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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潁謹從善如流地換了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喝:“我送我的,好歹是一片心意?!鳖D了頓,蔣潁謹有些遲疑地開口道:“我身邊有言誅,你在外面別擔心,辦完事情就早些回來吧?!?/br> 言誅懶洋洋地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聞言應景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利齒,顯得威懾力十足。 荊楚寒輕聲應諾,看了看天,感覺時間差不多之后,他與白祈一道御著飛劍朝著蔣潁謹和言誅揮揮手,直接從拙峰沖天而起,化作兩道流光往外面飛去。 荊楚寒這次是以歷練為名出門,在內務部登記之后,歷練的弟子一次可以在外面停留達五十年之久,要是超過了五十年,內務部就會以失蹤來定義這名弟子的行為,要是超過了一百年,十萬劍門就會直接把這名弟子除名,如果不是回來說明特殊情況,這名弟子將永遠不在十萬劍門的弟子名單上了。 十萬劍門也不是不近人情做出這個規定,而是迫不得已。修士一開始修煉就走上了爭斗之路,與獸斗,與人斗,與天斗,無論和哪一方爭斗都不安全,說是把頭顱懸在劍前也不為過,這也是修真界的修士大多主修劍法等極具攻擊力法門的主要原因。 正是因為如此,出外面歷練的修士的隕落率高得驚人,普通門派出去的弟子歷練幾十年后能十存五六就不錯了。像十萬劍門這種名門大派,哪怕門下弟子的修為會比其他普通的同階弟子高上一些,出去歷練幾十年后能回來的弟子也只有十之六七! 看這隕落率,也許世人會以為十萬劍門是名門大派,外面的修士就會忌憚禮讓,但事實并非如此,恰恰相反,要是大派弟子外出歷練的時候被識破了身份,他們所遭受的黑手會更多,在暗地里受到的打壓會更重。 這并不是外出的弟子行事張揚什么遭人厭惡,而是這些名門大派出來的弟子往往身家更豐厚,打劫他們能得到更高的報酬! 修真本來就是“修爭”,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掠奪,從空中掠奪靈氣,從土中掠奪靈石靈寶,從山中掠奪靈獸,既然都是掠奪,也沒有人類能超脫其外的道理,所以盡管所有的門派明面上都禁止殺人奪寶,但背地里下黑手的修士比比皆是,屢禁不絕,甚至絕大多數門派都在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這種殺人奪寶的行為根本都沒辦法消滅,修士的隕落問題也從來沒有得到過解決。 即使這樣,每個門派還是會規定門下的修士達到一定的修為后必須出去歷練,出去外面駐守或做任務,家里養不出野獸,除了丹師等攻擊性比較弱的修士外,所有修士都必須到紅塵中磨礪自己,提升整個門派的戰力,以確保本門能獲得更多的資源,得到更好的發展。 也正是因為如此,十萬劍門發給每個外出歷練弟子的提醒牌上羅列的大大小小上百條注意事項,內容涵蓋防盜防騙防偷防追殺等,林林總總,十分貼心??上G楚寒沒有體會到門派的這番良苦用心,草草用神識掃了一眼那塊標有外出注意事項的玉牌,粗略看過之后就把它扔到儲物戒指里去了。反正他跟荊楚寒和另一個化神期修士一起走,這些東西都用不著。 那儲物戒指本是荊楚寒剛回到門派之后,師父梁以暖見他還用儲物手鐲和儲物袋,有些不方便,便重新給了他一個儲物戒指,里面的空間寬高都有十丈左右,一個儲物戒就能把荊楚寒所有的東西都裝了,免得他倒騰來倒騰去,平白麻煩。 白祈看到之后有些黑臉,雖然戒指也沒有什么特殊意義,但看到自家伴侶用別的男人送的貼身物品,哪怕那個男人是自家伴侶的師父,白祈還是莫名地覺得不爽,所以逼著荊楚寒換了他送的儲物戒指。 “想什么呢?”就在荊楚寒胡思亂想期間,白祈猛地傳音給他,示意他停一下。 “呃,哦?!鼻G楚寒回過神來,發現前面就是約定好要集合的小城,忙按下飛劍,跟著白祈向下飛去。 “冷不冷?”白祈揉了揉荊楚寒的腦袋,柔聲問道。 盡管御劍時開啟了靈力護罩,但護罩擋得了風卻沒辦法讓溫度高一點,所以荊楚寒就飛了這半個多時辰,臉頰上已經浮上了些許凍的紅暈,看得白祈有些心疼。荊楚寒肚子里有孩子,平時體溫會比常人高一點,但到了冬天卻格外畏寒,恨不得讓體內封存的三品錦髓炎天天出來圍繞在他身邊,讓他能烤火取個暖。 白祈不同,他是天妖白鳳,浴火而生。無論何時,他的身上都是暖烘烘的,就像一個恒溫的小型火爐,平時要是無事,荊楚寒喜歡膩在他身邊,享受別樣的溫暖。 現在白祈一看荊楚寒這個樣子,跳下飛劍之后趕緊導出一層靈力,凝聚在荊楚寒周圍,給他披上一件無形的溫暖披風,同時手也沒閑著,把荊楚寒冰涼的手握在手里,幫他取暖。 荊楚寒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帶著琉璃色的溫暖眼眸,心中一熱,突然抬頭笑瞇瞇地對著白祈的嘴唇印下一吻。 白祈先是一驚,然后眼睛帶著笑意地伸手抱住荊楚寒,加深這個吻,唇貼著唇,舌碰著舌,口中滑潤的汁液互相交換,呼吸交纏,帶來一片暖酥酥的癢。 良久,一吻完畢,白祈貼著荊楚寒的額頭,眼睛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輕笑:“這么熱情?” “是啊,誰叫我喜歡你呢?”荊楚寒坦坦蕩蕩地回了一個笑容,貼著白祈的唇輕聲說道:“早就想這么做了,感覺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