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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紹彥和蔣云眺是多年的老同學,在公事上多稱呼各自的職位,私下里的稱呼就比較隨意,蔣云眺聽到他這么說,心里松了口氣,“你不介意就好,我就怕你心里有疙瘩,云良也是,老是擔心自己沒法當一個合格的團長,然而凡事都有第一次,開了頭就好辦了,哪里需要擔心來擔心去的?” 黃紹彥笑道:“云良沒有經驗,會擔心那是正常的,習慣就好?!?/br> “話是這么說,不過事情還需要你多上點心,明天選人也注意一些,盡量選一些有農業經驗的戰士到四團,我們不知道要在胡家崗呆多久,農業也該好好弄起來了,正好有云良這個植物異能者在,應該不會太麻煩?!?/br> “行,我會留意的?!秉S紹彥點頭。 “那好,你和云良兩個人好好溝通溝通,農業發展起來后給你們四團記一個大功!”蔣云眺笑道。 蔣云良這邊的事情暫時解決了之后,蔣云眺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他翻看會議記錄,拉著手下的秘書對著戰士們的名單,進一步確認隊伍人數人才等各方面的分配。蔣云眺這邊要重新上手,一時忙得人仰馬翻,連去哥廁所都需要小跑著去,更不要說休息,所有營級以上的干部和各大秘書助理人員都在加班,就為了盡早穩定局勢。 與蔣云眺他們的忙碌不同,紹植之和秦緩這邊壓根沒什么事做,外面天寒地凍的,想出去都不容易,紹植之自然不用忙,只要壓著他哥在家好好休養就是。 秦緩第一次沾染血腥,事情結束回到家后,他滿腦子都是辦公室的血腥情景,整個人心慌得無處著落,紹植之知道他的情況,一整晚都握著秦緩的手陪他。秦緩剛開始時還在干嘔,后來好了許多,卻依舊沒什么力氣,晚餐也沒吃,一直在床上躺著休息。 紹植之心疼他,也跟著沒吃晚餐,一直躺在一邊將他抱在懷里陪著他。大概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秦緩再次做噩夢驚醒,整個人在床上都快彈跳起來,紹植之感應到他的動作,忙重新摟住他,將他抱在懷里,在他耳邊安撫道:“哥,我在這。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嗯?!鼻鼐忀p輕答應一聲,室內并沒有點燈,他輕輕喘著氣,抬手去摸自己的額頭。他原本以為額頭上會有冷汗,但實際上那里什么也沒有,他作為一個魂體,額頭照舊是一片溫涼。紹植之將他的手拉下來放到手里里握著,額頭頂著他的額頭,輕聲說道:“哥,別怕,我一直陪著你?!?/br> 室內沒有點燈,作為魂體,秦緩在黑暗中一樣能像白天那樣視物,因此他毫不困難地就看見了紹植之在黑暗中十分溫柔的面孔,心一下子就奇異地放松下來,他低聲說道:“我不怕,我知道你陪著我?!?/br> 紹植之眼里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后正了正臉色,將秦緩摟在自己懷里,像摟著大寶貝一樣,半點都不愿意松手,他親了親秦緩的額頭,這才在秦緩耳邊低聲道:“哥,你沒做錯,我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要不是你,死的就是我和云良還有云眺哥了?!?/br> 秦緩當然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他除了出手之外別無選擇,然而事后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心驚,他一個歷史老師,沒少在史料中看到各種殘殺事件,那時候他以為這一切和他都沒什么關系,歷史和現實始終是割裂的。而現在秦緩卻沒辦法這么想,無數血腥事件或發生在陽光下,或發生在陰暗的角落里,他們已經到了必須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時候,如若不然,那些悲慘的事則時刻可能降臨在他們自己身上。 秦緩在歷史資料上沒少見某些人因為心慈手軟而害死己方人的事件,可是真正到了這時候,他卻沒辦法無動于衷地剝奪其他個體的生命,哪怕他有正當的理由。秦緩自詡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文明人,法律和道德那套深刻地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哪怕在緊急的情況下他動手了,回來卻依舊忍不住難受,腦海里一直顯現出那些死不瞑目的年輕人們的尸體。 秦緩心里亂糟糟地壓根睡不著,紹植之擔心他,也睡不著,兩人索性聊起天來,秦緩低聲道:“也不知道我們現在這個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就算云眺哥現在把胡家崗的軍隊都收歸麾下了,以后怕也不好和島那邊交代?!?/br> “要什么交代?喪尸短時間內不會消失,島那邊自顧不暇,不可能有心思過來找云眺哥的麻煩。就算真的有人針對云眺哥,但現在連通訊都困難,交通方面更是斷絕了,只要云眺哥將通訊掌控住,島那邊怕是連我們這的領導人換了都不知道,能有什么問題?” “話是這么說,不過憑借島那邊的科技力量,我們要依仗島那邊的地方多得是,總不能一直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鼻鼐徰劾飵еn慮,“我現在還想不明白杜勝期為什么會突然帶人過來殺我們,指不定也是上面的意思,那太危險了?!?/br> 第62章 杜勝期究竟為什么會突然帶著人過來袁文耀的辦公室攻擊他們,甚至連袁文耀都殺了這點秦緩和紹植之是猜不出來了,不過現在形勢確實嚴峻,哪怕蔣云眺剛剛吞并了兩個團,這股力量一時也消化不了,反而他本身的力量會被牽制住。 蔣云眺對這個棘手的問題也頗感頭疼,他安排好人下去將現有的所有人員重新分配成一團、二團、三團、四團四個團之后,又開會再次強調安全問題,等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他這才想起來封存好的袁文耀和h島之間的通訊記錄,忙讓手下人將通訊記錄給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