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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自己被拉郎了的首領撫摸了會兒手里的新發明,這才反應過來今天還是要開慶祝大會,不過這是值得開心的事。 今天的實足夠多,首領讓炎多拿一些進去煮,讓大家吃飽一些。 這會兒除了吃飽些,沒有更好的犒勞了。 因為被分配的工作緣故,女人們顯然對紡錘感興趣,而男人們則對點火工具更感興趣,他們狩獵的隊伍遠比采集走得更遠,線路也更為靈活。要是在外面也能夠生火,他們就能靠撿木棍照亮回家的路程,也能驅趕恐嚇晚上出來覓食的野獸們,可以去探索遠比現在更大的范圍。 跳舞時不知誰學了一聲長長的狼嚎,聲音清越如笛嘯,樂感極強,已有些像后世音樂里的人聲吟唱了。 只不過除了烏羅沒人能感覺到,因此引起了眾人哄笑一片。 還有人穿插著模仿出來的鳥鳴,惟妙惟肖。 烏羅總覺得再這么過下去,這個慶祝新工具的祭祀活動,遲早會變成大型人聲樂器演奏會現場跟歡樂慶典。 沒什么不好。 他們這群無產階級還要過很長一段“無鏟”時光,離著耕田挖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搜尋食物還是頭等大事,沒功夫閑下來發展娛樂。這樣的慶祝越讓人開心,越讓人放松,那就越好,總比老是苦哈哈地過日子要好。 烏羅慢慢開始享受這種原生態的舞蹈了,他大學的時候學過交際舞,后來參加宴會也用上過幾次,可從沒這么酣暢淋漓地釋放過自己。 等慶祝過了,食物也就準備得差不多了,今天先吃東西的仍然是烏,第二位則變成了華與瓏,他們倆受寵若驚哆哆嗦嗦地在旁道謝,烏羅則早早端著碗回到自己皮子上喝湯。 “你!你說假話!膽子??!” “你才??!我沒有被嚇笨!” …… 才沒喝上兩口,孩子群里忽然傳來混亂的爭吵聲,烏羅不由得放眼看了過去。 其實孩子沒有隔夜仇,經過白天的一番比試,下午快回山洞的時候,小醋哥的嫉妒值成功消減為零,重新恢復成小酷哥,跟蚩的關系雖說不像是跟阿彩那么如膠似漆,但也勉強還算說得上話。 可一到晚上,一切就都恢復了原樣。 小酷哥人如其名,性格較為沉默,跟他親爹白連完全不同,白連那屬于發自內心的sao,而小酷哥是發自內心的悶,有必要的時候能說上所有詞匯量,沒必要的時候一天都不吭一聲。而蚩正好相反,他不光是小魚王,還是個孩子王,許多孩子都愛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經過生病跟遭遇狼群一事,蚩幾乎成了孩子之中的傳說人物,許多小孩子都好奇他的經歷,還有一向不多跟孩子們來往的巫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因此本來因為陶器跟著小酷哥一塊兒玩的許多孩子,就重新黏在了蚩的身旁,甚至比往常更多。 最氣人的是,竟然連阿彩都好奇那頭巨狼跟巫的事,巨狼姑且不提,巫的事,難道不該問他嗎! 別說他了,就算是阿彩自己,也跟巫相處得比蚩更多??! 爭執幾乎一觸即發。 孩子們經常呆在山洞里,學習能力又強,好奇心重,學到的話比大人們更多,表達能力也更流暢,這一點通過他們能吵架就可以證明,而他們問起問題來,那簡直跟現代的小學生就沒什么兩樣了,不管是問題多還是表達能力,都幾乎一模一樣。 “蚩,巨狼到底有多大???” “像小山一樣大!” “蚩,巫到底多厲害?!?/br> “比巨狼還要厲害?!?/br> “蚩,你有沒有看到狼是怎么走的?” “蚩,你燒的時候,感覺是什么?” …… 無數個問題包圍著蚩,蚩倒是不嫌厭煩,他是個喜歡熱鬧的小孩子,天生就希望成為別人的焦點,因此略有些洋洋得意的回答著每個人的問題,享受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就連說話還不清楚的小女孩吐著口水啃小rou塊,含含糊糊地叫道“次!次rou!” 蚩都急忙應了一聲,生怕漏掉誰喊他的名字。 “哼——”小酷哥冷笑了一聲,很是看不上蚩的做派,他跟那些傻乎乎的小孩子可不一樣,好歹是跟巫一起吃過魚的同伙之一,腦子方面都要轉得快一些。在小酷哥看來,蚩不過就是喜歡玩水跟抓魚而已,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大家在狩獵的時候都是半斤八兩,蚩見著狼嚇昏了就嚇昏了,還要說有什么聲音在狼身邊。 他反正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蚩還說昏過去的時候,迷迷糊糊聽見了巫身上發出雷的聲音,就把那么大的一只狼嚇跑了——嗯,巫到是的確有可能這么厲害,大人們都在說,風里有很小的雷聲,可是沒有下雨,這一點暫且不提,但是蚩昏過去的時候,怎么還能聽到聲音呢。 蚩不服氣,就跟小酷哥爭辯“就是能聽見!” 小酷哥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他“聽不見!” 阿彩在旁聽著,好奇地一拍手,鬢上的花顫顫巍巍地動,她甜笑起來,對巨狼是怎么被巫趕走的完全不好奇,而是雙手交握著,近乎癡迷地看著蚩,用近乎可憐的聲音顫抖著詢問道“蚩,烏的衣服,是什么感覺呀,他照顧你的時候,又是怎么樣的?” “很軟?!彬炕貞浿?,誠懇地說,“就好像天上的云那么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