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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孫嬤嬤的仇呢?哥哥的仇呢? 荊楚寒一陣恍惚,孫嬤嬤是被那些趁火打劫的修士殺掉的,哥哥已經殺人報仇了,哥哥卻是被蔣立行逼進棺材里的,所以也不是外人的錯……嗎? “你放開我?!背聊艘粫?,荊楚寒開口道。 暮與觴默默放松了手,自嘲地笑了笑,嘆道:“小寒,你捫心自問,我這幾年待你可???” 暮與觴擺出這個樣子,荊楚寒就真的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來,這幾年暮與觴的對自己的好,一幕幕都浮上眼前,讓荊楚寒心里難受得不得了。從小到大,母親早逝,父親有跟沒有也沒太大的區別,活了十幾年,身邊對自己好的只有哥哥和孫嬤嬤。 這幾年有師父,有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白祈勉強也算一個,荊楚寒嘴上不說,心里其實很珍視,有什么好東西都恨不得堆給師父和幾位師兄,即使是從原生界獲得的那丁點兒靈髓膏,荊楚寒也沒有藏私,而是加入靈髓膏釀了相關的靈酒送給大家。 要不是小世界的來歷著實忌諱,哪怕是原靈髓,荊楚寒也想拿出來,和師父師兄們共享。 在荊楚寒心目中,暮與觴真的跟家人也沒什么差別了,他從來沒想過會遭到暮與觴的背叛。當暮與觴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荊楚寒的眼圈立刻就紅了,待我不薄的是你,背叛我的也是你,大師兄,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你又哭什么?都那么大個人了?!蹦号c觴無奈地幫荊楚寒擦了擦臉,“小寒,我也沒想把你怎么樣,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和你做個交易,你把小世界給我,我給你想要的東西,比如把你哥哥救出來,怎么樣?” “小寒,你自己清楚,小世界對于你來說就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應該明白,小世界對于你來說用處并不大,相反因為它你還得躲躲藏藏,不敢以真實身份示人,這又是何必呢?” “大師兄,你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一副為我好的樣子,實則什么都算計到了,你不覺得虛偽嗎?”荊楚寒嘲諷地掀起眼皮子,還泛紅的臉上透出帶著疲憊的厭倦。 暮與觴抱住荊楚寒的動作一頓,繼而輕聲說道:“小寒,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帶回小世界,這是命令,由不得我違抗。傳說小世界有一方至寶,有了它,化神期修士能輕易打破這個世界的壁障飛升。暮家老祖已經快到生命的盡頭了,對于他來說,要么飛升,要么死,他不會放過你的小世界,也不會放過你,你明白嗎?” 是啊,身不由己,難道誰就是真正地自由嗎?荊楚寒一哂,輕輕閉上眼睛,不再看暮與觴的表情:“大師兄,小世界已經和我的靈魂綁在一塊兒,你要殺了我嗎?” 暮與觴握著佩劍的手一緊,用力抱了抱荊楚寒,嘴里溢出一聲嘆息。 “算了,先跟我會暮家吧,他們興許會有辦法?!?/br>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臨時有事要離開,從八月十八號起,到八月二十六號暫停更新。 么么在看書的大家~ ☆、52 挪移 “大師兄,我跟你回去真的有活路嗎?”荊楚寒嘲諷地看了暮與觴一眼,垂下眼睫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暮與觴頓了頓,袖子內的手指動了一下,最終什么動作也沒事做出來,喉頭動了動,苦笑了下:“放心,小寒,我發誓,我會盡力護你周全?!?/br>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大師兄,是你太天真還是覺得我天真?”說完這句話,荊楚寒懶得再去看他的表情,直接閉上了雙眼。 暮與觴目中痛楚一閃而過,輕輕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扶著荊楚寒讓他靠得舒服一點。半晌,暮與觴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了一塊殷紅的牌子,食指放在口里一咬,引出心頭血摸上這塊牌子,然后往里面用特殊的手法輸入靈力,手中動作翻飛,指法玄奧又華美。 如果荊楚寒識貨并且睜開了眼睛的話,他就會發現單憑暮與觴這一玄奧的指法,他的修為就不可能差到哪里去,這平時既溫和又冷靜的大師兄,修為遠比他表現出來的區區筑基后期的水平要高。 可惜荊楚寒現在根本沒有心思欣賞暮與觴這一番動作,他內心正在交戰,不知道是否應該使用白祈給的大挪移符。 荊楚寒在心里嗤笑一聲,暮與觴既然知道自己肚子里的那顆蛋的另一個父親已經跟自己聯系上了,怎么敢那么篤定自己一定會被暮家的人帶走? 大挪移符也是白祈給荊楚寒的保命手段之一,它沒有什么其他的功能,唯一有的就是在荊楚寒輸入靈力的瞬間把他挪移出萬里之遠,只是挪移的方向地點統統都不確定,荊楚寒也不知道自己用了這大挪移符后會不會步入一個更危險的地方,因此一直猶豫著究竟要不要使用它。 “好了,小寒,我們在這里等等吧,暮家的人接到訊號一定會有辦法打通通道接我們回去?!蹦号c觴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后松了口氣,對荊楚寒說道。 “大師兄,你真的希望我繼續活下去嗎?”就在暮與觴以為荊楚寒不會理會他時,荊楚寒突然開口說道。 暮與觴一怔,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如果我對你有惡意,我不會等到現在才出手。老祖要的只是小世界,小寒,我以心魔發誓,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說著暮與觴舉起手來做了個發誓的動作,眼里滿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