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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鳥窩比較少,這些鳥窩還是他前幾天發現的,那幾天他忙,沒來得及去掏,今天正好犒勞一下小孩們。 回到部落,他先將臘rou收回去再次腌上,打發小孩們告訴家人今天在他這里吃飯。 他搬出常用的那塊石板,放置在簡易土灶上,又將前幾天炙烤野豬rou煎出來的油脂拿出來,倒到石板上。 小孩們已經重新回來了,一個兩個全蹲在不遠的地方專注地看著他動作,陣陣晚風吹過,火光在他們麥色的皮膚上微微跳動。 任鶴隱發現,村里十來個沒有跟他出去過的小孩兒也在,有些小孩很害羞,不敢跟他對視。 他笑了笑,也沒趕小孩們,只慢悠悠地煎著的蛋。 今天掏了七個比鵝蛋略大的蛋,剩下五個則只有雞蛋大小。 這些蛋顯然不夠小孩們吃。 將蛋打到石板上,煎得蛋白焦黃,蛋黃微微凝固的時候,用木條分開,撒上鹽,每個小孩分一塊,給他幫忙的小孩分到的蛋大一點,沒有幫忙的小孩分到的蛋小一點,一批批來。 石板的周圍,他已經刷油烤著泥泥果和新鮮的獸rou。 這是小孩們剛剛從部落里拿上來的,要不然純粹讓他出rou,三十多個小孩,他也出不起。 炙烤的醬汁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鹽與rou碎、香料調出來的咸rou醬,一種則是其他水果跟酸果子、鹽調出來的酸甜醬,嘗起來有點像番茄醬。 小孩們用泥泥果和烤rou蘸著兩種醬吃。 rou先用酸果子、香料與咸鹽腌過,腌制后的烤rou鮮嫩多汁,配合著醬吃,小孩們驚為天人,看向任鶴隱的眼神都帶上了崇敬。 任鶴隱按順序分rou,給他幫過忙的小孩分兩塊,沒有幫過忙的小孩分一塊。 小孩們并不完全按照rou的分配順序吃rou,大一點的孩子會分一點rou給小一點的孩子先嘗嘗,給任鶴隱幫過忙的孩子也會先分給沒有幫忙的孩子嘗嘗。 盡管這些rou對他們來說非常好吃,他們依舊在分享。 一輪下來,任鶴隱發現有幾個小孩只咬了一口手里的rou便用樹葉包起來,珍惜地攥著,不知道要留著給以后吃,還是要留待家人。 他心中微酸,柔聲道:“分給你們的rou你們快吃,等會你們回去的時候,我再一人烤三片給你們帶回去?!?/br> “謝謝隱哥哥!” 小孩們歡呼著提要求,嘰嘰喳喳如同剛出籠的小鳥。 “隱哥哥,我要酸甜rou!” “我要咸咸rou!” “我也要酸甜rou?!?/br> …… 在一片聲音中,任鶴隱聽見一個弱弱的聲音,“隱哥哥,你也吃呀?!?/br> 任鶴隱低頭看,卻見一個神情怯懦的大眼睛小男孩,男孩見他望過來,不好意思地趕緊低下頭。 這是一個從未跟他出去過的小孩,任鶴隱忍不住摸摸他的小腦袋,“哥哥知道了?!?/br> 任鶴隱跟小孩們一邊吃一邊烤,吃得飽足。 夜漸漸深了,露水很涼,任鶴隱按照承諾,給小孩們一人額外烤了三大片rou,讓他們用樹葉包著帶回去,又將自己明早和明天中午的rou烤出來,包在樹葉里,樹葉外裹上濕泥殼,扔到灰燼堆里保存。 灰燼堆里的余溫會將樹葉中的rou再次加熱,達到殺菌的目的,只要他不敲開泥殼,這樣的菜rou保存兩三天都沒問題。 任鶴隱回山洞后沾床就睡,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他就醒了過來。 他將臘rou提出去外面掛在枯枝上等著曬,草草吃過早餐后,而后背上背筐帶著午餐和火種繼續去舊營地挖陶窯。 昨天在小獸人們的幫助下,他已經將陶窯挖得差不多了,今天只要把煙道整理出來就行。 只用了半個上午,他的陶窯就已經挖出來了。 他去附近收拾了一些枯枝落葉試著點火,火口開口在陶窯外,能充分接觸空氣,火燒得很順利,沒一會煙氣就從煙道出來了,灰燼打著旋兒落在地上。 任鶴隱松了一口氣。 他去檢查泥坯。 泥坯表面呈現干燥的灰白色,任鶴隱用手摸了摸,已經摸不到濕潤的水汽。 他再次修了修泥坯,而后背起背筐往另一邊的山上走。 陶釉這一步他打算碰碰運氣。 陶釉要用長石、石英、滑石、高嶺土等和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合研磨成釉漿,施于坯體表面。 他分不出來這些原料,干脆多找幾個地方的土洗出泥漿當釉料。 這么多地方的土總會有能用的,只要能在陶器表面形成釉層就行。 有釉面,陶器就不會滲水,他可以用陶器儲存東西,也可以做炊具。 他吸吸鼻子,先往他上次摘到酸果子的那個方向走。 酸果子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剛好可以再摘點。 他上次還看到了磚紅色壤,當時沒有在意,現在倒正好去找找,用來當釉料。 磚紅壤一般是氧化土,里面富含鐵跟鋁的化合物,當釉料應該合格。 他的舊營地距離上次發現酸果子的地方有點遠,他上次上山就走了挺久。 他力氣大,體力充沛,行走的速度并不慢,今天應該能在天黑之前回來。 趁著天氣晴好,光線強,任鶴隱邊走邊在山林間尋找能用的東西。 一些細而韌的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