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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翻海峰,翻海犯跟咱師父搶弟子,師父就與他干上了?!蹦号c觴把師父交到他手上,輕描淡寫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然后一手拉出身后沒什么表情的荊楚寒:“這就是我們的小師弟了,他叫荊楚寒,五行靈根修士?!?/br> 白松原來還在檢查梁以暖身上的傷口,一見到荊楚寒先是一怔,目光看過來不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反而帶著點奇怪的,稱得上悲傷的感覺。 荊楚寒早已被生活鍛煉得敏銳非常,他有些警惕地看著白松,可能是察覺到荊楚寒的不解,白松很快變了個樣子,他一副紈绔子弟流氓樣地湊過來,伸出手想要摸荊楚寒的臉,被暮與觴啪地一聲打下去他也不介意,嘴里笑嘻嘻:“小師弟啊,我是你二師兄白松。放心,來到拙峰了,以后哥哥罩著你!” “白松你給我正經點!”暮與觴眉角輕跳,他皺著眉頭一把把人拉回來,指著石不惑對荊楚寒說道:“這是你三師兄石不惑,有什么事你找我或找他都行,千萬別找你二師兄,靠不??!” 白松瞪大了眼睛,一開口想要抗議大師兄的詆毀,接到暮與觴警告的眼神,他很沒出息地后退一步,嘴里嘟囔著:“師兄,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不能?!蹦号c觴淡淡地回道,待仔細地給梁以暖重新包好了傷口,暮與觴抬手重新從石不惑手里接過師父,把他送到他自己的房間里。 等他跟石不惑從房里出來時,白松這廝還在逗弄著自己的小師弟,拙峰聲名不顯,峰上的人資質都不怎么樣,再加上他師父又是十足的好戰分子,碰上感興趣的人往往就拿劍沖上去直接就挑戰,十足的禍害,因此大家對拙峰都有些發憷,很少會上拙峰。 難得逮到一個生人在拙峰的白松無聊屬性發作,逗弄小師弟逗弄得津津有味,幸好荊楚寒只是看上去冷冰冰的,人并不冷傲,任憑白松怎么逗也忍著沒有翻臉,只是板著臉坐在哪里不理他,弄得白松更想逗他。 暮與觴嘴角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心里放松了點,他們拙峰一共才那么幾個人,要是相處得不和睦,峰內的氣氛肯定會無比糟糕。 梁以暖不懼修為差距,常以弱勝強,他不是莽夫,敢這么做,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第二天梁以暖的傷就好了大半,活蹦亂跳地想要見新弟子。 荊楚寒站在他床前,梁以暖慵懶地半倚在床上,手長腳長地擺了個隨意的姿勢,第一次見弟子也沒個正行,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細地打量了荊楚寒之后,露出了一個興味的眼神,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第一句話就是:“你身體不好?” 話雖是疑問語氣,但他說得無比篤定。 荊楚寒聽了這話身體一僵,他身體中的那顆卵大半年來都沒有任何動靜,他幾乎已經快忘了身體里的這一隱患,現在梁以暖一說,他立刻意識到梁以暖在說什么。 荊楚寒臉色煞白,他睜著的烏溜溜的眼睛中有一絲驚懼,手腳都有些僵直,勉強定了定神,他回答道:“是,以前受過傷?!?/br> “我看不止受過傷吧?”梁以暖似笑非笑地掃了他的腹部一眼,屋內就他們兩人,他看著冷汗涔涔的荊楚寒,眼睛里閃過一絲冷意。 荊楚寒向來敏銳,遭逢生死大變,他對人的臉色觀察得更仔細,他很快就發現了梁以暖態度的轉變,心里暗道一聲糟糕,看來這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師父不喜歡自己的隱瞞,估計再說兩句話,要是不合他的心意自己就要被攆出去了。 生死劍梁以暖可不是好惹的主,渡劫期修士尚且承受不起,他一煉氣期修士何德何能敢去招惹他? 就幾個眨眼間的思量,荊楚寒立刻決定實話實說,雖然還不信任這位拙峰峰主,但荊楚寒現在已經清楚這位拙峰峰主怕是實力與智慧都不缺的人物,拙峰的實力也比外界傳聞的要厲害。 要是錯過了,他還能找到更合適的師門嗎? 幾乎就一瞬間的事,荊楚寒迅速做出了判斷,想到自己身上背負著的秘密,想到被滅門的蔣家,想到被黑色棺材帶到地底下的哥哥,荊楚寒明白,他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唯有找到強大靠譜的師父。 暮與觴搬自家師父搬得熟練,白松滿臉痞氣卻不yin邪,石不惑看起來木訥善良,綜合這一切,荊楚寒猜測這位師父怕是嘴毒了點,手段狠了一點,但實際上應該對徒弟還不錯,成為他的徒弟,總比自己一個人摸索強。 打定了主意的荊楚寒不再拖延,他向梁以暖行了一個大禮,有些難以啟齒地低聲說道:“隱瞞峰主是我的過錯,只不過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br> 哪怕是過了這么久,提到這是荊楚寒還是有種眼前發黑的感覺,羞窘怨憤,百般滋味在心中不一而足,“我以前誤食過一株金色的靈草,又……又與人交合過,腹中留下了一孽卵……” 梁以暖是水火金三靈根修士,身為最敏銳的劍修,又是出色的丹師,梁以暖比絕大數人的眼光都要好,他用神識觀察荊楚寒時發現他腹中有一團微小卻精純的生氣,而且這生氣還詭異地會吸食荊楚寒的靈氣。 這種情況太少見了,只有少數邪修魔修以自身血rou精氣養一些傷天害理的東西才會出現這種情景,梁以暖是丹師,本身又足夠強大,他走南闖北去過好多地方,見識十分不凡,他很快就發現了荊楚寒腹中的東西對他本身可能有些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