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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諷刺,他這個魔道敗類卻比正道的人還要了解相信宋鈺的為人。 傅長言掩去眸中的嘲諷,用一個書生該有的溫和聲道:“靈昀公子為人剛正不阿鐵面無私,是否因此得罪了誰,那人有意設計陷害?” 宋驚塵若有所思,“我已派弟子去查過,這五名弟子的家人都以為他們還在宋家修行,但實則,他們在前兩年皆以回家為由離開了縹緲山?!?/br> 傅長言認真聽著,低頭瞅一眼自己的指甲,覺得長就伸到嘴里咬,咕噥道:“很明顯,兇手必定是宋家弟子,得知那五名弟子要離山后,在半道上把人給殺了。煉魂術一旦施展就不能中途停下,冰室雖未留下什么痕跡,但兇手此刻必然還在縹緲山上,仔細查一查,總能查到什么?!?/br> 聞此言,宋驚塵帶著幾分訝異望向他,溫聲:“酆小公子對煉魂術頗為了解,莫非是看過此書了?”頓一頓,扭頭看著宋鈺,語帶責備:“靈昀,既是禁.書,不可隨意拿出,你還是盡快將此書放回鎮六合,免得再生事端?!?/br> 宋鈺在走神,目光不知何時膠在了傅長言的嘴唇上,看他拿自己的手指摩挲著飽滿的唇瓣,眼神一點一點暗沉下來。 但他反應一向極快,宋驚塵話音方落,他便抬手行了個遮目禮表示聽到了。 傅長言挺想說正道真有意思,明知是禁.書又不銷毀,然此話不能說。 他放下啃完指甲的手,在衣擺上蹭蹭,再道:“書放鎮六合未必安全,鎮六合平日里是有弟子進去打掃的,八年前宋鈺還未設陣時,說不定就有誰曾看過禁.書。幸好此事調查起來不難,眼下這天氣要想好好保存尸體,必須要有冰,縹緲峰常年積雪,宋家想必不需要冰窖來儲冰,如此派人在縹緲峰盯著即可?!?/br> “我也正有此意?!彼误@塵和顏悅色的笑笑,“酆小公子聰敏過人,難怪酆大哥將你認祖歸宗一事昭告天下,還把酆家傳家寶給了你?!毖粤T,他站起身,“要麻煩小公子照顧靈昀,我先去處理地陰?!?/br> “談何麻煩,靈昀公子于知許有救命之恩,否則我對此事也不會如此上心?!备甸L言趁機解釋了一下自個兒對此事的關注,免得太過聰明有主見而引起旁人懷疑。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他還情真意切的凝視著宋鈺,啞聲:“靈昀公子是天下最好的人,他待我就像待親弟弟一般。知許命苦,娘親已仙逝,家中兄弟都不熟悉,便是受傷了,留在酆家也未必有人理會。只得死皮賴臉纏著靈昀公子,要他帶我到宋家來……宋二哥哥,給你添麻煩了,知許慚愧?!?/br> 說著說著,眼睛一眨,竟落了兩滴淚出來。 傅長言自己也怔了怔,暗道宋知許莫不是水做的吧,想哭就有眼淚出來,真是厲害! 這樣也好,眼淚更能煽動別人的情緒,有時候還能解決很多麻煩和困局,他還挺喜歡現在這副動不動就能掉淚的軀殼。 想想以前,被人打得半死都掉不出一滴淚,對方就認為他不服氣還死不悔改,結果被打得更慘。 “無妨?!彼误@塵一臉慈愛地拍拍他的肩膀,抬手為他擦拭眼淚,指腹從他眼角的淚痣拂過,說道:“酆小公子客氣了,靈昀這孩子寡言少語,輕易不與人深交,難得他能讓你陪在身邊,說明你二人有緣?!?/br> 傅長言便附和幾聲,斯文有禮地送宋驚塵出去,待他走后,回到房內就往宋鈺床尾一躺,兩手枕在腦后。 宋鈺縮了縮腳給他騰位置,傅長言立即挪動身體霸占剛騰出的地方,腰身壓住被褥一角,腳踢了鞋子踩在床上翹著腿。 傅長言歪頭半瞇著眼睛道:“你這床夠大,今晚咱倆湊合睡……” “不必?!?/br> 未等他說完,宋鈺便作勢要起身,傅長言忙翻身將他攔住,“行行行,你睡床,我去睡硬榻,可以了吧!” 言罷見宋鈺不動了,他才躺原來的地方,“宋鈺啊宋鈺,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從前在酆家時,經常和儒竹擠一張床,就算兩人的睡相都不好,也不妨礙二人一覺到天亮。 到宋鈺這就不行了,床明明能容納兩個人還有余,他偏偏不肯,真是扭捏的不行。 “還沒到睡覺的點,容我在這躺一躺總可以吧?” 宋鈺抿了抿唇沒出聲,他靜靜坐在那,眼眸低垂著,少頃,偷偷抬眼去看傅長言,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紅潤的唇上,須臾又往下移了移,盯著他白皙纖細的脖頸,還有那一點代表著男性特征的凸起。 盯得入神,腦海中情不自禁想到了很久以前他曾掐著他的后脖子,牙齒順著他下巴一路咬下去,真真切切得咬,像猛獸撕咬獵物一般啃咬著他。當時心里明明恨不得咬斷他的脖子,身體卻被陌生的情愫cao控著下不了手,著了魔一般留下牙印后又抱著他,嘴上恨恨說著要殺了他,雙手又情不自禁緊緊抱著他。 回憶來得陡然,情動更來得兇猛,宋鈺下意識挺直背脊,撕裂了傷口也顧不上,只坐直了,兩手在身前交疊,以免某些難以啟齒的反應被人察覺。 他咽了口唾沫,以此緩解喉間的干燥,接著沉聲道:“二師兄的年歲比你大許多,你不該喚他哥哥?!?/br> 傅長言抽出一只手扯了扯領口,白里泛著紅的鎖骨便暴露在宋鈺視線中,后者的氣息略略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