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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 院里又忙碌起來,傅少御和蕭絕在這里也是徒增尷尬,跟聶嫻打過招呼,便出門去逛早市。 看燕飛霜那眼巴巴的神色,想來也是想一同出門的,但聶嫻才發出過警告,她有賊心沒賊膽,只能留在家里,回書房老老實實地抄寫家訓。 施奕自然一同被她拽去幫忙,不得脫身。 “看來,燕府還是聶夫人在當家做主?!?/br> 傅少御出門后,隨口閑聊一句,遲遲沒等來蕭絕的回應。 他在他眼前擺擺手,笑道:“想什么呢?回神了?!?/br> 蕭絕搖頭,道:“在想早飯吃什么?!?/br> “餓了?喜歡吃餛飩嗎?聽說有一家很好吃,我帶你去?!备瞪儆?。 “我跟你說,這家餛飩簡直是我吃過這么多鋪子里味道最鮮美的?!痹琰c攤上,唐筠一邊扇扇子,一邊吃餛飩。 餛飩太燙,他囫圇個兒地往下吞,每吃一個就要仰天嘶哈幾聲,緩解一下胸口的guntang。 “嗯——真的,這味道絕了?!彼氩灰?,吃飯都堵不住那張嘴,“你多吃點,等過幾日事情辦妥回去了,想再吃就難了?!?/br> “呵,把廚子綁回去不就成了?”一黑袍人不冷不淡地輕嗤一句,嚇得旁邊正包餛飩的老漢手一哆嗦。 唐筠趕忙賠笑擺手:“放心放心,他開玩笑的?!?/br> 黑袍人更是不掩諷刺:“你在山上待了十年,膽子都被磨破了?!?/br> 唐筠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換你整天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老瘋子朝夕相對,你也得像我這樣小心行事?!?/br> 說罷,他又舀起一勺餛飩往嘴里送,忽有一陣清風撲面而來,身邊陡然多出一人,他差點把自己噎死。 “咳咳咳——” 唐筠咳得滿臉通紅,左手持扇哆嗦不停地指著身側多出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黑袍人替他問出口:“你怎么來了?” 絕影伸手給唐筠拍了拍背,趕在對方出扇時撤手,道:“公子正朝這邊來,你們速速離開?!?/br> “哦?!焙谂廴瞬患辈宦睾攘丝跍?,味道是挺不錯,他看向瑟瑟發抖的老漢,似乎真的在考慮要把人擄回去這件事。 唐筠不愿意了,他本就只吃得七分飽,又看絕影不順眼,非要跟他作對:“來得正巧,我請公子吃頓早飯?!?/br> “別鬧,蕭公子也跟著,你若被他發現行跡,又要多生枝節?!苯^影無奈道。 上次他夜追唐筠無功而返,就已經讓蕭絕百般生疑。 唐筠知道是這么個道理,但他就想和絕影嗆聲。 “好一個多生枝節!我不就是聽從差遣給蕭絕送了幅公子畫像嗎?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蕭絕想知道,讓他只管來問我,我給他把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看他究竟要找誰麻煩!你要我走,我偏不,我今兒一日三餐還就非得都在這兒吃了?!?/br> “是你當初非要去不至峰的?!苯^影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唐筠雙目赤紅瞪向他:“要翻舊賬是吧?來,你倒是跟我說說,當初我為什么鐵了心要去不至峰?我是不是豬油蒙了心,才想不開,非得去跟著一個老怪物扒皮喝血?” 絕影抿唇不語,拳頭握得死死的。 旁邊的黑袍人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揪起唐筠的后領,道:“你別犯渾?!?/br> “松手!”唐筠怒道,“你這幾天跟著我吃了多少好東西?你搞清楚立場!” 黑袍道:“你若想被公子責罰,隨便。但連累到我,不行?!?/br> 絕影顫聲道:“公子有令,同行人監管不力,當罰?!?/br> “告辭,銀子你付?!焙谂蹟蒯斀罔F,揪著唐筠轉身就走,但到底是慢了一步,他們尚未拐過街角,就被蕭絕看到了。 當時傅少御正聊到西北的漫天大雪,想約人在冬天一起練劍賞雪,蕭絕轉瞬就飛身不見了,他不禁一愣。 唐筠更像是見了鬼,在黑袍手下擰了個圈兒,丟魂似的催促:“松松松手!蕭絕看見我了,趕緊溜!” 黑袍聞聲輕哼,欲縱身而去,唐筠整個人就掛了上來:“你帶帶我,你輕功好,趕緊著!” “廢物?!?/br> 他拽住唐筠的一條臂膀,帶人躍上屋檐,疾行數丈,仍未甩脫蕭絕。 “你是不是吃撐了啊大哥?你飛不動嗎?你不是自詡輕功不比絕影那廝差的嗎?” “是你吃撐了,很重?!?/br> 唐筠從腰間掏出一包藥粉,揚手一撒,爭取到一丁點兒時間,他被黑袍帶著縱下屋檐,融入大街早市的人潮中。 蕭絕仍緊追不放,三人穿過熙熙攘攘的集市,一路踢翻撞飛無數小攤,雞飛狗跳的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直追到長街盡頭,兩支飛鏢破空而來,蕭絕生生止住腳步,騰空翻身,飛鏢擦著他的臉頰釘入墻壁,嚇得旁邊一個攤主直接尿了褲子。 蕭絕向身后看去,一名虬髯刀客指了指自己那個掉了兩片雞毛的酒碗,道:“怎么回事啊小兄弟?” “少廢話?!笔捊^丟給他一錠銀子,又要去追唐筠,滾背雙刀已經出鞘,橫空砍來,“一錠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第26章 擅毒士 適逢燕家喜事將近,近日上冶城內有不少江湖人士聚集。 早市的打斗很快引來許多人的圍觀,交頭接耳中,有人認出了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