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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幾柄發著金光的長劍從林中飛出,于酆儒竹頭頂上方組成一個劍陣,將邪祟暫時擋住。 “少公子!” 是酆家隨從。 本一直跟在酆儒竹附近,后來他獨自跑開,便這時才尋過來。 然酆家隨從并不是邪祟的對手,劍陣僅抵擋了片刻就失去光芒裂成碎片落地,要不是酆儒竹跑得快,指不定會被插成刺刺球。 一擊不成,那邪祟倒沒有追著酆儒竹不放,而是扭頭朝傅長言沖去,看來他猜得不錯,這邪祟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他們,是他肩頭的百俊生。 有趣,這只百俊生厲害了,不但敢盜夜瀾霓氏先人的骨頭,還盜了他阿娘的骨頭,就是不知阿娘此刻身在何處,身后這個邪祟是否與她有關系。 天際忽有道道靈光飛來,須臾之間,密林之內,以夜瀾霓氏和清凌宋家兩大名門為首,出現了大批仙門修者,或御劍飛行,或狂奔而來,好似此處有什么大寶貝出現。 大寶貝肯定是沒有的,一個強悍到足以團滅小門小派的邪祟倒是有。 第9章 哭贏09 * 宋清越和宋清玄皆是一怔,沒料到會碰到這么棘手厲害的邪祟,隨即掏出背囊里的焰火彈準備放,誰知那邪祟像猜到他們要做什么,不等他們拔掉塞頭就甩出亂石白骨,將焰火彈打落搗毀。 其他小門小派眼界低又太過浮躁,一看邪祟動了,紛紛出劍進攻,結果沖在最前面的那撥人頃刻間被黑氣撕成碎片,連帶魂魄也被吞噬。 “師姐!” 霓綿兒將符紙貼到縛靈線上,同霓翩然對視一眼后二人分成兩路,在天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靈線,試圖捆住邪祟,宋清越和宋清玄迅速出手,以白綢協助。 豈料不等他們布陣完,邪祟便故技重施,用亂石白骨打亂白綢靈線,又以體內剛吃掉的修者魂魄驅使他們生前的武器發起攻擊。 云霧遮蔽的密林立刻響起陣陣慘叫,靈力低修為淺的修者不斷死去,吞噬魂魄后的邪祟便越發強大。 “清越,退!” 情況如此不妙,宋清玄眉頭一皺,喊了一聲。 “……” 宋清越咬了咬牙,聽著密林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實在沒辦法坐視不理。 就在這時,兩聲似是隨手撥彈的琴音倏地冒出,空靈悠揚的琴音使眾人為之一振。 “是玉淮江氏!” “玉淮江氏來人了,我們有救了!” “太好了,有玉淮江氏的人在,咱們就算打不死這個邪祟也不會有性命之攸!” 歡呼聲未落,一連串雜亂無章刺耳無比的琴音響起,使得眾人的雀躍都僵在了臉上。 這么難聽的琴音,不可能出自玉淮江氏門內,完了完了,他們今晚都得交待在這了。 “錚——” 又是一道古琴琴音,與前面的琴音都不同,這道琴音十分柔和舒雅。 “錚錚”幾聲,一曲清心凈塵的梵心曲自撫琴之人手下潺潺流出,在密林中回蕩著。窮兇極惡的邪祟受曲子影響,停止殺戮,行動也漸漸慢下,高大的身軀屹立在原地不動。 得救的眾人不由朝琴音發出的方向望去,想看看玉淮江氏派了哪個弟子前來,能壓制住此等厲害邪祟的,想必是……嗯?不是玉淮江氏的修者? 眾人沒見著那代表性的淺藍色門派服飾,就見某個無名小卒跪在地上,手里托著一床古琴,另有一名身形清瘦著窄袖黑衣的少年站在后方,正是他十指懸于古琴之上,從容鎮定地彈奏著玉淮江氏獨創的梵心曲。 “……” 萬幸,傅長言從前在正道各種為所欲為搞事時,用的武器是一把骨玉扇子,所以幾乎沒人知道其實他還會撫琴,能用琴音傷人。不過這梵心曲,他也是第二次彈奏,此前只在璃淵的藏寶庫里瞥見過幾頁曲譜,試了好幾次音才想起來怎么彈。 眾人正驚愕之際,酆儒竹指著傅長言叫道:“你這死斷袖,為什么會彈玉淮江氏獨創的梵心曲,莫非你連玉淮江氏也敢偷?” “酆公子,聽說你小小年紀就去偷窺夜瀾霓……” 傅長言慢悠悠彈完最后一個曲調,剛打算揭發酆儒竹偷看霓氏老尼姑愛徒沐浴一事,一道藍光驀地砸落在地,就砸在他面前幾步。 藍光漸弱,青絲發帶翩飛的宋鈺現出身來,仍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樣,一身素凈的灰白,廣袖輕揚,背后的薄劍飛出,同不知何時飛過來的妖蛾子匯集在一起朝邪祟飛去,片刻之間便將其打得粉碎。 從頭到尾,他都沒轉過身去看那邪祟一眼,收劍時衣袂無風自動,微微抬眼,幽深雙眸似寒潭般冰冷,一眨不眨的看著傅長言,凌厲的目光像是要看穿他。 “……” 傅長言莫名有點慌,因為他記得宋鈺是唯一一個親眼見過他撫琴的人。 就算八年過去了,宋鈺也絕對不會忘記,因為他第一次彈梵心曲時,當時的情形估摸著雙方此生都難忘。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事沒有壞事成雙! * “是靈昀公子!我仰慕他多年,為他才修道,今日終于見著活的公子了!” “不愧是仙門翹楚,正道的希望!” “真真是厲害至極!靈昀公子一出場,那邪祟就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