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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擁有名字的人就不需要再起一個新的了,大病初愈的蚩被催促著繼續沉睡了。 而敷敷抱著嬰兒笑瞇瞇地坐在外面,炎正在給她展示如何編一個藤筐,她們倆齊齊看向烏羅,前者想得是“烏果然想到辦法了”,后者想得是“烏真是個有辦法的人”。 敷敷并不傻,正相反,她的記性很好,她還記得烏當時來抱了抱孩子,然后又看著罐子。 簍比罐子還要輕,所以他的辦法就是這個“簍”。 華跟瓏取代了守衛的男性待在洞口看火,雖說這么猜測有點糟糕,但是每次經歷過生無可戀的慶祝大會,烏羅都忍不住懷疑部落里晚上不搞塊石頭堵門很可能是因為經常玩火導致煙太大了,要是把風口堵住,大家都得變成煙熏rou。 慶幸五千年的文化傳承跟九年義務制教育,給幾十個人起名一時間還難不倒烏,他只對孩子們上心一些斟酌,至于大人,聯系他們的長相或是平日說話習慣甚至是行為特色,皆草草起過。 起名的時候小酷哥一直有點氣鼓鼓的,不知道為什么。 烏羅沒心情研究小孩子家家的心事,加上給他的綽號已成習慣,干脆就叫他“小酷”,等長大了就叫“大酷”,等老了就叫“老酷”,非常耐用的一個名字。至于小姑娘,因為她對植物跟顏色都極為敏感,便起名叫做“阿彩”。 至于小白臉跟裝死鬼,烏羅想得非常痛快,白臉白蓮白連,那裝死鬼相對應就叫綠茶。 不要老把綠茶想得那么壞,有句廣告詞說得好綠茶口香糖,清新無口氣。 白連跟綠茶對自己的名字較其他人長且復雜感覺到很困惑,不過好在這并不難,每個人雖然還記不住其他人的名字,但對于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名字卻印象非常深刻。烏羅起完名后隨意choucha了一下,發現幾乎所有人都記得自己的名字,不過問到其他人,就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這是很正常的事。 最后起名的是那個還只會傻樂的嬰兒,他最近長牙了,見著什么都啃,連草都能嚼得津津有味。 敷敷這個當媽的心也極大,看著孩子嚼草也只是傻呵呵地笑,只要不吃進去,就當無事發生。 烏羅伸手摸了摸嬰兒柔軟的頭發,跟大人甚至少年的不同,那些胎發仍像是云朵般綿軟,嬰兒在他掌心里咯咯直笑,露出底下唯一兩顆奶牙,正在不停地揮舞著手腳,好動得像條撈上水的魚。 老的生命逝去,逝去的生命再度新生。 人啊,一代接著一代,無非就是靠著這樣的延續存活下來的, “愿世世代代,薪火相傳,永不斷絕?!?/br> 雖然這里很可能已經不是地球了,而是某個完全不知道魔改到什么地步的外星世界,但畢竟它與烏羅的世界那么相似,相似到足夠他對于這些人類產生同樣的情感。 嬰兒的名字最后定下來為“薪”,烏羅起名字的時候非常感動自己,起完之后默念了幾遍忽覺不對,只好默默祈求上蒼,千萬別把這孩子培養成蠟筆小薪。 起完所有人的名字后,烏羅終于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可以放松身心,快樂睡覺,可首領忽然如懷春少女般眼巴巴地看著他。 噢,這里才是最后一個。 烏羅蹲下來仔細打量著首領,腦海里竄過狂霸酷炫拽等等的詞匯,可能這就是領導階級的特權,巫者沉吟許久,愣是沒有辦法隨便挑一個出來搪塞給首領。畢竟他們倆都認識這么久了,別的不說,一起奮斗這么久后革命共產的友誼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他沉默片刻,問道“你想用什么?” 還可以自己想用什么嗎? 首領呆若木雞,她歪著頭想了想,很快就在地上畫了個獸的形狀,通過她的種種行為,烏羅大致猜測到了應該是在描述老虎。 理由很簡單,狼身上不長黃黑色的斑紋。 “你想叫虎?”烏羅實在難以置信,“你也太虎了吧?!?/br> “虎?”首領興奮地重復道。 失策,畢竟這個世界還處于這樣的時代,烏羅閉目沉思許久,他們無論男女老少,皆崇尚力量,這一點其實在地球也是共通的,要不然許多部落也不會發展出喝血能得到尸體力量的迷信了。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比起煩人又群居的猴群,老虎這等森林之王單打獨斗都足以令人膽寒,不過在這個時代也是這樣嗎? 說好的猛犸象呢? 其實“虎”倒不是不能考慮,只是不那么適合首領,反差感太大了。 “琥珀怎么樣?” 琥珀是樹脂的化石,晶瑩剔透又溫潤美麗,而且也算是很多科學家在后世研究歷史的重要物證之一,恐龍電影里就老拿琥珀里的蚊子提取基因。 首領困惑地重復道“琥珀?”最終她還是接受了這個名字,點點頭,“琥珀?!?/br> 烏羅簡直要為自己擦一把同情淚,熬夜加班給部落起名字,自己的一片苦心還壓根沒人能理解,這都算他媽什么事兒。 不過雖然起了名字,但首領畢竟是首領,她的名字其實仍舊是沒有幾個人會喊,烏羅估計還要過個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等她退位換人之后才會再有人開始喊這個名字。 好了,完事睡覺! 烏羅實在困得不行了,加上商場編鞋子的時間,他今天等于高強度工作十七個小時了,得早點睡覺避免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