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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追蹤?” “對!”觀止掏出兩個里面裝滿了液體的藥劑瓶,他來之前想過要如何在各大兇狠的野獸爪下逃得性命,其中反追蹤藥劑就是其中一種,他想著要是真碰到了高級野獸,有反追蹤技術有利于逃命,于是制作出了這兩瓶偏門的反追蹤藥劑。 “這兩瓶藥劑是反追蹤藥劑,其中一瓶是外用的,它會強力附著在有生命物體的身上,只要服下另一瓶相對的藥劑,就能感覺到外用的這些藥劑離自己的大致距離,也能察覺到這些外用藥劑的大致方向,但遺憾的是它有一定的距離和時間限制?!?/br> 褚言拿過兩瓶藥劑,“這種限制具體是指什么?” “它的效果大概只有七天,只能感覺到進入服用者十公里范圍以內的外用藥劑?!鄙婕暗綄I問題,觀止答得毫不猶豫,充滿了自信。 “這足夠用了!”褚言心頭一松,在觀止的指導下,挑出外用藥劑,把他們倒在死者的身上,尤其是傷口上,那個最年輕的仿若鄰家小哥的年輕人身上被褚言倒了最多藥劑,如果沒猜錯,那人才是這一小隊的核心,如果真的有人來探查,探查得最仔細的也應該是他,把藥劑倒在他身上無疑能夠取得最好的效果。 倒完藥劑,褚言把另一瓶相對的藥劑吞服入腹,很快,他就感覺到了外用藥劑的位置,大致的距離和方向半點不錯,“有用,我們快點離開這里,乘著天還沒亮,他們應該沒那么快動身,要是他們趕過來,被他們堵在當場就遭了?!?/br> 觀止點點頭表示同意,離開前他看了一眼在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尸體,心里有一種壓不下去的心慌的感覺,不祥的預感! 褚言果然沒猜錯,才六點多,天剛蒙蒙亮,已經有一隊人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比起死去的三人小分隊,趕來的人氣勢磅礴許多,這一隊人一共有十二人,一路奔襲而來,氣息卻絲毫不亂,身體向標槍一樣挺直,半點沒有頹喪疲憊,精銳,這隊人絕對是精銳! 也是,十級魂師帶領的隊伍怎么可能是草包? 一見到滿地血色的情景,為首的人瞳孔劇烈一縮,身形飛掠到被砍下了頭的青年身側,雙目眥裂:“阿??!” 他驚怒,身上的威壓釋放出來,魂力一出身體便成了細小的魂芒在旁邊的樹木里肆虐,無數枝椏折斷,無數枯草隨著壓力旋起,但他身邊的那些手下卻依舊站得如同標槍一樣,半點未動,只是神色同樣地哀傷肅穆。 隊里的醫師兼藥劑師走出來,查看現場,幾分鐘后,他低聲說道:“老大,阿印他們先中了迷藥,在昏迷中死亡,死亡時間距現在不超過三小時,是一擊斃命,除了老肥,阿印和麻三死的毫無痛苦?!?/br> 為每一次死亡作分析是小隊里的傳統,只是這一次,面對僅剩的阿印和麻三的尸體,老大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牙咬得咯咯響,手卻溫柔地撫上阿印蒼白的臉,“阿印,大哥一定會為你報仇,讓他碎尸萬段!” 阿印的頭和身體被拼了回來,至于老肥,他早已在自爆中死無全尸,只剩滿地的骨頭茬子和破碎的血rou證明這里還有一個人,多少年了,他們傭兵團何時傷得那么凄慘過,何況帶隊的還是老大,死得是老大的親弟弟,幼弟。 所有在場的人心中都悲憤不已,不用老大多說,他們利落地四處尋找線索。很快,他們就摸清了這片地區,褚言和觀止呆過的被破壞得面目全非的山洞也被找出來了,這些傭兵們一看就知道敵人是從這上面偷襲,才能能下迷藥,然后一擊斃命。說實話,依阿印他們小隊的實力,這樣的死法有點冤,死得太沒價值了。 “是我的錯,只想到他的實力夠,忽略了經驗這一點?!崩洗蟊瘒@一聲,接著語氣一轉,整個人都像一把出鞘的刀,“血債必須血償!阿印的仇我必報,哪怕是追殺千里,我也要把那廝斬于我刀下?。?!” 老大的目光掃過手下一張張沉毅的面孔,眼中光芒更堅定,他看向一個面色黝黑的剛毅青年,“陳睿,你來,帶著大部隊繼續往前趕路,我殺了那廝稍后就到!” “老大不可……”陳睿驚呼,到口的阻止的話沒有說出來就被打斷回去。 “那人身上帶走了阿印攜帶的藥材,其中最重要的魔星草也被帶走了,我們必須把它追回來,要不然這一次的任務就失去了一半意義,陳睿,你帶隊先走,這是命令!” “是,老大,陳睿定不辱使命!”老大這樣說,陳睿根本無法拒絕,他站直了身體,大聲應道。 這隊人協商完畢,開始收集同伴的尸骨,然后用手中的武器挖坑,把同伴就地深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死去的同伴曝尸荒野,這是傭兵隊的規矩。 默哀完畢,生者與死者告別,他們要走上新的路程。 “阿印,麻三,老肥,一路走好!”隨著氣勢磅礴的嘶吼,這一隊人心中的悲憤也吼出大半,像他們這種提著腦袋行走在刀尖上的人,每個人都隨時丟掉性命的覺悟,,面對死亡,他們哀而不傷人固有一死,生命或長或短,都會殊途同歸于死亡。 吼完,陳睿帶著隊員向老大深行一禮,轉身快速地離開,傭兵的腳步從來不會因意外在森林里停留,停下來,就因為著危險,尤其是這泛著血腥味的戰場,隨時會引來饑餓的野獸,哪怕他們實力足夠,他們也不想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