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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巫?!?/br> 他們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來。 到底是剛加入狩獵的孩子,年輕氣盛,愿意去表達自己。 其實獸這種生物,大家小時候遷徙時的確見過不少,也斗過小型的野獸,部落定居后還經常被狼獸sao擾,并不陌生。不過獵大獸這樣的活動是第一次正式參與,更何況他們才進入狩獵隊沒兩天功夫,而且誰都沒在狩獵里死去,好好地贏了。 大人們最初沒有合適的語言來表達整個過程,只會偶爾在首領的要求下默默畫上大概的圖案,后來烏來了,他們一邊學著語言一邊狩獵,自然生不起太多心思給孩子們講述故事。而這兩個年輕人急于表現,又享受本來一起玩的小伙伴們崇拜的目光,因此倒豆子般將自己的歷險故事說出來。 他們從以前就很向往狩獵。 男人們浴血的模樣,涂抹骨灰的兇惡,在這時候的審美里,并不意味著恐怖與怪異,而是勇猛的表現。 而首領已經活得很久了,在他們倆的記憶里,似乎首領一直都是她,在不穩定的時候,她跟男人們一起狩獵,因此孩子們對她總是留有一份無聲的敬畏,仿佛刻入骨子里一樣。 他們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只是下意識有些訕訕的。 而烏羅大概檢查了下野獸的尸體,首領還以為他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來了,緊張兮兮地蹲下來問道“不能吃?” “不是?!睘趿_若有所思地壓著巨獸的臉,他發現這只野獸的眼睛是瞎的,看傷勢不是被直接捅穿,而是多次反復攻擊后扎爛,連帶著臉部的皮毛都有些受損,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那兩個小戰士說在巨獸進食的時候掉進洞里,他們爬到樹上的時候扎瞎的。 一般在有外敵的情況下,動物很少會當場進食,他們應該是扎死憨憨獸的時候就聽見了吼吼的聲音,于是爬到樹上隱蔽。而饑餓的巨獸開始啃食憨憨獸的尸體后跌入陷阱,被準備好的狩獵隊進行咸魚突刺,導致瞎了眼睛后憤怒刨土而迷失方向,否則按照這只巨獸的體型跟牙齒來看不可能沒有死人。 而默放下藤阻礙它前進的道路,或者讓它混亂方向…… 可以??! 烏羅在給白連處理傷口的時候就一直在疑惑這件事,他的確考慮過部落里男人們的力氣跟體力還有耐性,從日常相處來看顯然遠遠超出現代人許多倍,尤其是耳聰目明這方面深有體會。而且人類的長處并不是跟野獸搏斗力氣與敏捷,而是在于大腦跟團結,因此他始終不明白只拿著石矛還帶著兩個新兵蛋子,捕獵這樣的一頭猛獸到底是怎么全員好手好腳地回來的。 要是單靠搏斗就能殺死野獸,按照這會兒充沛的資源,狩獵隊就不會偶爾走空了。 現在情況就清晰起來了,他們設置了陷阱。 挖坑,絆獸索……烏羅所知道的陷阱也就這幾種,還未必有這些人玩得溜,或者說能隨機應變,除此之外還有小時候看的動畫片里用樹枝跟著籮筐捕捉小鳥的那種陷阱,撒把果子等拉繩子就行的那種,不過那種陷阱并不適合這個時代的鳥。 籮筐太輕了。 獲得大概尸檢報告的烏羅總算搞清楚自己心里的迷霧,不管是不是真的,他起碼給自己一個心安的暗示。試圖還原狩獵現場并不是因為烏羅突然對捕獵的過程有了近乎野性的興趣,而是他想知道這頭野獸到底能造成多大的傷害,而當時他們的情況又是怎么樣的。 不過現在看來,要是猜得沒錯,狩獵隊應該是在巨獸失血過多之后耗盡精力才開始與它進行搏斗。 那這樣的話,應該沒人蠢到受內傷,明早起來也不會看到狩獵隊里死個人。 烏羅漫不經心道“這頭獸,rou多?!?/br> 首領怪異地看著烏羅,沒想到巫者沉吟了這么久只憋出這么句屁話,仔細想了想,仍是欣喜而純粹地回應道:“是啊?!?/br> 不光是首領,連烏羅都覺得他們倆之間的對話很冷。 斟酌片刻之后,烏羅試圖打破這種冷場,又謹慎地轉移話題道“首領,明天跟后天我們都吃rou嗎?” 因為rou容易壞的緣故,所以部落的飲食情況其實略微有點糟糕,第一天可能還好,有葷有素的,第二天甚至第三天,他們就會立刻吃掉所有rou,而且是早晚都吃。有時候如果狩獵隊運氣足夠好,部落一整天都得在吃rou,雖說不是食物里只有rou,但基本上會吃完庫存,等于爽一頓,還好運動量大,否則遲早便秘。 這個飲食情況并不穩定,雖然葷素搭配,但有時候一頓吃兩天的口糧,不夠均衡。 秋天還好,狩獵隊最多一兩天打不到獵物,不會太缺乏rou食,冬天就不一定了。 這次能打到巨獸,總不可能次次都打得到。 而果子不提,實雖然吃多了還算頂餓,但到底沒有rou那么能補充體力,總不能到了冬天就勉強混個半飽不死就算過去了。 “不吃?!背龊跻饬系氖?,首領搖搖頭,忽然強調道,“都不吃?!?/br> “rou壞掉呢?”這回答令烏羅有些不解,一天兩天內不吃是可以明白的,可是都不吃是什么意思。他試圖思考片刻,還是沒能理解首領的腦回路,就算冬天rou壞得比正常情況下慢很多,可其他食物同樣緩慢。難道首領是打算把這些生rou放久一點,還是覺得它們有毒不能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