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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植之叫道,但沒人應聲,他急忙去推門,門砰一聲直接撞掉門后面的門吸,大力摔在了墻上。紹植之走進秦緩的房間冷著臉叫秦緩的名字,卻沒有人應。 突然,紹植之像被人掐住了嗓子般,目光定住了,蔣云良剛想問他怎么了,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了床底露出一只蒼白的腳——那是秦緩的腳。 第2章 紹植之低啞地吼了一聲,蔣云良被他嚇了一跳,站到一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見紹植之渾身寒氣地把秦緩從床底拖出來抱上床去,秦緩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唇色是冰冷的青紫,手摸上去,秦緩渾身不帶一絲體溫,顯然已經無力回天。 紹植之把秦緩抱到床上,死死盯了他好一會兒后,不死心地顫顫巍巍地去探他的呼吸,只一瞬,紹植之面露頹色地把手收回來。蔣云良見他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心中嘆息,他們還是晚來一步。 秦緩在后面趕來,一進房門就看見紹植之面色難看地站在床前,而蔣云良站在另一邊,床上又放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秦緩,不由懵了。 “這是怎么了?”秦緩一臉懵逼地問道,為什么會有兩個他? 理所當然地,并沒有人回答秦緩的話,紹植之和蔣云良好像壓根沒有聽見秦緩的話似得,只是不錯眼地盯著床上那個秦緩,或者說床上那具秦緩的身體。 那具身體更準確地來說是尸體,冰冷僵硬,皮膚泛青。秦緩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明白,不過就是喝醉酒了,一覺醒來,他怎么,怎么就……變成一具尸體了呢? 蔣云良顯然和秦緩一樣不解,他伸手檢查過秦緩的腦袋與胸腹腔后,神色恍惚地側過頭來對邵植之說道:“也沒有什么致命傷,怎么秦緩就……死了?” “那些變成喪尸的人也是無端端地就發狂了的?!苯B植之板著他那張鐵青的臉喃喃答道,臉上有罕見的失魂落魄,像是受了重大的打擊。 秦緩見他弟弟這么個神色,心里又酸又疼,還夾著些許欣慰,他這弟弟平時對他不假辭色,兩人的關系看起來十分冷淡,但終歸是有兄弟情在的,他出事了,紹植之也會傷心。 看到紹植之傷心不已,秦緩突然想到他其實是可以碰到東西的,比如打電話,比如拿起紙筆——只要不是太重的東西,他統統都能拿起,想到這里,秦緩忙往窗前的書桌走去,那里有紙筆! 這端,紹植之伸手撫了撫秦緩的臉,滿眼都是傷心,突然,他的目光落到秦緩那毫無血色的脖子上,眼睛猛地睜大,他不動聲色地用修長的手指把秦緩的衣領撥開了少許,果然,那衣物下有一枚瑩白的玉佩正靜靜地躺在秦緩的鎖骨下方,那枚細膩溫潤的玉佩甚至還發出蒙蒙的光芒! 怎么會這樣?!紹植之瞳孔登時一縮,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挑開了秦緩的衣領,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紹植之驚恐的叫聲。 “嗷嗷嗷——?。?!植之?。?!” 蔣云良這叫聲真是非一般的凄慘和刺耳,紹植之心頭一凜,手發力握住插在腰間的匕首,回頭看時,卻見一張白紙飄到自己面前,就像有人正拿著這張紙走路一般! 紙上只有兩個大字:“植之?!?/br> 紹植之本來就膽大,這兩天又見慣了滿地跑的活死人,已經頗為波瀾不驚,他看了看眼前的白紙,腦袋里突然浮起一個荒謬的想法,“秦緩?” “嗯,是我?!辈恢缽哪睦锩俺鲆恢ЧP,被cao縱著直接在紙上寫起字來。 “哥,你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你的情況還好吧?”紹植之確定秦緩在這間房子里后一連串問題蹦了出來,眸子里盡是激動之色。 蔣云良在一旁看著,白毛汗都要冒出來了,床上躺著的是秦緩,屋里還有一個秦緩,那么,秦緩現在是變成鬼了么?嗷嗷嗷,不要啊——! 顯然,在場的兩兄弟都沒有顧忌雞皮疙瘩冒了一身的蔣云良,秦緩見紹植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激動地點點頭,道:“是我,我一直都在?!?/br> 見紹植之對這話并沒有反應,秦緩知道他聽不見,忙拿起筆在紙上把這話寫出來。 “植之,我一直都在這里,你還好嗎?沒受傷吧?” “沒有,我沒有受傷?!苯B植之答道,然后眉頭皺了起來,“秦緩,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現在……是鬼么?” 秦緩一怔,他看了看床上的自己已經沒有呼吸的身體,再看看對自己毫無反應的紹植之和蔣云良,知道自己多半死了,心里的異樣感覺泛了上來。 “我不知道,”秦緩艱難地提筆寫到,“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我回不到身體中去了?!?/br> “轟——” 就在他們溝通的時候,外面有巨大的聲響傳來,蔣云良顧不得害怕,忙跑到窗前,從二樓遠眺。 那火光與聲響就在附近發出來,是一伙穿著迷彩服的大兵們在消滅喪尸,而更遠處有不少喪尸被火光與聲響吸引而來,正往這邊趕。 這下子蔣云良再也顧不上害怕,忙跟紹植之匯報這情況,他們這里是郊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過來這邊,大規模地消滅喪尸。 紹植之聽了臉色一變,自己站在窗前遠眺后確認情況的確危急,他的眸子閃了閃,猶豫一會兒當即決定收集物資后先往城外趕去,那里有個軍營,好歹還能相互照應,總比孤身被困在這里,陷于喪尸群中要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