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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寒狠狠地捶了捶下手下的石桌,雖然沒有用靈力,但與石洞地面相連的石桌還是顫動了一下,顯然荊楚寒現在憤怒之極,無論什么話都無法安慰到他。 荊楚寒深呼吸幾口氣,坐直,陰郁著神色帶著期盼地鄭重問道:“白祈,你是化神期修為的丹師,遺音能解嗎?”說著荊楚寒從儲物手鐲里呼啦地倒出一大堆東西,五花八門的,全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里面還有不少典籍。荊楚寒拿起一個盛著靈草的木盒子對白祈道:“這些都是十幾年前蔣家先祖蔣昱給我的東西,是蔣家萬年的典藏,你看看這些東西對哥哥有沒有用?!?/br> “白祈,我知道我哥并不是你的責任,但他是我唯一的哥哥,算我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看著神色鄭重的荊楚寒,白祈定定地看著荊楚寒,嘆了口氣:“既然是你哥哥,我當然會竭盡全力,我們之間又何用說這個謝字?” “謝謝你白祈,”荊楚寒喃喃說道:“謝謝!” 這個山洞是猙的地盤,雖然猙安排兩人住這個偏洞,但荊楚寒盯著發出瑩瑩白光的夜明珠,久久無法入睡,最終他還是忍不住爬起來,跟白祈說了一聲之后往蔣潁謹住的那個山洞里走去。 作為修士,尤其是作為已經結丹的中階修士,他們已經用不著每天都睡覺??墒窃谶@座山洞里依然保持著晝出夜伏的習慣,因為只有睡著了,蔣潁謹才會好受一點。 當荊楚寒到達蔣潁謹所住的山洞中,盡管他所在的山洞一片漆黑,但聽蔣潁謹的呼吸頻率來看,他并沒有睡著。 “哥?!?/br> “小寒,”蔣潁謹在黑暗中輕笑了一下:“怎么過來了?” “我想過來跟你同榻而眠,哥,我們好多年沒在一起睡了?!鼻G楚寒小聲說道。 他還記得十九年前,那時大家都安好,哥哥蔣潁謹是這一代的蔣家十杰,平日里都在族學內修煉,輕易不會回家,但只要回來了,荊楚寒就會纏住哥哥,要抱著哥哥睡。 倆人的母親早亡,她死的時候荊楚寒還小,父親蔣仍興又是那樣子,有跟沒有都沒什么區別。所以,在蔣潁謹的母親死的時候,她唯一的遺愿就是倆個兒子能好好長大成人,自此,作為長兄的蔣潁謹把荊楚寒既當兒子又當弟弟,說是放在心尖上也不為過,除了蔣潁謹,再也沒有人為荊楚寒這樣cao碎了心地疼寵。 但凡荊楚寒的愿望,蔣潁謹基本上沒拒絕過,這次這種無關緊要的事蔣潁謹當然不會在意,他虛弱地伸手拍拍身旁的位置,往石床的外面挪了挪:“好啊,哥也很久沒跟你在一起睡了?!?/br> 從小到大,蔣潁謹一直在護著荊楚寒,無論是哪方面,就是睡覺這種小事,蔣潁謹都會睡在外面,為了防止睡相不好的荊楚寒掉到床底下。 荊楚寒輕手輕腳地爬到石床的里面,躺了下來,伸手抱住蔣潁謹瘦削的身體,把頭埋在蔣潁謹的頸肩,喟嘆了一聲。 蔣潁謹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內心一片安寧。有白祈這個化神期丹師在,雖然一下子沒辦法解開遺音,但要緩解蔣潁謹的痛苦還是并沒有什么問題,所以現在的蔣潁謹虛弱是虛弱,但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褪去了大半,難得過上一個安詳的夜晚。 “哥哥,這十九年來你一直在這里嗎?”過了良久,荊楚寒在黑暗中輕聲問道。 “也不是,其實我在這里呆的時間估計也就十幾年而已。最開始的那幾年我被關在棺材里,渾渾噩噩的根本都沒有完整的意識。后來我清醒了些,費了大力氣從里面把棺材蓋頂開了,這才來到了這里。只是一個人沒過多久我又認識了言誅,接下來的日子都是他在照顧我,這些東西也是他置辦的?!?/br> 蔣潁謹平靜地回憶道,并不對那段艱難的歲月感到憤憤不平,他是那么的強大,這種強大無關修為,只是有一顆泰山崩倒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強悍的心。簡單訴說了自己在分別這十幾年來的生活,蔣潁謹抬手摸了摸荊楚寒的腦袋,關切地問道:“別光說我了,你呢?短短十幾年就有結丹修為,看來東皋你的機遇也不錯啊?!?/br> “我???”荊楚寒蹭了蹭蔣潁謹的腦袋,輕聲說道:“當年蔣立行、蔣原凈和蔣玥三人不知道怎么地起了內訌,統統死了。我運氣好,迷迷糊糊中就進去了一個小空間,空間里面有我們開山先祖蔣昱的一縷分·身,后來這個空間認我為主,然后我便有了一個隨身小世界?!?/br> “后來我不知道怎么地被傳送出了地道,機緣巧合之下和白祈發生了關系,因為我早已經服用過金雀枝,改變了體質,那一次我有了孩子。再后來我去天下第一劍門的十萬劍門拜師,得因小世界中一種叫原靈髓的東西,我的五行靈根體質被得到很大的改善,變成了均衡五行靈根,于是成功拜入十萬劍門內門,成了十萬劍門其中一座劍峰——拙峰的弟子?!?/br> “……再后來我們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有了結丹初期的修為,便決定先來這里看看,后來的事哥哥你就知道了啊?!鼻G楚寒把這些年來自己經過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蔣潁謹欣慰地聽著,在為荊楚寒驕傲當中又有些心疼,他們兄弟倆的經歷一個比一個傳奇,但好歹都是一個好結果,只是難為荊楚寒小小年紀就承擔起這一切了。 就在蔣潁謹出神的時候,荊楚寒的話響起:“哥哥,你摸摸,白祈說我肚子里有倆個孩子,他們是雙胞胎,你摸不摸得到他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