就在守夜的時候發生,讓我們誤以為他們是要取死者魂魄的?!?/br> “徐哥,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目的并不在于魂魄?!?/br> “一般死人的魂魄沒用,除非陰時陰地的魂魄,我越想,越覺得很多事情是□□,”徐栩笑了一聲,“讓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守夜的晚上,換一種思維,如果他們的目的不是死者的魂魄,而是尸體呢?” 張麟樂猛地一震,“這里!” “上次他說他有一個猜想?!毙扈驂旱吐曇粽f,“骨灰......” “上次的確是真的骨灰,”張麟樂小聲道,“我驗過?!?/br> 正說著,火化爐的爐門已經打開,骨灰運了出來。 “看看去?!毙扈蚱似^,和張麟樂往前走了幾步。 雖然這里的公共設施設備比較陳舊,但因為國家全面推行火葬,各地都在不斷優化火花設備,火化爐還算得上先進?;鸹旰蟮倪z體雖是燒熔了的骨灰,但能看出完整的人型骨架。幾名家屬圍了上去,正在撿那些沒燒化的頭。 徐栩與張麟樂也不遠不近地看著,死者的家屬本就不多,即使站得有一段距離,依然能從人縫中看得清楚這骨架子。 瞅著是個人確實是個人的骨灰架子,張麟樂猶豫道:“這就不好再去驗骨灰真假了,我們又不認識這家人?!?/br> 徐栩捏了捏鼻梁,搖頭:“六碗,我太大意了?!?/br> “什么?”張麟樂忙轉頭,“徐哥你沒事吧?!?/br> “你看這具骨灰形狀,像不像人?” 張麟樂點頭:“就是人啊,怎么了?” “你用手機搜索一下人的骨架圖片?!?/br> 張麟樂四下看了一眼,沒人注意到他們,他悄悄地點開手機圖片,對照起來。 “看出來了嗎?”徐栩問。 張麟樂苦笑:“徐哥,你是在考我生理課嗎?有什么問題明說就好了?!?/br> “六碗,等以后任務多了,很有可能陪我們執行任務的并不是彼此,更有可能是你一個人執行任務,凡事要思考全面一點,關鍵時刻,必須,也只能依靠自己?!?/br> 張麟樂看著嚴肅的徐栩,再聽著這番簡潔的話,內心有點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