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頁
烏羅趕緊道“等等,我還有最后一句話要問,你確定我一覺睡醒就一切平安無事了?” “不然你還有什么用?!遍愊喈斃硭斎坏卦儐柕?,然后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看不起人是不是! 烏羅惡狠狠地將蘋果核摔在地上,左看右看,最后憑借著潛伏在樹屋里的孩子跟男人們的幫助,狼狽不堪地爬上了樹屋。 早已停止的鈴聲被他帶得動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捂住頭,掏出望遠鏡看了看情況,只看到一場干脆利落的屠殺。 占據高位的好處就在于看得遠,孩子們正是憑借這一點發現潛伏在外面的人,而烏羅帶個望遠鏡,在凄慘的月光下宛如開掛,一旦舉報就能立刻封號的那種。他借著淡淡的月光,看著本該是互相投石頭為敬的互毆大戰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來侵略的部落并沒有將戰線推進多少米就遭到了隱藏在樹林里的陷阱,那些陷阱不算精致,卻非常多,而且完美規避開部落里的人常走的道路,只試圖尋找樹木掩護的外來者,加上來自部落憤怒的石頭,還沒開戰,那頭就滿臉開花,損失慘重,慘叫聲第一次壓過嘈雜的人聲。 這么多人當然不會傻到擠在一起前進,殺戮就在月光跟引發憤怒的陷阱盡數結束后展露出其本質的殘酷性。 最開始烏羅并沒有看到異常,敵方在互相通知陷阱,口耳相傳,如同分散的潮水般試圖從不同的路線沖擊進來。 只除了有個特別倒霉的被壯丟來的石頭當場砸中,可惜距離足夠遠,只是將他砸到惱怒,并沒有徹底殺死。 在一片寂靜里無疑是某個格外活躍的比較吸引人的注意力,對方很顯然已經發現自己被發現了,于是一邊躲避著那些還沒觸發的陷阱,一邊試圖加速往前沖擊過來,又擔憂被不知道的石頭砸中——他們之前踩過點,了解過圍墻,只是沒想到這時候居然完全建造好了,還等著沖入缺口。 于是在他們發起沖鋒的那一刻,顯然是首領的人無聲無息地倒下來了。 烏羅用望遠鏡在樹林里搜索著,只可惜天太黑,他壓根沒能看見那個男人到底是怎么倒下來的,這個人的倒下無疑在一瞬間按下了時間的暫停鍵,收不住腳的男人們從同伴的尸體上踐踏過去,有些踉蹌一步,有些栽了個跟頭,可他們無一例外都呆住了,甚至轉過頭來看著那具尸體。 一箭穿喉,血只飚出來一簇,然后地上就暈染開一堆暗色,那具尸體正好倒在了月光下,只能看見亂糟糟的后腦勺跟他慘白的上半身。 呆住的只有敵方跟烏羅而已,部落里的人并沒有任何憐憫之情,死一個人除了激發他們的兇性之外沒有任何問題,只可惜敵方沒有進入攻擊范圍之中,丟出去的石頭雖然不算落空,但也只是給對方提醒罷了。 敵人很快就躲了起來。 這時候漆枯——他用的弓最輕也最短,只比孩子們習慣的要大一些,緩慢而堅定地將烏羅擠開,他架在窗口邊,不動聲色地等著另一個接管領導權的男人進入攻擊范圍。 如果漆枯生在現代的話,訓練訓練,可能還可以成為一個很了不起的狙擊手。 烏羅本來以為自己會見到非常血rou橫飛,暴力殘忍的大混戰,實際上這場攻擊遠比他所以為的要安靜得多,他被迫被擠在樹屋的墻壁上,認真用望遠鏡搜尋著閻的下落。 對方就像是變色龍一樣,完美地將自己隱藏在暗處,他沒有出第二支箭。 而樹林里的陷阱在剛剛短暫的混亂里成功擊暈了一個女人。 烏羅不得不想到底是什么缺心眼的部落才會在夜晚發動攻擊,他們都不覺得晚上自己的視線其實不太好的嗎? 他倒是忘記了,先發現這支隊伍的是孩子們,也許對方本來沒打算立刻發動攻擊的。 樹屋里很快又擠進來一個多余的人,這次是琥珀。 “情況怎么樣了?!彼龁柕?。 梯子只給戰士準備了,琥珀親自送閻出去,也親手開了門,她本來該待在門口等待著閻回來,只是對方同樣在反擊,差點被石頭砸到臉之后她就把門立刻帶上了。 烏羅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琥珀的額頭被掛上了,血流得不太多,只是看起來有點嚇人,干涸在柔順的頭發上,黏成一團有點恐怖的血塊,他嘶聲著碰了碰,問道“你這個……痛不痛???” “沒有死?!辩旰苁菫⒚摰厮α讼骂^發,沒甩動,躍躍欲試,“這次要抓多一點的人,抓來干活?!?/br> 他們需要防范的只有三面,正面已經有足夠多的人在看了,而河邊那道路則由默跟蚩守著,這群人可能會從閻領地的那個方面摸過來,琥珀也派了人去看。 擴充開地盤之后,樹屋就沒建造太多,不過視野已經足夠寬闊了。 “就現在這樣?!睘趿_緩慢地跟她說現在的情況,“沒有什么情況?!?/br> 現實重重抽了烏羅一個大耳刮子,他話音剛落,對方憤怒的嘶吼聲就響起來,被激怒到徹底無腦地發起了沖鋒。 而漆枯一直按在箭上的手指微微一松勁,他們都聽見風中離弦的聲音,卻不知道有沒有射中。 這群人沖起來很快,在發現大路上沒有陷阱之后,很快就收起陣型往前沖刺,雖然徹底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可眾人也只能填充石頭擊倒對方來阻礙前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