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神棍不好當_第110章
曹連衛顯然更心急,不可思議地說道:“水上浮棺是一種早期的困魂方式,人死后講究入土為安,有些心懷不軌的施術者將尸體懸棺于水中,漂浮不定,這樣的做法可使魂魄無法安息,承受無盡的痛苦,水泡后成兇尸,極有可能加害活人?!?/br> “久而久之,影響風水磁場,還會殃及死者后人的命理,”晏璽嘆了一口氣,接話,“死者后代短命,也有可能不得善終啊?!?/br> 焦赟不懂風水,對這套理論不感興趣,兀自打斷他們的討論:“我們做的就是狩魂的事兒,是鬼就怕我們,來一對殺一雙,要他們好看?!?/br> 晏璽搖頭:“幾只兇尸當然不可怕,我擔心的是來......” 焦赟真聽得認真,晏璽突然就不說話了,焦赟急道:“晏隊,你倒是把話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順著晏璽的目光望去,陡然吃了一驚,后半截話愣是沒說出來。視線所及之處,已經能看到黑沉沉的東西,密密麻麻的,如海上的幾十只輕舟。 離得太遠,還真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是棺材嗎?”焦赟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問題沒人能回答,這天生靈力都是祖師賞飯吃,總不能賞了你順風耳,還有一個千里眼也和你配對組團打怪吧? 沒人能看清楚,也自然沒人能回答他。 “各位,帶了手電筒嗎?”晏璽問道。 其他人在他問話的時候,也察覺天色盡黑,海水迅速漲潮了。 剛才還有百把米的距離,海水鋪天蓋地而來,現在距離眾人只有三十米不到。 而天邊那多紫氣東來的祥云也被夜色掩蓋,黑云壓頂,像是老天閉了眼。 “咔、咔、咔?!贝蠹覍姽馐蛛姶蜷_,全部固定在手腕上,只要保持抬手的動作,他們就能看到前方的事物。 也不知道是這數百只“輕舟”飄得近了,還是海水漲潮的速度更快了,或者兩者都有,幾人總算逐漸看清楚了這海上的名堂。 “果然是海上浮棺?!标汰t嘆道。 浮棺一頭大一頭小,有棺材蓋,厚實的邊角腐壞得厲害,成年人稍微用點力,也能踢開一個洞。 浮棺隨著海水顛簸而至,離得近了,發現這些棺材明顯比一般的木棺要寬大不少,每一口棺材足足能躺進去三、四個人,邊緣呈弧形,橫七豎八地隨著海浪沖幾人駛了過來。 “這些棺材是被海水泡漲了嗎,怎么這么大?”焦赟的眉心擰了起來。 “這是雙仙棺?!标汰t說,“古時候非正常死亡的人來不及做棺材,就會將兩具尸體放在一個大的棺材里,俗稱雙仙棺?!?/br> “仙?”焦赟表情帶著疑問。 “民間的一種美好愿望而已,人死不能復生,但可歸天,事死如事生,好的棺材給予了祝福的寓意,希望逝者可以在天上或是另一個世界過上幸福的生活?!标汰t解釋。 再說下去又和風水學扯上關系了,焦赟沒什么興趣,他對棺材里有什么東西更有探知欲,急忙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一口棺材里有兩個死人?”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前仆后繼向他們涌來的棺材少說也有四、五十口,如果一棺雙尸,他們交戰的邪魂就會有近百個。 只是一般的邪氣還好對付,但這海上兇尸本就魂魄受困,已變成厲鬼,長期受日月精華的提煉,怕并不這么容易對付。 “死人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并不了解對手?!标汰t指了指天邊的浮云,“你看,連軍師的祥云都沒有了?!?/br> 李景行心里一陣不安,隱隱有了一個想法,他看向晏璽,晏璽朝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管不了這么多了,既來之則安之,水來土掩兵來將擋?!?/br> 李景行立馬斜睨了一眼柴子洋,柴子洋面無表情,大拇指在黑鞭頭摩挲了幾下,突然捏緊。 “打吧?!?/br> 最近一批的棺材已經著陸在岸邊,棺蓋被大力掀開,一具具腐爛的尸體從棺材里爬了出來,它們長時間泡在水里,已經辨認不出形狀,皮rou模糊,兩具尸體粘連在一起,依稀可辨雙頭多肢,白色的胸骨戳了出來,腿骨上還掛著海藻,丑陋不堪。 兇尸身體滴著水,張大著嘴,卻不見舌頭,如鹽腌制過的喉嚨發出沙啞的嚎叫,成群結隊地撲了過來。 晏璽聲先奪人,唸著道法將手里的一排針飛了過去,在插入兇尸的身體時,像棺材釘一樣把尸體釘在了地上,很快便融化成腐泥。 晏璽是全真教道士,而李景行是民間正一派道士,兩者派系不一樣,各有專長。前者更能追根溯源地講解道教理念,道德經倒背入流,科儀法事也精通。 李景行這個民間的道士卻學的是非常實用的那一套法術,幾乎掌握了道家絕大部分斬妖驅邪道術的精髓,剛才晏璽那一招試出來時,他便知道玄冥的隊長利用化骨道法加持了針,所以在針飛入這些尸體的瞬間,才會有此威力。 更多的兇尸踩踏著地上腐爛的尸泥涌了過來,焦赟拉開了弓弦,遠程攻擊,又有幾具尸體倒了下來。 更多的兇尸推搡著、撕咬著前方的尸體,爭先恐后地地向五人靠攏。黑鞭陡然圈住一具尸體的頭顱,柴子洋的手一用力,尸體的頭便搬了家。 待這些丑陋無比的水大棒靠得很近了,就輪到曹連衛與李景行大顯身手了,他們沖在了第一線,揮舞金龍刺刀,撥插盤龍短戟,一時間殺得熱火朝天。 曹連衛剛挑殺了一個,看著戟上的腐rou,呸道:“就這點小把戲嗎?它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徹底,正好,我就當撒氣了?!?/br> 李景行冷著臉不發一言,在曹連衛叫囂的時候,已經連砍了五六具尸體。 “等一等,它們在變化,不,重生了!”焦赟大吼一聲。 柴子洋轉頭看著地上的腐rou又迅速長大,如同分裂般,迅速重新變成一句兇尸,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他不禁暗罵一聲,這伙人又故技重施了,到底是什么古怪的邪術?他們是用能力打贏一百個,甚至五百個這樣的蠢尸,但是他們每次的殺戮,換來的是更多的分裂,對方顯然是想采用尸海戰術,拖他們的體力。 這樣下去,殺得完嗎?滅得盡嗎? 他們不是鐵人,當大家力氣都用完了,還不被這群低級兇靈給圍剿了?真是丟人丟大了。 晏璽的武器更適合遠攻,他站在后面觀察了片刻,大聲說道:“用壓制性的道法沒有用,景行,千萬別用絲毛箭,將它們分塊的行為會害了自己,用五雷火燒?!?/br> “對,用火,必須把他們戳骨揚灰,以絕后患?!辈褡友笫稚系谋拮釉俣缺愕眯杉t,像熾烈的熔漿從黑色的火山巖中溢出,隨時都要爆發。 李景行將其他人護在身后,心中估算著這次要燒的道家陽火范圍太廣,需要足夠的道法支撐。 民間道法運用到關鍵時刻,為保證功力,需要觀師默相。簡單來說,就是在使用道法前,需要想一下師父的臉龐,已誠摯之心獲得靈力的提升。 李景行的師父就是他的爺爺,印象深刻,只需要稍微凝神,便完成了觀師默相這一步驟。隨后,他立makou唸五雷火:“天皇皇,地皇皇,弟子手中晃火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币粋€指決打了過去。 驀地之間,李景行的五雷火與柴子洋的火鞭同時發動了進攻,兩者互為依靠,筑起了一道三米高的火墻。 兩人同時往前走,火墻也隨著步伐層層向前推進,像帶火的沙塵暴,放肆地擴大與蔓延,就在瞬息之間,席卷了整個海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