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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確實有玻璃光澤,這塊經過“非人為燒制”的就更剔透了。 還不等烏羅回答并詢問琥珀為什么壯著膽子留下這塊石頭,婕就先聲奪人,她看著烏羅眨了眨眼,詢問道“巫,你明明說不是很懂,可是又什么都說得出來,這樣都叫做不懂嗎?你的部落到底是有多厲害?比七糠部落要厲害好多吧?!?/br> 琥珀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來不及發怒婕的冒犯,同樣睜著眼睛看向烏羅,露出rou眼可見的好奇。 厲害到吃喝與簡單的活下去已經不是主要的威脅,可生存的困難從始至終都沒有消退。 厲害到不是人與獸互相吞食,而是人與人互相吞食。 從大到小,每個人都出生開始,就不得不陷入人與人之間資源的爭奪。 如果真有那么一個惡趣味的神明,或者是烏羅完全沒辦法理解的高級文明主導cao控了這一切,那他不得不慶幸,被挑中的自己勉強算是他那層生物鏈之中的優勝者。盡管還沒到達頂峰,可也算不上失敗。 “玻璃是沙子燒出來的,云母是石頭,它們并不是一樣的東西,從各種方面來講都不同,只是看著相似而已?!?/br> 烏羅避開回答,只解釋了之前的疑問。 人的注意力當然不會這么輕而易舉被拉開,可是再問一次會顯得很奇怪,于是婕只好困惑地看著他,而琥珀又再度關注自己手上這塊從未見過的石頭“它們看起來的確很像,不過它沒有你的窗戶那么……透?!?/br> “它很美?!睘趿_緩緩道,“比玻璃要美多了,不過你在不知道它是什么的情況下,居然把它留下來,是因為它只是一塊沒有威脅的石頭嗎?” 琥珀搖搖頭“因為它劃破了我的手?!?/br> 她攤開手掌,將劃出血痕的手心遞給烏羅看,眼睛里是溢出來的野心“我想要它?!?/br> 琥珀沒有說任何花里胡哨的句子,更沒有說出什么不可一世的豪言壯語,她穿得像個貧窮凄慘的村姑,全然沒見過世面的那種,可這四個字卻讓烏羅的心微微發顫了下,令他震撼地看向這個古老而原始的女人,她身上噴發著人類永不變更的本性。 野心。 即便可能是災厄,只要有恰當的利益,她不介意蠶食亦或者鯨吞。 她敬畏神明,也不介意利用神明,更不在乎拿取殘留的尸體作為工具。 前不久那個夜晚,會悲憫同情地提起“族星”的琥珀是真的,這個顯露出野心的琥珀所表現出的張狂霸道同樣是真實的。 烏羅簡直要忍不住發笑了。 “你不害怕嗎?” “為什么害怕?!辩攴磫柕?,“難道我們害怕,它就不會懲罰我們了嗎?” 哇哦。 烏羅這下是真的笑起來了。 “好姑娘?!?/br> 他的眼睛里像是能發出光來,被冷風吹白的臉頰上浮現出病態的嫣紅色,整個人看起來都與往日的從容鎮定不太一樣。 “你也很危險啊?!?/br> 危險是個褒義詞,同樣是個貶義詞,琥珀聽不明白,她只是大致意識到烏羅將閻的形容扣在自己的腦袋上,至于那是好是壞,就不在她的范圍之中了。 人類在穩定之后就沒有太多進化的空間了,數千年甚至數萬年以來,他們一直匆匆改變的只有歷史、文明、思想…… 沒有誰的智商更差一些,差的是見識,是知識,而不是其他本該擁有的東西。 “既然是這個樣子,那我當然要幫你,只不過我不能確定這塊到底是星星的尸體還是現場的礦床,我們到時候得回去再看看,而且我們現在的火還不夠大,還需要再討論?!?/br> 琥珀若有所思道“火嗎?小酷跟藍鳥可以幫你?!?/br> 藍鳥確實對火很有興趣,這對原本住在潮濕多瘴地方的人來講大概是怪不容易的事,大概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熬出魚膠。這年頭熬制魚膠的流程并不多,不像后世那樣具體,藍鳥只是發現將魚鰾熬煮得足夠久后會變得很有粘性,這種粘性對現在的人來講已經足夠,不過對烏羅而言,還多少差了些。 “等我們到那里看過之后再說吧,也許只是空歡喜一場?!?/br> 烏羅并不打算給予琥珀太多希望,他知道人的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婕只不過撿到了一塊石頭而已,還不能確定到底是隕石的一部分還是真正被砸出了鐵礦。如果是前者,那這塊小小的隕石拿來做紀念跟刀片最多了,別的就不要再想了。 “好?!?/br> 琥珀從烏羅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顆并不平整的隕石,用指腹輕輕滑過表面的氣孔,她感覺自己得到了新的東西,如果這種鋒利變成箭頭,變成長矛,變成他們所用的武器,一定比石頭更穩定。 只不過又是火? 琥珀疑惑地皺起眉頭。 難道這跟陶器一樣,可以在燒之前捏一捏?捏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天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琥珀,你也早點休息?!?/br> 烏羅無奈地又再重復了一遍這句話,他已經不想去數這個晚上這句話說了多少遍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不上讓人心累,不過的確對停滯多時的計劃有所幫助。不需要重頭再開始帶來很多方便,不光是可能存在的鐵,還有種植,畜牧,都可以安排起來了,加上這些天燒的鹽,短暫時間里是不需要分出人手再熬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