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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鶴隱喝完一碗湯,抹抹嘴放下湯碗,“我再去挖點,怕別的地方找不到?!?/br> 云鳴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br> 有云鳴跟他一起,任鶴隱干脆騰出個筐子,在底下墊上草,立志要挖它個大半筐。 野蔥并不那么好找,尤其到處都是草,野蔥潛藏在草里面,稍不留神就被它們溜走了。 任鶴隱跟云鳴兩人花費了一個早上時間,連泥帶根,總共挖到了八十三株。 任鶴隱將它們放到筐子里,道:“不知道路上還能不能找到別的野蔥,要是能找到,新找到一株我們吃一株,找不到就不吃了,盡量將蔥帶回去種起來?!?/br> “種哪里?” “哪里都行,就在姜蒜旁邊另外開一塊地種吧,要是想偷懶,直接種在稻田的田埂上也行?!?/br> 任鶴隱想了想,又道:“還要在山上的小平臺也種上十來株,那樣的話,想吃蔥我們就可以隨時掐來吃?!?/br> 青看他興致勃勃地規劃,心中有些憂慮,“離回去還有那么多天,這蔥挖出來會不會死?” “應該不會,只要不缺水,這蔥跟野草差不多,十分好種?!?/br> 他們挖好蔥,收拾好東西繼續往前跑。 中午宿營的時候,任鶴隱在附近的草地找了好幾圈,也沒看見野蔥。 隨著他們離鹽湖越來越近,氣候也越來越干旱,地上的草已經沒有草原上那么厚那么綠了,有些地方甚至開始能看見草下的地面。 任鶴隱跟云鳴找了個山腳的位置避著陽光午睡。 任鶴隱趴在云鳴身上,低聲問:“老大,路面那么硬,會不會硌得腳疼???” 云鳴耳朵抖了抖,沒有回答。 任鶴隱猜應該不會,安心地挨著云鳴睡著了。 晚上他們到了一片荒山腳下,他們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全速前進,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 獸人們打獵的打獵,撿柴火的撿柴火,任鶴隱跟青在臨時營地刷鍋洗蘑菇,準備晚飯。 這個臨時基地很快忙碌起來了。 這邊草少風沙挺大,氣溫比昨天更低。 任鶴隱披著身袍子,問:“青,另外一個部落在哪?也在草原上嗎?” “不在,去他們那邊要繞個路,他們在另外一個山谷里,要翻好幾座山才到得了他們那里?!?/br> 任鶴隱好奇,“他們隔得那么遠,那我們兩個部落怎么會有交情?” 青笑:“不知道,都好多年了,可能外出游歷的勇士們偶然結識,然后就有了來往?!?/br> “那他們跟我們距離那么遠,說的話我們能聽明白嗎?” 任鶴隱在地球上呆的城市方言就極為復雜,有時候相鄰兩條街,說的就是不同的方言。 哪怕普通話已經推廣得很成功了,他去到南方小城市,也經常會面臨聽不懂、溝通不了的尷尬境地。 青有些奇怪,“為什么會聽不懂?” “就是每個地方不會有每個地方的方言嗎?” “沒有,都說獸人語?!鼻嘈α诵?,“別說是變成了人形好好說話,就是互相之間以獸型對吼,他們也能聽個大概?!?/br> “這么神奇嗎?” “是啊,獸神在上?!?/br>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準備晚飯,獸人們回來之后,他們專門取了rou,做了燉rou。 rou極新鮮,不用怎么處理,略焯一下水,燒油鍋炸一下蔥、蘑菇跟鮮鮮菜還有另外幾味道香料,而后加水加鹽加rou,大火燉就行。 獸人們吃rou不吃燉得很軟爛的rou,反而略燉一燉就撈起來吃,比較有嚼勁。 任鶴隱看大家一起圍著鍋邊吃rou,有種吃簡易版火鍋的感覺。 吃完飯,大家不必洗鍋,鍋里的湯汁明早還要用,用鍋蓋將鍋蓋好就行,上面還得放一塊大石頭,免得半夜風太大,將鍋蓋掀開,往里面撒一把黃沙。 吃完早飯,他們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草越少,漸漸只剩一大片戈壁灘,灘上亂石無數,風沙漫天。 任鶴隱趴在云鳴身上,根本抬不起頭,只要一抬頭,風沙就撲面而來,打得人臉頰生疼,甚至容易迷眼睛。 他在云鳴身上趴著趴著,很快又睡著了。 中午大家沒有休息,只是簡單吃了點午飯,又繼續往前奔跑。 直到夜幕降臨時,他們總算來到一片湖邊。 這是戈壁灘上唯一一片湖。 與任鶴隱想象中的鹽湖不同,這湖挺大,里面并不是淺淺的水跟雪白的鹽,站在里面像鏡子一樣可以倒映整個人跟整片天空。 那就是普普通通一個湖,風景一點都不美,要不是這個湖實在太大,盡頭在遙遠的那邊,任鶴隱興許會覺得,這就是一個大一點的泥塘。 “到了?!鼻嘈Φ溃骸拔覀冮_始做飯吧,明天取鹽?!?/br> 任鶴隱舉目四望,“這里附近有水源嗎?鹽湖里的水不能喝吧?” “有,那邊有一處還不錯的泉眼,水可以直接喝?!鼻嗟溃骸拔覀儊淼帽容^晚,要是白天,可以看到無數動物過來這邊喝水?!?/br> 青帶任鶴隱去取水,泉眼就在隔壁灘里,直徑只有兩米多,如果不是到了近前,根本看不見這里還有個泉眼。 任鶴隱借著星光往里看,泉眼很深,一抹幽黑,根本看不到底。 他忙往后退了退,這么大一口泉眼,要是不小心掉進去,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