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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淡淡道“只有你,只是你,只有你會是你自己。我對一見鐘情沒有任何興趣?!?/br> “這句話說得我真是汗顏,一見鐘情的人在這邊?!睘趿_慢騰騰地回答他道,感覺后頸忽然傳來灼熱而遲鈍的痛楚,鮮血緩慢流出身體,形成全新的印記,仍是不緊不慢地繼續說了下去,“我可是對你的臉很有好感,不是開玩笑的?!?/br> 閻沒有太意外,他早就看出來這件事了,世界上對這張臉會表達出極為明顯的欣賞大概只有烏羅一個人。 “看得出來?!?/br> “這么明顯?” “相當明顯?!?/br> 烏羅半真半假地哀嘆一聲,他伸出手去,任由閻握在掌心之中,然后整個人被拽起來,在生理性的疼痛里感覺到點些許愉快“就算我愿意讓你咬一口,你有必要咬得這么重嗎?還好我只是答應讓你喝口血,要是再讓你吃一口rou,大概就不止這么點痛了?!?/br> 閻并沒有說話,他只是將手指落在那道傷口之上,血涌動著,從撕裂開的皮rou處緩慢流淌出來,那人口吻里聽起來仍是有點穩重而略帶玩世不恭的意味,顯然沒有太將這樣的試探放在眼里,保持曖昧的姿態跟時間都太久,久到沒有人敢再進或者再退一步。 難怪以前看到的貓貓狗狗甚至是兔子被揪住后頸皮后都老實地一塌糊涂。 烏羅下意識縮了縮,那塊捏在閻之間的傷口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算不上難以忍受,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要是嘗完味道了,給我上個藥可以嗎?我怕破傷風?!?/br> “不說話,是因為咬得不滿意嗎?今天跳樓大甩賣,你想要咬得齊整點,那就還有一次機會?!?/br> “怎么不說話?” 這個姿勢跟位置讓烏羅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試圖轉過身去跟閻面對面講話,然而對方卡著他的肩膀,堵塞了轉身的空間,他只好無可奈何地放棄“先聲明,我不怕鬼,你要裝這一塊的話可以提前放棄了?!?/br> 于是閻終于笑了一聲,他又沉默了片刻,輕輕在烏羅的脖子上吹了口氣,是冷颼颼的,刺激得烏羅下意識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 “你不是不怕鬼嗎?”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謝謝?!睘趿_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表情凝重,“難道你是想我們開發鬼屋節目,這會不會太早了?!?/br> 閻永遠都沒辦法猜透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他放棄般地松開手,嘆氣道。 “你害怕的樣子總算有點可愛,可惜太短暫了?!?/br> 烏羅一言難盡,只好無奈道“你這句話實在很變態。不過我是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好軟妹這一口,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玩不了這么多花樣?!?/br> 閻這次退開身來,他的嘴唇上還沾著新鮮的血液,看起來如同一頭饑餓的猛獸,不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很慢很慢地抿掉那點血。不知道為什么,烏羅忽然覺得臉皮發燙,方才那些話只是開玩笑,抽著煙打著牌都能敷衍,可是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你吞吃我,我吞吃你,人的食欲同等是一種**,饕餮的貪欲并不單單停留在食物上。 對方正在以舔舐鮮血的速度同等消化“軟妹”的意思,神情看起來有些古怪,談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略帶復雜地回答道“你要是軟妹,場景可能會有點難看?!?/br> “好說了,你要是軟妹——”烏羅噎了口氣,看著閻的外貌,感慨道,“我居然還真不敢說你會不會是個美人,不過兩米高的軟妹實在有夠駭人聽聞?!?/br> 看得出來烏羅的確很中意這張臉。 戀愛的事又再度無波無瀾被掀開,閻很想試圖以溫和的方式跟烏羅溝通,只可惜這個人始終軟硬不吃,即便是這么明顯的暗示,都能硬著頭皮當做無事發生。閻略有些無奈,他實在懷疑只要對方不敢開口,哪怕他們倆現在是一男一女,生到孩子都能滿地走,只要烏羅不想確定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就永遠不會開口。 白癡都知道這些意味著什么,更何況烏羅一肚子黑水,說白未免太客氣了。 兩個人沒有再說什么,閻甚至好心腸地去藥店里拿點藥粉給烏羅擦了擦這無足輕重的皮外傷,順道耐心詢問“要貼塊紗布嗎?” “算了,不要浪費錢了?!睘趿_存款不少,可生意線剛剛才開始,果子比完全是一換一,他有心想賣其他水果的安利,甚至倒貼了幾百塊進去交換,此刻甚是心痛——藥粉之類的化在傷口里如同吃進肚子的水果,檢測不到就不存在,可是再加上紗布就要花錢了。 “下次缺鹽可以先開口,咬我太過得不償失了?!膘届坏臅崦翚夥者^后就是實打實的疼痛,疼痛感在某些時刻可以刺激人性,可以影響血性,可以增強**,問題是在這種平常的時候,只會讓人痛得牙癢癢,烏羅伸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痛恨自己不知道第幾次的色令智昏,“我愿意幫你泡鹽水?!?/br> 閻緩慢地說道“這樣的傷勢大概三天后就會完全愈合,可能會留點血痂,也可能不會,撕開來的時候會很痛,然后留下更細微的血口?!?/br> 這樣的解釋聽得烏羅渾身都痛,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說出這句話的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講了多么殘忍的一個事實,他只是很平靜地說“如果血口再被加深,它就會放慢速度,同樣的地方重復受傷開始難以愈合,最后會留在那里,愈合后仍然會有相同的形狀,變成真正的印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