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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造這么一個小棚子,是因為人手不夠跟時間不足,木頭本身是足夠的,而房子頂部像是蒲扇的葉子跟樹葉混合在一起,有很好的防水效果。因為總共有兩層的緣故,薄薄的雪壓在最外面,有些化成水后就順著葉子滑下去,不會打濕底下支撐的木頭,更不會滲漏到新做的陶罐上。 以后東西總是會越來越多的,陶器隨著大小變化陰干時間有長有短,要是有時候不慎陰干的時候遇到下雨天,難道搬來搬去嗎?一件兩件還好,等陶器一多,那效率就太低,工作量又太大了。 “烏,我們,做什么?” 孩子跟孕婦們都自發去做自己昨天干的活了,他們還有陶器沒捏,昨天做好的泥土被雪凍干裂了,他們就拿罐子去河邊取了些水來重新和泥。 烏羅沉思片刻,高深莫測地打量著眼前幾個包著紗布的壯丁,親切道“我們來造房子,做陶窯吧?!?/br> 在女人們做陶的時候,身強力壯的小孩子跟男人們開始按照烏羅的計劃從基礎上開拓這個小棚子。 最開始烏羅只是想遮風擋雨一下,熬過這次燒陶,可既然要長遠發展,那么就起碼得打個底,不然風一大或是雪厚了,壓下來這些東西就完蛋了。打樁倒不是難事,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拿的木頭較細點,可以扎入泥土,之后換更厚實的木頭,只需要按照之前遺留的位置釘下去就可以。 這時候沒有合適的工具,好在男人的蠻力能解決,烏羅就看著他們按著木頭的枝椏惡狠狠地往潑了水的泥土里強行按壓下去,不由得感慨原始人民智慧跟蠻力的結晶是多么可怕。孩子們不負責大木頭,他們被烏羅派去找尋足夠多的草跟細樹枝來編成一扇扇墻,而附近挖出細細的排水溝,挖出來的泥土和水后能糊墻,挖出來的坑又能種點植物,或者把雨水跟雪水排走。 原先的小棚子被掀下來,半是改造半是拆解,女人們樂呵呵地看著他們,慢輪加快了制作過程,她們不知疲倦地揉捏著泥土,按照烏羅的要求認真地開始做大件的陶器,而昨天做的那幾個陶器摸起來有點半干了,下點力氣再捏,內部還是帶著點軟。 里頭還潮著。 烏羅若有所思地看著屋子,他們這次造了個圓形的屋子,小酷哥跟蚩騎在男人的脖子上,被頂上去給屋頂系繩,好家伙,這屋子少說有三米多高,搞得他站在里面感覺空落落的。 透過屋頂的木頭簡直能即興唱鐵窗淚。 “你們幾個別讓他們摔下來,抓穩了?!睘趿_叮囑道。 男人們點點頭,憨憨笑道“他想,下來,都下不來?!?/br> 烏羅“ex?” 看著那些憨厚而正直的面容,烏羅忽然對人生產生了懷疑,那句話聽起來很可疑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 陶器跟屋子造了好幾天,不過好在他們在改造的第一天建起了基礎,還有了一面墻,把找到的材料全部塞在陶器上,讓它們安穩地渡過了只有一面墻的一天。而男人們只休息了兩天,又再度出發去狩獵了,白連的傷勢好得不太快,不過仍在好起來。 其實像他這種嚴重的外傷,只消毒擦了點藥,幾乎沒做什么縫補方面的處理,才四五天下來居然就rou眼可見地在恢復,這不叫好得不太快,而叫好得有點太快了,只是暫時還不能隨便亂動。 有時候烏羅都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正常人類。 不過總歸是好消息。 屋子落成的當天,烏羅跟孩子們終于開始造窯。 孩子們對圓頂木屋很感興趣,他們糊了好幾天的泥巴,編了好多天的草墻,可從沒想到連起來會是這么漂亮的東西,還能防風避雨,因為屋子里沒有采光,烏羅刻意搞了個火堆放著用細木棍搭建的小床,不管是孕婦要堆積陶器還是制作陶器,都可以坐著順便烤烤火。 都是女人孩子的,長時間在冬天雪地里工作,身子骨再強也受不了。 小酷哥看著堆了一墻壁的陶器,還有坐在小床上的孕婦們,忽然覺得好像回到了山洞里一樣,他們只需要搬運泥進來做工就好了。 “烏?!毙】岣邕^來推搡烏羅,問道,“我想在這里,住,做陶?!?/br> 烏羅有氣無力地回應他“你跟首領說?!?/br> 小酷哥撅起嘴,就不吭聲了,他們只是限于時代對許多事物的認知比較少,并不是腦子傻,更別提他在這群人里都算聰明的一掛了。他跟烏羅說,其實就是知道首領那里沒有希望,見巫這么回答,就老老實實坐下干活了。 雪越下越厚,河面已經開始結冰,有時候打水都不太方便,烏羅讓他們在河邊燒個火,丟塊石頭進去,燒熱后再撥出來,用木頭戳到冰面上去,沒多會兒冰面就直接化開了。 這種冰剛開始結,孩子站上去都嫌太重,一裂開掉進去基本上很難救上來,因此不能隨便亂鑿。 意外收獲是冰塊化開后,孩子們守冰待魚,本來只想單純地舀水,結果舀上來一大筐奔來呼吸新鮮氧氣的笨魚。蚩興奮地重新給自己戴上捕魚隊隊長的小帽子,帶著一群孩子去撈魚,這會兒其實漁網已經做出來了,無奈完成得太遲,沒辦法用。 總不見得把冰面全給鑿了。 因此烏羅并沒有給蚩,他仍在認真思考窯的事,現在房子有了,陶器陰干了一批,是時候造窯燒陶了。 烏羅之前看了不少有關于窯的資料,畢竟對這方面沒有任何了解,只能依賴他人智慧的結晶,撇開那些不現實的窯洞,他最后采取了自己本子上看起來較為靠譜的一種陶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