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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聲哄溪,“還有點痛是不是?” 溪“嗷嗚”一聲,濕潤的眸子里帶著點委屈。 任鶴隱道:“溪很勇敢,是我們的英雄,你待在這里安心養傷,我給你采了藥,藥有點苦,不過你要乖乖喝藥,喝了藥很快就會好起來了?!?/br> 溪又“嗷嗚”了一聲。 任鶴隱沒聽明白他想說什么,不過并不妨礙安慰他,“好孩子,我去煎藥了,等你好了,我給你做好吃的?!?/br> 任鶴隱安撫他一番,跟芽打了個招呼,要下去煎藥。 煎藥要煎濃煎透,最好蓋著蓋子煎。 任鶴隱不敢假手于人,只能自己來。 他下去時,寒他們也回來了,見到在外游歷的族人歸來,又是一陣熱鬧。 任鶴隱不太習慣這份熱鬧,坐在炊罐前發呆。 新回來的獸人們很多都在悄悄地偷看他。 任鶴隱恍若未覺,煎好了藥給溪端上去看著他喝了,又沉默地跟部落里的人一起吃晚飯。 他昨晚熬了一夜,今天小睡了一個上午,還是沒能緩過勁兒來,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部落里的人們知道他累,體貼地并沒有找他說話。 外出游歷的獸人們回來了,整個部落都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興奮,也沒幾個人顧得上找任鶴隱說話。 任鶴隱回山洞時,身后一直有人跟著。 他也沒有在意,天色已晚,大家陸陸續續回山洞休息,山道上人本來就不少。 等快走到他山洞時,身后的人還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任鶴隱覺得有些不對,他警惕轉頭向后望。 身后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獸人。 任鶴隱一下對上對方的眼睛,不由怔了一下。 暮色之下,對方一雙眼睛有些冷,看人帶著審視。 對上任鶴隱的目光,對方淡淡點頭,“云鳴?!?/br> 任鶴隱遲疑一下,開口道:“我是任鶴隱?!?/br> “任鶴隱?”云鳴重復了一次,語調有些生硬。 任鶴隱聽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知為什么,心跳得有些快,他點點頭,“嗯?!?/br> 云鳴道:“我住你隔壁?!?/br> 任鶴隱沒想到他會解釋,有些意外,而后點頭,“歡迎?!?/br> 兩人略微交談幾句,沒再說話,各自沉默地回了自己的山洞。 任鶴隱用獸皮沾水洗臉洗腳,躺在柔軟的獸皮被窩里的時候,他還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然而還沒想出究竟哪里不對勁,累得狠了的他就被拖入了深沉的夢想。 第二天他睡到太陽爬出來才起床。 頂著一頭亂發坐在床上,任鶴隱發了好一會呆。 他慢吞吞穿好衣服,去山上的小平臺洗漱。 一身清爽下山時,他撞到了從山下往上走的云鳴。 他高大的身形在白天里越發明顯,尤其他身材不是大多數獸人那種肌rou分明的強壯型,身形很挺拔,看著玉樹臨風。 他臉也很好看,非??∶?,皮膚很白,一雙眼睛又深邃又冷漠,給人帶來一種別樣的壓迫感。 看到任鶴隱,他點頭致意,“下山吃早飯?” “不是,我去看看溪?!比晰Q隱寒暄,“你呢?今天不去打獵嗎?” “沒那么早,等會再去?!?/br> 兩人打完招呼,就此別過。 任鶴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他頎長身影慢慢被石階擋住了,趕忙收回目光。 他到芽的山洞里時,芽跟臨都在。 芽見到他,臉上不由帶著點喜色,“隱,溪昨晚沒再發燒了?!?/br> 臨看過來的目光同樣帶著喜悅跟感激。 任鶴隱聽到這消息不禁精神一震,“我看看?!?/br> 他過去查看溪的情況,溪也醒著,一雙眼睛清亮,見到他后,輕輕“嗷嗚”一聲。 聲音奶聲奶氣,比起昨天的有氣無力要好得多。 “溪好乖?!比晰Q隱輕輕摸摸他脊背,見他頭皮那塊紅腫消退了些,腿上似乎也沒那么腫脹,臉上笑容越發深,“今天早上的粥喝了嗎?” “喝了一大碗?!毖垦蹘σ?,“喝完他還覺得餓,中午我們給他多煮點?!?/br> 任鶴隱點頭,“能吃就好。等會我再給他熬點藥湯,這兩天還要喝。尿液跟大便留出來了嗎?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臨答:“沒有,跟往常沒什么區別?!?/br> 任鶴隱聽他這么說,還是去查看一番,見溪果然沒腹瀉,提著的心放下一些,回來摸摸溪的脊背,“我去給你煎藥,別怕苦,等會乖乖喝藥知不知道?” 溪用前爪扒拉了下他的手,仰頭,一雙冰藍色的大眼睛望著他,“嗷嗚”一聲表示清楚了。 任鶴隱下去時臉上帶著點笑。 大家見狀圍上來,紛紛開口問:“隱,溪怎么樣了?情況好點了嗎?” “我們可以去看他了嗎?” “他醒著嗎?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任鶴隱聽他們七嘴八舌地問,笑道:“好一點了,現在已經醒了。這幾天暫時先別去看他,人多對他的傷口不好,吃的東西也暫時別變,主要吃魚膠粥就行,等他好了再給他做好吃的?!?/br> “太好了!” “隱你真是太厲害了!” “隱,給,先吃早飯吧?!比晰Q隱在慌亂中被塞了一碗羹湯,轉頭對上老亞獸人淳樸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