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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閣的姑娘輕易不出閣,若是出閣必是大價錢,老鴇聞言,明了的笑了笑:“既是如此,我便替公子問上一問?!?/br> 第27章 月箏將妝匣合上,覺得她今日實在是倒霉透了。 本來周公子已經點了她。周公子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富商,出手闊綽又玩的開,本是好好的一樁生意,卻被個不知從哪殺出來的毛頭小子攪了個一干二凈。 她今年已經二十三歲,閣中日日都有新的姐妹送上來,她的生意早就大不如前了,花牌的級別也一降再降。加之望春閣并不許姑娘自行贖身,她若是不趁著這幾年再多為自己攢些家底,恐怕就只剩下蹉跎一生的命。 結果好好的一晚說沒就沒。 現下時辰已經晚了,大多數的歡客都已經找到了伴兒,就算她再出去一趟,怕也只能接到一些散客。 月箏煩悶的將手中的珠釵拍在桌上,咬著唇生悶氣。 然而還沒等她卸下釵環,就有伺候的小丫頭來敲她的門,嘴里不住的喚:“姑娘,姑娘?” “什么事啊?!痹鹿~問:“若是mama來叫,就說我今日不舒服,歇下了?!?/br> “不是的,姑娘?!毙⊙绢^在門外慢條斯理的說:“閣中來了兩位頂頂俊俏的富家公子,出手也闊綽,說是要點花牌呢?!?/br> 月箏的手一頓,故作不信:“哦?若是有這等事,那也該奉玉蘭花牌的上去,叫我做甚?!?/br> “姑娘有所不知?!蹦切⊙绢^也不著急,徐徐的勸她:“那兩位公子還說,要在閣中尋個剛剛見過一位黑衣青年的姑娘,mama在堂中問了一圈沒找見,于是叫我們上來問問各位姑娘?!?/br> 月箏心念一動:“尋人的?mama不是從不接這種麻煩活嗎,為何沒打發了去?!?/br> “那位公子說了,那位青年方才見了這位姑娘,很是喜歡,只是礙于家中管得嚴才不敢親近?!毙⊙绢^在門外笑了笑:“于是來尋一尋,請這位姑娘出去一見?!?/br> 月箏明白了。雖說望春閣內不乏有名門望族的公子少爺來尋歡作樂,但一些世家愛惜羽毛,確實不許未及冠的嫡子出來胡鬧。她抿著唇,想著剛剛在后巷中見著的青年,雖說帶著面具,但從身量上來看,也確實稱得上俊秀二字了。 若是能被客人看中選出閣去,別說是一晚之價,就是被贖身去做個妾室也不是沒有可能。月箏心下一喜,忙道:“是我見過了,是一位帶著銀色面具的公子?!?/br> 那小丫頭在外驚喜道:“正是呢,姑娘的運道來了,還不快快梳妝打扮?!?/br> 江曉寒與顏清在屋中等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房門才又被敲開了。 那老鴇帶著六七個鶯鶯燕燕的姑娘走進門,最后一個面上還欲蓋彌彰的覆了一層輕薄的紅紗,正是月箏。 月箏一見江曉寒與顏清,眼神便是一亮。她許久沒有見過這樣標致的人物,她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琢磨著今日若是能與其中一個共度春宵,便怎么也不算虧了。 江曉寒對這些彎彎繞繞的通透的很,他笑了笑,眼神在月箏腰封內的物件輪廓上一滑。便隨意的沖旁人都揮了揮手,將月箏招到身前,也不說話,只將襟口的玉蘭花取下來,遞到了對方面前。 月箏心中大喜,嬌羞的接過那朵花,自覺地站到了江曉寒身邊。 “這……”老鴇陪笑道:“我們閣內的姑娘,向來只陪一個人?!?/br> “我兄弟頭次來,喝喝酒罷了?!苯瓡院疇钊舨荒偷牡溃骸叭羰沁€需要什么,會差人叫你?!?/br> 老鴇見狀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帶著其余的姑娘出去,還帶上了房門。 江曉寒轉過身去摸桌上的酒壺,望春閣的酒不知是從哪運來的,倒有些西域甜酒的味道,江曉寒抿了一口,覺得甜得膩嗓子。 顏清默不作聲的坐在一邊,目不斜視的盯著桌上的花紋,仿佛對旁邊的女子毫無興趣。 月箏覺得氣氛有些古怪,于是便沖著看起來好說話的江曉寒笑了笑:“是公子來尋人嗎?” “是?!苯瓡院碇种械木票骸霸趺?,姑娘便是我弟弟要找的人?” “恰與那位公子有過一面之緣?!痹鹿~謹慎的看著他的臉色:“倒并沒有說上幾句話?!?/br> “哦——”江曉寒懶洋洋的拉長了音:“那我倒是不好奪人所愛了?!?/br> 月箏聞言,不由得懊惱,她只是想隨意挑起個話題,卻不想這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既然現在這屋中僅有我們三人,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苯瓡院盖昧饲米烂?,淡淡道:“我方才騙了你們mama,我堂弟不滿家里大人管的太嚴,偷了家中的賬本離家出走,剛剛我收到消息,說有人在你們望春閣見過他,我才尋來問上一問?!?/br> 江曉寒的眼里不帶笑意時,眼神是極深沉的。月箏下意識伸手按上腰帶,她本以為這是周公子掉的什么,由于對方走得急,她便存了心思留下了,只等對方下次來找,還能再引他做上一單生意,誰承想是個要命的東西。 她心里又急又悔,待反應過來時,臉色已經白了。 她的動作太大,連顏清也不免抬眼看了過來。 “哦?”江曉寒瞇著眼睛,似笑非笑道:“看來東西落在了姑娘這?” “公子說的什么?!痹鹿~勉強笑道:“哪有什么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