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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會兒這么說,純粹是調侃下小酷哥。 默無聲地點點頭,像是提著小羊一樣地將小酷哥提在腰間,飛一般沖進山洞。 琥珀對毛線有些好奇,探頭看了幾眼,不過因為外頭還飄著雨絲,并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等進入到山洞之后開始準備晚飯了,才好整以暇地向烏羅發問“那個線,是什么?” “是兔子的毛?!睘趿_將籃子拿到兩人的面前,坐在干草上將線團抓出來給琥珀觀看,較厚實的線在手掌上纏纏繞繞,摸起來有種不同的觸感,細卷的纖維略有弧度,他解釋道,“我還加了點蠶絲進去,這樣會更韌一點,做成了毛線?!?/br> 琥珀有些驚訝“兔子?它們的毛?” 烏羅點了點頭。 “可是,有什么用?”琥珀迷茫地看著這捆顯然精美得多的繩索,不太明白,“草不可以嗎?” 烏羅竟然無言以對,他沉默片刻,在木棍里挑挑揀揀了兩根出來,還好高中那會兒女生們對織圍巾開始感興趣時看過兩眼,還算會點手藝,不過也就僅限于起針跟來回,要他鉤針或者是收尾,那就完全沒辦法了。 主要是因為起針是打個活結,這一點讓他印象深刻。 烏羅起了十個結,稍稍推了下眼鏡,實在不得不佩服自己,這些東西雖然非常粗淺,但是完全不是他一個男人接觸過的活,唯一的印象只在冬天母親跟人嘮嗑時手里毛線針跟翻滾的線團,她會把這兩樣東西裝在帆布袋里去跟鄰居閑聊,一旦靠上墻壁或是坐在椅子上,那兩根毛線針拿出來之后,出門時還胖乎乎的線團回家后就差不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老長的圍巾或是毛衣一角。 他沒有學過這個,大人也不覺得這是男人該學的東西。 烏羅在記憶里冥思苦想,決定要是想不出來就直接去商場里找有關毛線的編織書籍,這次他就不自己上手學了,直接讓琥珀她們琢磨去。 將另一根木棍穿過線結,然后要纏繞一圈……嘖,是往哪個針頭上纏??? 是穿過去的這個還是作為底的那個…… 應該是穿過去的吧,那要正面纏,還是底面來著…… 烏羅一個頭比兩個大,笨拙地擺弄著兩根木棍跟毛線,好不容易打過去兩個線結,好在有了前面的經驗,后面立刻流暢起來,加上他神情專注,居然沒有出半點錯,這本來也就是極為簡單的編織基礎。 “就……這樣?!睘趿_頓時松了口氣,他擦擦臉上都快沁出來的冷汗,“一直來來去去,反復織就好了?!?/br> 細木棍雖然被剝去樹皮,不過仍舊不算平滑,勾得兔毛纖維有點翹起,只是這時候也顧不了這么多,主要還是為了演示給琥珀看。 琥珀看著多出一行的線,又上手摸了摸,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烏,你這個也會嗎?” “……不會,我只知道這些?!睘趿_細思道,“不過我可以找書來,就像是編草框時的那些,讓你們自己學會?!?/br> 琥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又問道“只可以兔子嗎?憨憨獸呢?” 憨憨獸長得非常像牦牛,只不過沒有角,臉也更圓潤,有時候烏羅看著它們滑稽可笑的臉,簡直懷疑是二次元跑出來的生物。絕大多數牦牛的毛量大多集中在下腹,背跟兩側都相對較短,憨憨獸則不同,它的長毛覆蓋全身,趴在地上跟一張毛毯一樣,難怪琥珀有此一問。 這個問題,其實烏羅也不太清楚,他猶豫片刻道“我們可以試試?!?/br> “好?!辩旮纱喙麤Q地點點頭,抓頭憨憨獸對于他們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難事,于是她拽著烏羅起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蹲下去將木棍跟兔毛線放在籃子里提到手腕上,她在四下觀望片刻,忽然看到了什么似的,于是走了過去,道,“你跟我來?!?/br> “找誰?”烏羅問她。 “羲絲?!辩甑?。 羲絲是部落里最漂亮的一個女人,她的美明艷而亮麗,像是夏日里的向日葵,笑起來很醉人,烏羅給她起名的時候,是用了羲和與西施的典故,贊賞她是個如太陽般明媚的美女,只不過覺得“西施”紅顏薄命多少有些不太好,便改成了絲。 “首領?”羲絲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們倆,她不參與烹飪,對處理獵物這方面并不擅長,不過很會制作弓箭,捻線,還有陶罐這些活,問道,“有什么事嗎?” 琥珀拉著烏羅坐下來,他們現在有足夠多的干草拿來坐,溫聲道“羲絲,你之前跟我說你想把線放在一起,但是想不到辦法……” “啊,那個呀?!濒私z恍然大悟,她又看看烏羅,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些晃眼,甜甜道,“我想到辦法了,用不著巫來幫忙了,我正想給你們看呢?!?/br> 烏羅奇道“什么事???” 羲絲轉過身去好一陣翻找,然后在個籮筐里取出了一塊有三種顏色的手帕。 烏羅下意識揉了揉眼睛,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羲絲,又看著她手中的布,感覺自己聲音都在發顫,問道“羲絲?你是怎么做出來的?” “用樹呀?!濒私z理所當然地說道,“蚩病的時候,你有一塊衣掉下來了,被我拿到了?!?/br> 烏羅卻沒心情想自己掉的那塊布,只是疑惑道“用樹?” “是啊?!濒私z似乎心情很好,“我把衣拉開來,發現是連在一起的線,它們很…很不一樣,可是又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