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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宋鈺這廝掐著哪了,傅長言只覺腰際一軟,跟著渾身使不上力氣,身體一下子軟在了他懷里。 腦后一陣妖風襲來,宋鈺咬了咬牙,再次帶著傅長言避開,他皺著眉,眼睛快速掃視了周遭一圈,瞥見某個甬·道后,心里已有了主意。 此蛇既殺不了,那便不殺了,它若追上來,出去再殺便是。 便同白蛇兜著圈子,漸漸將傅長言帶到甬·道處,末了將他放開。 “走!” 傅長言趔趄一下跌坐在地,茫然道:“???走哪?” 他這眼前朦朧一片,啥也看不清,往哪走? 宋鈺抓著白綢暫時困住白蛇,云澤劍往他面前飛,“抓住劍?!?/br> 隱隱看到一道藍色光芒朝自己飛來,傅長言剛要伸手去抓,眼角余光又瞥見另一道白光,他下意識將手里的折腰甩了過去。 “呯”的一聲,折腰刺中蛇尾,將其釘在了石壁上。 白蛇發出陣陣嘶鳴,吃痛后掙開白綢,張開嘴,尖牙射出毒液。 “宋鈺!” 傅長言驚叫出聲,下一瞬想也不想就飛撲過去,折腰扇不在手里,此刻也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幫他抵擋。 “呲——” 蛇毒濺到身上后冒起白煙,眨眼間便腐蝕衣衫灼爛皮rou,毒素更是迅速蔓延,令中毒者半邊背脊失去知覺,若不是及時封住xue道,阻止了血氣流通,怕是整個身體都要被毒素侵蝕。 “你!” 云澤劍不在手里,便有絲綾在手,宋鈺怕是也要遭點罪的,但傅長言飛身過來,替他受了那些罪。 傅長言疼得滿頭大汗,一連倒吸好幾口冷氣,感覺到宋鈺輕·顫的雙手后,硬著頭皮忍著疼笑:“無、無妨,英雄救美,總要吃點苦頭,否則美人怎肯輕易就……就以身相許?!?/br> 宋鈺紅了眼,薄唇抿成一條冷厲的線,他不再說話,喚了云澤劍回來,一手扶著傅長言,另一手掐訣。云澤劍霎時光芒萬丈,于半空中幻出數道劍影,同時,絲綾飛到洞頂鋪開,似一張巨網將洞頂托住。 劍影殺氣蓬勃,一道一道飛向白蛇,劍尖刺入白蛇蛇身,將鱗片一片一片揭開挑飛,伴隨著慘叫,濃郁的血腥味在洞內擴散。 巨蛇轟然倒地時,洞中潭水已被血染紅。 傅長言疼得有點失神,虛弱地靠在宋鈺身上,恍惚間感覺自己被人抱起,眼前一直是暗沉沉的。 微風和山林的氣息侵入鼻翼時,一只溫熱的手覆在了眼上,他便迷迷糊糊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人已經身處蓬萊小鎮內了。 偏頭一看,肩頭纏了厚厚幾層白布,一件雪白長衣搭在身上。 傅長言齜牙咧嘴疼了一會兒,慢慢把事情都想起來了,便起身下床想去倒杯水喝,腳剛落到地上,房門被人推開,一襲雪白長袍的宋鈺現出身來。 “不要動?!?/br> 他還在說那三個字,翻來覆去一句話,真真是聽得傅長言頭疼。 “怎么又不動啊,我嘴里干渴的很,倒杯水都不允?” “……” 宋鈺疾步到他面前,伸手將他推回床上。 傅長言抽了抽嘴角,傷口被拉扯到了,他忍著疼,兩手支著床,眼尾帶笑,道:“小靈昀,你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要趁人之危,還是要以身相許,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宋鈺便瞪他一眼,心道怎會有這樣的人,拿自己性命救他,就為了事后調笑逗弄。 他不想和他玩文字游戲,徑直把剛熬好的藥倒了出來,化涼幾分后遞給他,“喝?!?/br> 傅長言道:“唉,我受傷了,四肢無力動不了,你喂我喝?!?/br> 宋鈺立即拒絕:“不……” “哎你這人怎如此不懂禮數?”他快速打斷他,“宋家家風教你知恩不報?宋家家訓教你如此對待恩人?” “……” 宋鈺面上泛紅,頓一頓,冷著臉坐到床邊,取了木勺喂傅長言。 一碗藥喝罷,傅長言取了衣衫自顧自穿著,宋鈺見了,忍不住問:“你要走?” 傅長言系著腰帶,答:“我去蓬萊深處,本就為陪你去尋月芳草,如今靈草尋得了,我不走還留著被你拿劍砍么?” 查走尸這個幌子是用來騙卓無忌的,他到底是魔宗少宗主,總不好明目張膽去尋月芳草救正道的人吧。 “你為何如此……” 宋鈺舉目望著面前的青年男子,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為何要救他,為何幾次三番出手護他…… “我為何不能如此?” 傅長言將頭發從衣衫內撈出,有些好笑的看著一臉驚訝的宋鈺,“我這人,無父無母無人記掛,受不受傷死不死的,沒什么區別。世上若少我傅長言不正好少了一個正道敗類么,你何必驚訝,該歡喜才是?!?/br> 沒爹沒娘的娃,受不受傷也就那樣了,宋鈺不一樣,宋瀾已昏迷不醒,若他再倒下,宋家怕是真要亂,屆時連累整個正道大亂,豈不是如了卓無忌心意? 他這人吧,不喜歡動刀動槍打打殺殺的,可身為魔宗少宗主,若魔宗與仙門百家開打,他必然要上場殺敵的。那多麻煩,還不如維持現狀,小打小鬧,不用他出面,他樂得自在。 此番便不是宋鈺,換了旁人,換了任何一個人,他傅長言都會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