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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鶴隱留著玻璃圓球,晚上小心翼翼做了盞油燈出來。 油燈的燈芯就是樹皮繩,底下的燈體是陶碗,玻璃球一罩上去,被風吹得晃動的燈火立即停駐,亮出一團暖融融的光。 這盞油燈就放在他們小平臺吃飯的桌子上,油燈的照耀范圍不大,不過比起之前他們黑燈瞎火地吃飯要好得多。 “老大,你看?!比晰Q隱蹲在地上,與油燈視線平齊,示意云鳴看。 云鳴揉揉他腦袋,“嗓子都啞了,快來吃飯?!?/br> 晚飯吃得比較清淡,芋頭羹,蒸蛋,炒青菜還有菌菇鳥湯。 云鳴將芋頭羹遞給他,“別說話了?!?/br> “沒事,明天就好了?!比晰Q隱興奮,沙啞著嗓子道:“明天我們拉泥過來做瓦片,而后就可以著手建房?!?/br> “明天再說?!?/br> 兩人吃完飯去洗澡,洗澡的時候任鶴隱才發現手上被燙了好幾個小泡泡,云鳴給他上草藥。 任鶴隱手里的燙傷泡泡已經泛紅,他卻一點都沒感覺到疼。 勞累了一天,兩人睡得很沉,第二天任鶴隱又起晚了,他從石床上看外面的天色,只覺得外面一片陰沉,他還以為天沒亮,沒想到外面卻是一個陰雨天。 任鶴隱趕忙穿好衣服去找云鳴,云鳴已經喂過牲畜擠完羊奶回來了,見到任鶴隱,云鳴道:“快吃早飯,等會要下雨?!?/br> “這天氣怎么說下雨就下雨,昨天晚上還月明星稀,看起來像個大晴天?!?/br> “就是下雨?!痹气Q抬眼看了眼天色,“今天應該會下冰雹,吃完早飯回去再睡會,下完冰雹再出來?!?/br> “哈?”任鶴隱嚇一跳,眼睛瞪圓了,“今天就下,跟部落里人說了沒有?” “已經說過了,別cao心,今天打獵采集暫停?!?/br> 天色十分陰沉,任鶴隱往山腳下看,大家將炊具挪到山洞里,免得下冰雹的時候炊具被砸壞或人被砸傷。 任鶴隱去洗漱回來,一邊夾著煎rou吃,一邊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多了,冰雹大概什么時候下?” “我也說不準,算不清具體的時間,下午四點前應該能下下來?!?/br> 任鶴隱看看天色,憂心忡忡。 “牲畜棚那邊已經加固了,沒什么事?!?/br> “牲畜我倒不擔心,它們都長了腳,應該知道躲,我就是怕地里的水稻跟小麥,要是被冰雹砸了,說不定會減產?!?/br> “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br> 兩人說歸說,莊稼無法挪動,無論冰雹下得多大,他們也拿莊稼沒辦法,總不能去將莊稼挖回來。 任鶴隱盯著外面的天色,又想起來,“我們稻草人上綁著的鳥呢?” “也放了?!?/br> 任鶴隱輕吁一口氣,“希望外面的小動物們也別因為這場冰雹遭受太大的損傷?!?/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任鶴隱難得閑下來,卻不知道要做什么。 云鳴提議看電影,他也看不進去。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天色越來越黑,有點像夏季暴雨的前奏,烏云密布,整個天空像是到了夜晚,外面三五米之外就很難看得清了。 任鶴隱聽著風呼呼刮,有些心驚,他們去年并沒有遇上這樣的大冰雹,怪不得云鳴會說要等冰雹過后再種棉花。 外面風越來越大,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一陣咚咚聲敲擊地面。 冰雹終于來了。 這次冰雹很密集,光是用耳朵聽,仿佛有誰在外面打鼓。 冰雹一下,天氣立即冷了下來,任鶴隱爬上床裹上了被子。 云鳴點燃油燈,說道:“沒事,冰雹下得大一點而已,下完就沒事了?!?/br> 兩人并肩靠在枕頭上,聽外面咚咚咚的聲音。 這個時候的山洞給了人額外的安全感,無論外面怎么樣,山洞里總沒事。 任鶴隱原本還憂慮,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靠著云鳴的肩,不知不覺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下午一點多,外面動靜終于停歇。 任鶴隱披了件外套,拉云鳴出去外面看情況。 外面的冰雹還在,小的跟彈珠差不多,大的則比雞蛋還大,偶爾有幾個特別大的,砸在地面上,像丑陋的不規則玻璃球。 部落里大家都出來活動了,任鶴隱朝下面喊了一句,“沒事吧?!?/br> “沒事?!辈柯淅锲渌松袂檫€好,沒怎么把這場冰雹當回事,“這一天之間,又像到了冬天一樣?!?/br> “冬天你還不多穿點?”部落里有老人看不慣年輕人一件單衣跑來跑去,伸手拍打他們幾下,示意他們趕緊回去穿衣服。 于是沒穿夠衣服的人趕緊回去多穿幾件衣服,剩下的人則出來準備吃飯,下午還得去打獵或者采集,田里面也得去看看。 任鶴隱記掛著豬圈羊圈以及田里的事情,中午飯也沒什么心思吃,簡單吃了點臘rou臘腸燜芋頭,就跟云鳴出發。 他們豬圈羊圈還好,茅草棚的抗壓性意外不錯,任鶴隱找了一圈,基本上沒看見洞穿的地方,等哪天天氣好了,過來簡單修補一下就行。 田里就沒那么樂觀了,他們的辣椒地受損最重,挺多辣椒桿直接被砸斷了,有些是枝條砸斷,有些是主干砸斷。 辣椒要是枝條斷了,過一段時間還會長出來,主干斷了則沒辦法,只能重新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