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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立行輕輕吸了一口氣,接著一咬舌尖,一口心尖血噴上棺材,雙手扶在棺材蓋上,大喝一聲:“起!” 在場的幾個后輩看蔣立行脖頸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他竟然要用蠻力生生把這幅棺材打開。想到棺材里面可能有的內容,幾個后輩提心吊膽地看著,大氣也不敢吸一口。 隨著他的動作,棺材慢慢蠕動起來,但也沒有要打開的跡象,時間慢慢過去,蔣潁謹感覺蔣立行的氣勢在不斷攀升,他身為蔣家這一代的蔣家十杰之一,絕對不是沒有見識不識好歹的人,他很快就發現,他這位五師叔的修為絕對不止他所表現出來那區區元嬰前期的修為,如果他沒判斷錯的話,他這位五師叔應該是元嬰后期,與渡劫期僅有一線之隔。 蔣潁謹越想越心驚,是了,區區元嬰前期的修為怎么可能帶著兒子和侄女毫發無損地從這場混戰中跑出來?這種修為的人應該足夠引起對手重視才對,派來解決他的人怎么也得比他修為高上那么一線啊,怎么會容他那么輕松地逃了出來,還開啟了陣法禁制。 按理說,蔣立行才三百多歲的年紀,這種修為應該在蔣家大放異彩才對,他怎么那么低調?他究竟在圖什么? 沒花多久,蔣立行硬生生地把棺材打開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里面什么也沒有,唯一特別的就是這副棺材的棺壁特別厚,估計要是有人躺進去的話,鼻子都得碰上棺材蓋。 蔣立行打開棺材蓋之后,難得地喘了兩喘,然后轉過頭來繼續掃視身后的這一群后輩。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蔣東皋身上,大汗淋漓的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瘋狂的笑容:“東皋,你過來?!?/br> 蔣東皋看看蔣立行,又微微抬起頭來看看他哥,頓了一下,輕輕掙脫蔣潁謹的手就要往蔣立行身邊走去。 蔣潁謹不但沒有放手,還順勢把蔣東皋往自己懷里攬了攬,他看了蔣立行一眼,眸子里暗黑莫名,涌動著起起伏伏的情緒,有不舍有擔憂有不甘,最后他看著蔣立行淡淡地說道:“誰獻祭都一樣,五師叔,還是我來吧,東皋還小?!?/br> 以他們哥倆的修為,對上離渡劫期只有一線之隔的蔣立行完全沒有任何勝算,反抗只會把倆人都折進去,蔣潁謹只能妥協。 蔣東皋一急,微微顫抖的手,死死攥住蔣潁謹的衣角,定定地看著他哥的眼睛,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不,哥,我來吧,你是冰靈根修士,我只是五行靈根修士,在修真這條道路上走不遠的,哥,你別浪費自己的才華?!?/br> “行了,快點,別浪費時間!”蔣立行不耐煩地催促:“只是躺到棺材里,又不會死,只要我們回來的時候把人放出來就行了?!?/br> “那正好,我去吧,哥,我累了,正想休息一下?!?/br> “傻孩子,”蔣潁謹近乎嘆息,他揉了揉蔣東皋的腦袋,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道:“好好活下去,活著才能奮斗一切啊?!?/br> 蔣東皋預料到了什么,手神經質般痙攣蔣潁謹抬手在蔣東皋肩上一按,蔣東皋就被蔣潁謹禁錮了起來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棺材。 ☆、第6章 重傷 蔣潁謹一躺進棺材中,棺材就自動合上,然后地上的血色符文猶如有生命般蠕動了起來,圓臺帶著黑色的棺材慢慢沉下去,沉入那個不知明的黑暗區域中。蔣東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面目可憎的棺材帶著他哥消失在他眼前,棺材沉下去的時候蔣東皋還恍恍惚惚地聽見棺材一直咣當咣當下墜的聲音。 哥哥…… 今夕生離,恐是死別。 棺材消失后地面露出了一個洞口,從洞口望下去,里面有石階一直向下蔓延。蔣立行點點頭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回過頭對幾個小輩吩咐:“行,既然洞口打開了我們就下去吧,玥兒,來,你走前面,原凈,你摻著東皋跟在我后面,小心點?!?/br> 蔣玥如墜冰窖,她現在完全明白了,蔣立行會帶著她完全是想找獻祭材料,現在讓她走到前面去也不過是讓她先去探路而已。她恐懼地看向蔣原凈,一張嬌俏的臉嚇得煞白,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原凈哥……” 蔣原凈有些不舍,剛想說什么,他老子一個眼神瞪過來,他到嘴的話咽了回去,一下子腦袋就被嚇得清醒了不少。 身為這一代的蔣家十杰之一,哪怕這個稱號的取得有借他爹的勢之嫌,他本人也絕對草包不到哪里去,這一路來他十分明白他爹要拿到寶藏的決心,也十分明白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于是他轉過臉不去看蔣玥,走到一邊把蔣東皋攙扶起來。 既然走上了修真之路,那就是與天掙命,有本事的闖過去,沒本事的就只能停在這里,也怪不得誰。 蔣東皋被他哥定住的身體好不容易能動彈,他一扭,躲開蔣原凈的手,慘白著臉面無表情地看向蔣立行:“既然你們的目的達到了,我要留在這里陪我哥?!?/br> 蔣立行轉過頭,看也不看他,直接冷聲對蔣原凈說道:“原凈,一個煉氣期的小子你都拿他沒辦法?扶著他,跟上!” 蔣東皋咬牙不肯走,蔣立行現在半分憐香惜玉的念頭也不敢有,看到蔣玥率先抖著身子戰戰兢兢地往下走去后,直接對蔣東皋念個法訣,卸掉他的力氣之后把他半抱著拖行起來,跟在他父親的后面。 “東皋,別忘了這里是族中的傳承之地,這里對蔣家人是沒有惡意的,你哥頂多也就被困在陣法內,一時半會兒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你要是不配合,到時候怕你們兄弟倆就真的成生離死別了?!笔Y原凈見父親有些生氣,不敢怠慢,直接動手,為了安撫蔣東皋的情緒,他又打一棒子給塊糖,低聲陰滲滲地湊近蔣東皋的耳邊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