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重生]_分節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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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淳兒吞吞吐吐,垂頭喪氣地道:“奴、奴才叫了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就被寄奴給趕了出來?!?/br> “什么,被趕出來了?” 慕千塵皺起眉頭,也沒動氣,又急急問道:“那他可說了什么?” 阮淳兒一臉委屈:“他就說了一個字兒?!?/br> “他說什么?”慕千塵急待下文。 阮淳兒一板一眼:“滾?!?/br> “放肆!”慕千塵勃然大怒。 阮淳兒忙不迭地跪下,“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寄奴那是罵奴才的,是罵奴才的?!?/br> 慕千塵冷冷一哼,斥責道:“沒用的東西?!辟康爻鸨仪?,瞪著他:“我自己去?!?/br> 阮淳兒騰地站地,“那、那幫奴才不肯開門怎么辦?!?/br> 慕千塵一怔,忿忿道:“我、我翻墻進去?!?/br> 阮淳兒猛敲一記腦袋,小聲嘟噥:“對啊,我怎么沒想到?!焙俸僖恍?,拔腿追了上去。 雨后初晴,碧草如茵;雨水消退后,幼蛙蹦上岸,躍入蓮池,鉆進草塘,或棲在葉上。 清風苑內。 兩個素衣垂髻的婢女笑盈盈地掃著庭院的落花,親昵的絮些閑話。阮淳兒留神當心地跟在慕千塵身后,翻墻而入,摸進院里,做賊似的躲在軒窗下的巴蕉叢。 阮淳兒蹲得兩腿發麻,忍不住東張西望,揪揪草,拈拈花,回過頭來,見慕千塵仍是愁眉苦臉的望著簾幕發呆,嘴里還絮絮叨叨的,半天摸不著頭緒,頓了頓,好聲好氣地道:“殿下,您是在看大人么,要不,奴才陪您進屋看吧?!?/br> “不!”慕千塵搖頭,“師傅一定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命下人不許給我開門,所以我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讓他既收下冰弦琴,又不再生我的氣,等我想好了,再進去?!绷鑵柕哪抗舛溉宦湓谌畲緝荷砩?,“你,跟我一起想?!?/br> 阮淳兒有些為難,想了想,笑呵呵地道:“敢、敢問殿下,您是怎么惹大人生氣的???” “嗯?”慕千塵惡狠狠地瞪著他磨牙,而后,倏地垂下腦袋,軟趴趴的道:“我把師傅為我抄的春…不,是書卷,很粗暴地扔在地上?!?/br> 阮淳兒目瞪口呆又不失恭敬:“就、就這樣?” 慕千塵點頭。 阮淳兒臉都僵了,“這,這,大人也忒小氣了吧,以前那二十多位教書先生不知道被殿下整得多慘吶?!?/br> “閉嘴!”慕千塵凝聲冷斥:“那些個凡夫俗子,怎么能跟師傅比?!?/br> “是、是,不能比,不能比?!?/br> 阮淳兒不住地點頭,眼珠子突然機靈一轉,似是有了主意,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悄悄地說與他聽。 慕千塵聽著連連點頭,悠哉的東瞄西瞟,一抬眸,陡然瞧見一條棍棒粗的青竹蛇盤在芭蕉葉上昂首吐信,蠢蠢欲動,登時嚇得面無血色,雙腿不住地打顫,“啊”的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跳竄出去。 “有蛇,有蛇,救命,救命啊?!?/br> 慕千塵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蛇,一見到那物,便是頭皮發麻,手腳都不聽使喚了,一屁股癱在地上,動也動不了了,驚恐的瞪大雙眼,額上冷汗涔涔,面色如同死灰。 草叢里的青蛙受了驚嚇,一個亂竄,跳進他袖袍,順著手臂一個勁兒地往里鉆,陡然一種光滑溜溜地冰涼軟物在身子各處游走亂竄,慕千塵的臉色已然僵硬慘白,嘴角抽搐著,翕動著,卻是吐不出一個字兒來。 “千塵!” 有人在叫他,好好聽的聲音,是師傅么? 慕千塵顫微微地轉動眼珠子,陡然瞧見風青桐,“騰”地翻身站起,一頭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失聲大喊:“師傅救我,師傅救我,有蛇,有蛇,好可怕,好可怕?!?/br> 風青桐竟不惱,憑他抱著,淺淺一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還這般怕蛇?!毖鄄ㄎ⑽⒁晦D,瞧見那只從他領子里鉆出來的青蛙,淡淡道:“只不過是只青蛙而已?!蹦曋?,慢慢伸出手去,那物“呱呱”叫了兩聲,竟然蹦上去,蹲在他掌心,棲定。 慕千塵怯生生地,一點點地睜開眼,半瞇著,模糊糊地瞧見了蛙大爺,咬咬牙,一把抓住,攥在手里,惡狠狠地道:“我要將你滿門抄斬?!?/br> 回過頭來,見風青桐轉身走了,笑瞇瞇地道:“應該給你加官進爵才對,蛙大爺?!闭f罷,擦了擦額頭的汗,抱起冰弦琴,兔子似的竄上前,蹦蹦噠噠地跟在他身后。 阮淳兒一臉木然,訥訥道:“殿下裝得可真像,奴才都還沒去抓蛇,殿下也能嚇成這樣,真是絕了?!蹦樕蝗灰唤?,只覺脖子后方冷嗖嗖的,寒氣逼人,顫微微地偏過頭去,斜眼一睨,瞧見那條青竹蛇半截身子都吊了下來,臉孔驟然扭曲,驚聲尖叫:“蛇,蛇,救命,救命啊?!?/br> 書齋內。 風青桐與慕千塵席地而坐,靜默無言。 取黑鳶尾、冰燈玉露、蟾蜍百合各一株,加之春雨一碗、秋露百滴、冬霜少許以小火熬上半日,便成一壺清淺濃香的“寒玉”。 寄奴焚了香,恭恭敬敬地為慕千塵與風青桐斟好茶,悄然退去?;乩饶穷^,阮淳兒氣喘不迭的奔過來,寄奴遠遠瞧見了,冷冷一哼,徑自走了。 慕千塵執盞淺啜,暗香盈齒,幽然入喉,如春雪消融,散入心脾,沁透;這“寒玉”,若非凡間臻品,便是天宮仙茶了。慕千塵連飲數盞,意猶未盡,風青桐淡掃他一眼:“當真渴了不是?!?/br> 慕千塵嘿嘿一笑,“師傅泡的茶,就是和別人的不一樣?!?/br> 風青桐薄唇微啟,逸出一絲極淡的笑意,轉眸間,斂去,不語。 慕千塵兀自想起方才他撲進他懷里的時候,他并沒有推開他,這么說來……?如是想著,試探性的問:“師傅,你還生不生我的氣???” 風青桐微怔,不答,只道:“為師罰你將《衛風.碩人》篇抄寫一百遍,你可服氣?” 慕千塵連連點頭,“千塵以后,都聽師傅的?!蔽㈩D,急急道:“除了床幃之事?!毖哉Z間,便是那份倨傲的犟,癡癡的傻,宛如弱水三千潺潺流過那張猶帶稚氣的臉,留下一心一意一瓢認真。 風青桐有那么一刻地失神,旋即斂住,陡轉話鋒:“今日前來,可是又有刁鉆古怪的問題?” 慕千塵淺笑,早有一絲難掩的欣喜躍上眉梢,仔細摸出琴譜,溫言道:“千塵今日,想跟師傅學曲,不想習文?!?/br> “學曲?” 風青桐接過琴譜,慢慢展開,淡掃,驚訝而喜:“這《綠綺霓裳曲》為師甚是喜歡,但翻遍古籍也沒尋著個出處,你竟是從哪里弄來的?” 慕千塵怔住了,喜極忘言,嘴唇翕動著,半晌吱不出個聲兒。 師傅說那《綠綺霓裳曲》他甚是喜歡,他就只是那么淡淡地一掃,那曲、那調皆已了然于心了么?可師傅怎會去尋這曲子的出處?糟了!難不成自己在譜曲的時候,自然無隙的借鑒了哪位前輩的曲調卻渾然不知?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剽竊;不行不行,還是不要告訴師傅這《綠綺霓裳曲》是自己寫給他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