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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烏羅又將其他的玻璃窗都裝上了,除開天窗之外,總共三扇可推開的窗戶,他將地下鋪平的水泥戳開個較深的洞,又在窗框上裝個開孔的小木塊,以后想關窗,找個木棍直接別進去就固定住了。 就是大風大雨的時候可能容易斷開,不過那是之后的事了。 陽光強的時候,玻璃窗容易反光,非常刺眼,烏羅順道給貼了個暗色的透明膜。 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烏羅給房子的眼睛帶上了墨鏡,往里往外看出去是暗沉沉的,不過起碼不至于閃瞎眼睛。 就是天窗有點曬人。 烏羅很想出去把被子拽一拽,將新開好的天窗給遮住,畢竟這會兒暫時不需要陽光房服務。 不過水泥還在干,一時半會真沒辦法。 因為新手上路的緣故,房子并沒有隔開,顯得格外空曠,而且由于分作兩層,硬生生少了一張床的面積,地下室沒有采光,暗得只能放東西進去。 冬天完全可以再往底下挖坑當地窖。 烏羅深深嘆了口氣,織布的事另談,他覺得是時候搞塊蠶絲窗簾了。 這當然是玩笑話,烏羅是因為窗簾的事想到了高中那會兒女生們在冬天學習織圍巾,他一直想著紡織,卻忽略了蠶絲過細跟一時間做不出紡織機這兩個麻煩,所以耽擱了一個冬天。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捻線織毛衣,不過光有蠶絲還不行,還得有羊毛。 不……不一定要羊毛。 兔毛似乎也可以啊。 烏羅看向遠處還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的兩只大rou兔,忽然哼哼哼地笑出聲音來。 這兩只小豬一樣的兔子,可比安哥拉兔看起來還要多毛,簡直快要變成一個氣球了,它們的長毛摸起來,也非常順手。 兩只互相依偎的大兔子,靠著氣味分辨著這只臉上白了一大半的陌生兩腳獸,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對方似乎是帶著它們來到這里的那個人,于是放松了警惕,任由對方的手指輕柔地在自己的背脊上撫摸滑過。 它們還沒有意識到怎樣悲慘的命運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 人也好,兔子也好,都注定要為自己輕率地信任他人而付出代價。 第70章 由于著涼, 烏羅沒敢多碰這兩只兔子,只是大概估計了下毛的長度,就很快又回到房子里頭去了。 等到感冒沖劑的藥效上來, 烏羅又躺在獸皮上睡了會兒, 大概只睡不到半個小時, 就被正午的陽光硬生生睡醒了, 那陽光透過玻璃直直照在他的襯衣上, 要是皮rou, 估計這會兒都曬傷了。 這一覺睡得不□□穩, 烏羅撫著額頭有點渾渾噩噩的, 他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跟幾扇玻璃窗, 還有孤零零的門,腦子里什么都沒想, 又好像把整個宇宙的起源跟毀滅都想了一遍。 他覺得有點累。 來到這里后的每一天都好似是偷來的, 烏羅只能借忙得喘不過氣來阻隔那些亂七八糟涌起來的思緒,他稍稍側了側身, 避開炙熱的陽光,太陽照在身旁, 將后背照得暖洋洋的。 烏羅就這么發了會兒呆, 他聽著外頭熱熱鬧鬧的聲音,孩子們吵吵嚷嚷, 大人們嘻嘻哈哈, 一扇能輕易被風吹開的門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他緩慢地呼吸著, 不知道該期望自己是具尸體, 還是該慶幸自己活著,他沒有病得很重,不過是著涼,連小感冒都算不上。 只是一瞬間,寂寞忽然將他擊倒了。 生病的人大概確實會脆弱一些。 烏羅一下子沒有那么生閻的氣了,他甚至開始期待雨季,不光光是為了那場即將到來的交易,還為了跟閻聊聊天。 到下午的時候,烏羅就已經完全好了,他不允許自己病太久,這會兒吃喝不愁,性命無憂,一切都在好起來,已經值得慶賀了。 更何況外頭還有人跟他待在一起,在條件如此艱苦的環境下,他大可不必如此自怨自艾。 舊口罩被烏羅燒了,這里面不知道帶著多少病菌,他不敢隨便亂丟,等著燒毀的時候,烏羅重新戴上新口罩——等明天確定沒有感冒再摘,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然后就險些岔了氣。 辰果然聽話地加固了籬笆…… 只是這個加固的籬笆已經遠遠超出了烏羅的想象,別說是兔子了,人估計都得大跨步才能進去,還得小心襠下。 烏羅臉都綠了。 這臭小子連個門都沒給開。 門姑且算是烏羅的錯,他當初覺得籬笆防些小動物就成了,所以沒給開門。 烏羅忍不住揉了揉眉頭,下意識看了眼窩里的兔子,不由得質疑起生活來“這他媽是真實的世界嗎?兔子能跳這么高?它們是流氓兔還是跳跳兔?兔子能拿后腿蹬鷹我是知道,它前腿還能這么撲騰?” 這籬笆還得再拆。 烏羅嘆了口氣,他準備先搞點磚頭出來,磚頭不單單可以拿來造房,還有許多其他的用處。房子還是得用木頭來造,就現在的情況來講,他可以用水泥給自己搞點便利,但不可能批發水泥給所有人搞便利,這個量太大了。 除了開智之外,烏羅一直擔心的也是這個,當個人的分量增加到五十倍的時候,完全就不是一個概念了。 更何況他們連水泥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處理不當,可能會燒手。 烏羅的確沒有接觸過許多東西,可是很多知識早就在長大的數十年里潛移默化地進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