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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 婕遲疑了會兒才說道“大獸走了,可是就在附近?” “那你們如果想抓這只幼獸的話,怎么確定大獸會不會折返?” 野獸有些會短暫地組建家庭,有些則播完種就跑路,后者這種情況下只有母獸會照顧幼崽,教會它們如何捕獵至快成年才將其趕走。而母獸需要確保食物的時候,就會外出狩獵,在幼崽還小時,它不會帶這些小累贅出去。 這下婕就沒聲兒了,她沒有參與過狩獵,對這種細節就不太清楚了,倒是默在底下開口道“母獸不會輕易離開,一旦離開了,就一定是去覓食,走不太遠,所以一定不會折返,除非人被發現?!?/br> 這對男人們來講是常識,可對絕大多數孩子跟女人們就是頭一遭了,他們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不過還是沒有人知道烏羅要干什么。 第84章 跟用一整塊狼皮就能包裹住的羽不同, 樂的身體較為魁梧高大, 表演服用了不少不同的獸皮縫制, 再加上他頭上戴著吼吼獸的頭骨,一時間看起來竟像許許多多不同的野獸,好似什么都能湊一湊。 人類最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想象力,又不像現代人那樣見過諸多不同的風景, 對服化道要求極為嚴苛, 偏偏就是不對演員上心。 對于部落里的眾人而言, 模仿獸最重要的還是神態,而樂恰好能掌控住神態。 當烏羅稍加引導,眾人就能大概明白過來樂到底是在模仿什么野獸, 盡管還是沒有誰知道烏羅要做的事, 但是他們已經開始感覺這事兒好玩起來了。匱乏的娛樂活動令學習都變得那么富有樂趣, 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賣力表演的樂, 一邊拍手一邊猜測這是什么野獸。 華帶著贊賞的神態,不時拍拍他的皮鼓配音, 那聲音沉悶,仿佛曠古久遠的呼喚, 場景偶爾看起來會顯得有點悲壯。 人類是無法阻止華追求藝術的腳步,烏羅當然也不能,于是他翻了個白眼,就當無事發生。 “這是狼獸嗎?” 琥珀在底下看了半天, 急切地開口道, 像個上課生怕有人跟自己搶答的尖子生, 要是烏羅教他們舉手回答,估計這會兒手能把屋頂戳個洞。 “對?!?/br> 其他都是虛的,狼獸作為他們的鄰居常年跑來sao擾,哪怕是建立起木墻之后,晚上偶爾也能聽見它們在外頭磨爪子的響動。由于木墻擋開了空間,缺乏正面沖突,最近狼獸不知道是不是想不開了,或者是覺得大家堂堂正正地正面來一場,于是開始找狩獵隊的麻煩。 男人們經常在狩獵時被襲擊。 狼很聰明,也很記仇,尤其是一個群體一塊記仇,男人們沒少吃過虧。 “你們打狼獸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經驗?” 大家不懂就問,乖乖道“什么叫經驗?!?/br> “經驗就是……你們跟狼獸打了這么久,覺得打它哪兒,它最痛?”烏羅知道他們很聰明,便簡單地形容道,“就好像女人們做籮筐,總有些方法更省力氣,你們抽蠶絲,總是卷起來成個球比散在地上更容易收拾,這些都叫做經驗?!?/br> 大家有些模模糊糊地摸到了門檻,不過還不太清晰,幾個男人搖頭晃腦了下,倒是默若有所思的,他跟琥珀都領悟得比別人快。 壘力跟狼獸打過不少交道,狼獸不只是一窩,而是一窩窩的,大概二十來只形成一個群體,隔得較遠的地方還有一群,它們互不干擾,各有狼王。連山部落附近也有不少狼獸,只是離得比較遠,幾乎成不了氣候,壘力低頭想了想,他回答道“狼獸的頭很硬,打了沒有用,要打后面?!?/br> 后面的意思就是頭之后的身體,烏羅以前聽過一句話,叫銅頭鐵尾豆腐腰,說得就是狼,看來這里的狼獸差不多也是一樣的。 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缺點,去狩獵的男人有大概的經驗,卻不能完全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 烏羅讓樂站起來,模仿著狼獸的樣子,這可就苦了樂了,他又沒見過站起來的哈士奇,哪里知道狼獸站起來該是什么德性,因此畏怯地抬手擺腿,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把肢體往哪兒擺放,很是苦悶無助地看著烏羅。 這讓烏羅只好親自出馬,幫他擺個姿勢出來。 烏羅從柴火堆里找了根細木棍出來準備當教鞭,打算看誰在他的課上偷懶,就讓他們了解下什么叫“教不嚴,師之惰”,可惜得是大家都興致盎然,比吃飯還有勁頭,一時竟挑不出下手的,只好繼續認真教課。 “這里是狼獸的頭?!睘趿_敲敲吼吼獸的頭骨。 “這是吼吼獸的?!辩暝噲D糾正道。 烏羅嘆氣“我知道是吼吼獸的,你現在先當它是狼獸的頭——這里是狼獸的前肢,這里是脖子,這里是腰,這里是后腿,這里是尾巴……” 這次樂又跪了下去,像只靜靜站著準備行走的狼獸,而不是被強迫用后腿站起來的哈士奇。 “我們見到的狼獸通常是這樣,它在等待時機襲擊我們,如果你準備攻擊它的話,那要攻擊哪里?” 這次大家七嘴八舌地什么答案都有,一片雜亂無章里甚至還有人喊“打頭!” 我給你掰頭! 上課有沒有認真聽講,前面都有實驗生說了打頭沒用了! “誰說的打頭?” 烏羅不動聲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