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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燒陶不是多難的事,烏羅在不在都不要緊,只是眾人剛剛畢業,急需要老師從旁協助,因此他就這么在河邊從白天待到了晚上。 不過縱然眾人的熱情再怎么高漲,一天最多也只可能燒出兩輪來,加上他們沒有足夠大的窯來穩定火候,一切全憑運氣,第二輪的陶器還碎了不少。不過對于部落的人而言,這已經是跨時代的作品了,烏羅并沒有限制他們的想象力,任由他們造出了各種各樣的新容器。 花盆、小臉盆、小茶杯等等應有盡有,不管是要浪花波紋的,還是花朵口的,都能滿足需求。 如果不是生產能力實在太低,烏羅疑心自己靠著這群人就能開個原始世界版本的義烏小商品批發市場。 晚飯照舊吃rou。 當烏羅跟隨大部隊回到山洞后才發現,清早還捆在山洞里活蹦亂跳的小動物各個死相凄慘地躺在空地上,看起去仿佛死后還被鞭尸了無數次,也可能是生前遭受原始十大酷刑,因此傷痕累累,毛皮更是被破壞得沒辦法完整剝下來。 烏羅頓感毛骨悚然,萬萬沒想到部落里居然還有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不由再次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提到了首位,反復思索自己有沒有跟部落里的好漢們結仇。 答案是喜人的,沒有。 罐子跟碗碟多了的好處有許多,他們不必到冷冰冰的蓄水池旁吃飯,而是可以拿罐子裝水來清理食物跟烹飪食物。然而不是每個原始人的智商都如同首領那么高,剛剛打開烹飪這一大門的女人們暫時不打算舉一反三,她們十分老實地將所有罐子都裝進了水跟rou,又多點了兩個火堆準備開燒。 因為烏羅白天的演示,她們只知道罐子可以拿來煮東西,完全不發散思維考慮這些罐子還能充當裝水的器皿。 盡管烏羅不得不再度啟發這些原始人智慧的電燈泡,可是他同樣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教學機會。 器皿需要分類,水桶、蒸鍋、罐子等等,這些詞匯發明出來是為了讓它們各司其職,烏羅通過語言固化,讓這些人心里便懵懵懂懂有了概念。 許多人還是剛開始意識到“陶”是指眼前的事物,并不明白為什么還要分成罐子跟碗碟,因此他們學起來非常艱澀,分不清什么時候該叫陶器,什么時候又叫罐子跟碗,至于水桶與蒸鍋之類的,就更迷糊了。 這并不是幾句話能解釋的問題,烏羅自己對幼兒教育都沒有什么底氣,準備著有空回商場里去看看有沒有賣相關的教育資料。他隨隨便便地教,眾人倒是十分認真地學習,硬是靠著死記硬背將烏羅說的詞匯記了下來,至于用得對不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在簡單而熱火朝天的飯前語言課程告一段落后,晚飯成功出鍋。 仍是中規中矩地燉湯跟煎rou,毫無半點新意。 這次吃飯就快了起來,畢竟器具足夠多,眾人眉開眼笑地捧著碗,而參與了燒陶的幾個人則在手舞足蹈地形容整個燒陶的過程。 雖然聽不懂,但是不妨礙這些原始人“哇”,這就像嗑c的追星女孩看見哥哥們使眼色,哪怕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并不妨礙她們四舍五入成眉目傳情,然后引起“惹”聲一片。 根據非專業人類學研究專家烏羅觀察,他們單純就只是湊熱鬧喊喊而已,你興高采烈地拿個板磚出來也是一樣的效果。 小酷哥捧著碗跟那個采花的小姑娘聊天,還摸了把嫩芽遞給她吃。 這玩意苦甜苦甜的,擱在后世這么追妹子保準當場暴斃,可無奈這里是萬年前的原始社會,小姑娘好哄得很,她一邊吃一邊笑,笑得都快找不著眼睛了,兩排并不太整齊的牙齒露出來,看上去有點滑稽又可愛。 烏羅看著眼前這群可愛的孩子跟“做作”的大人們,心里有點犯愁。 這金手指來得要是早一點,他要么可以裝神弄鬼直接進入封建新時代,要么帶著箱子浪跡天涯做自己的不羈追光者。 問題是,他媽這個節骨眼上來,這是怎么整??? 就算首領再傻逼,拋開雙休日大家都一塊兒生活一周了,她只要腦子沒有出問題就看得出來烏羅會流血要吃飯除了腦子好使點基本上跟正常人是一個模樣。要是擱在烏羅還跟她不熟的時候,那估摸著還會鄙視下對方的智商,可今天剛一起燒過陶,他可不覺得這個女人好拿捏。 要是語言通還能吹一波,問題就是語言不通,這要是一個理解錯誤,沒當成神反而變成了鬼,找誰說理去。 這時候跟她裝神弄鬼的風險太大了,指不定就被首領一個應激反應連燒帶捅給弄死了,這事實在是說不準的,神這詞從發明以來就被賦予了各種各樣的能力,如果首領恰好覺得銅皮鐵骨就是神,那烏羅也不用想什么金手指了,直接去底下找閻羅王喝茶。 烏羅從業這么多年來,學得最入骨的就是五個字別自作聰明。 而出門流浪著實不太現實,要是比居住的舒適程度,箱子里的百貨商場應有盡有,從房車到家具精品店,想找個適合自己休息的地方還不容易,可是里面一個人都沒有,跟坐牢有什么區別。 充其量就是環境極佳的牢房。 再說坐牢還帶偶爾去cao場上放放風的,他最多對著空調吹風。 再來談談安全問題,商場的時間是停止的,即便烏羅真的敢于邁出這一步到外探索,他晚上看到野獸能及時躲進箱子里頭,那又有什么用???進去什么樣出來還是什么樣,說不準烏羅在里面搓個澡睡個覺吃完飯爬梯子出來,人家野獸嘴巴都還沒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