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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小老虎吼。 知道了小老虎聽得懂后,童冉跟它說話的次數更加多了, 害得常常跟在他身邊的桑樂、冬青、袁三等人都有些擔心——自家大人是不是太孤單了, 所以才會跟一頭老虎說話。 為此,桑樂甚至委婉地建議過童冉娶親。 童冉假裝沒有聽懂,輕輕揭過去了, 小老虎卻異常激動, 爪子都懟桑樂臉上去了。要不是童冉拉開, 桑樂已然破相。 使用暴力不好,童冉教育了小老虎一番, 但事后也不得不感嘆,暴力很是有用,至少桑樂再也沒敢勸他娶親。 小老虎舔舔爪子,睇了童冉一眼。 明明已經快立冬了, 立冬以后就是小雪,小雪以后是大雪,大雪以后是冬至,他最晚冬至也該回京了吧!現在去金河監,他打算什么時候回宮? 想到這里小老虎就生氣,人形的他不能鬧脾氣,作為一頭小虎崽,它要理直氣壯地鬧脾氣。 “嗚哇!”小老虎頭一甩,躲開童冉來摸它的手。 “怎么生氣了?”童冉不解,自己這倆天似乎沒有得罪小崽子啊。最多抱怨它沒有好奇心,吃東西要求多,挑床挑被子之類的。 “嗚哇——”小老虎張大嘴巴,露出短小的獠牙。 童冉拿了片rou干遞過去。 小老虎頭一扭,不吃,不理。 “難搞?!蓖较铝私Y論。 晚上在驛站停留,小老虎睡了,童冉用玉佩跟楚鈞聯絡,抱怨道:“崽崽又莫名其妙生我的氣,太難搞了,我怎么可能猜到一頭虎的心思?” 對面的楚鈞沉默片刻道:“也許……是天氣太冷了?!?/br> “炭盆、毛毯我一樣沒少它的,還有小斗篷,是它自己不肯穿?!蓖洁洁?,一邊用手戳戳睡著的小老虎的毛臉頰。 想到那件粉紅色織花綢緞的斗篷,楚鈞嘴角抽了抽,道:“也許它不喜歡那件斗篷?!?/br> “明明很好看,真沒品味?!蓖降?。 楚鈞:…… 哪里好看了?哪里?? 又是一陣沉默,童冉玩玩小老虎的爪子,又問楚鈞:“你今天在忙什么?” 玉佩那頭,楚鈞看一眼面前書桌上寫到一半的圣旨,心虛地把它卷起來扔到一邊,道:“不過是批些折子,跟往常一樣?!?/br> “你是不是還老睡午覺?別睡太多,你又不是崽崽這樣的幼崽?!蓖降?。 楚鈞一噎,隔了片刻才心虛地應是。 * “崽崽,到了?!庇诌^了兩天,童冉終于巡視完預定的最后一個縣城,來到金河監。 金河監的巨大監察使府就在不遠,馬車正步步往那里接近。因為金河監沒有城鎮,許多管理要住在監察使府里,所以這處府邸比童冉在楚州府的巡撫衙門還要更大。 到得門口,如今的監察副使沙樂已經率人等候。 “大人,您要的砂巖、長石、白云石、石灰石等已經就位,新的窯也已經砌好,按大人的吩咐,可以加熱到能燒融沙子的程度?!?/br> 行禮問安后,童冉下車,副使沙樂則一路稟報,并把童冉引去了早就準備好的正房。 “后頭的花園怎么樣了?”童冉問,他問的是他給小老虎修的園子。 “還在,下官讓人日日打理,與大人在時一樣?!爆F如今童冉仍兼任著金河監的監察使,所以那后頭園子的地方還是屬于他的。 “崽崽,我們去瞧瞧?!蓖降?,他打發走了沙樂,又吩咐桑樂備下木炭毛毯等物,打算帶著小老虎去后頭的園子里烤rou吃。 他當初選這里修園子,就是因為它坐北朝南,陽光很好?,F在雖然是冬日,但依舊能照到暖洋洋的陽光。 童冉沒讓人代勞,自己親手烤rou給小老虎和自己。 吃飽喝足后,小老虎打了個呵欠,裹著毛毯在火邊睡去。童冉把它抱回房里,而后叫來沙樂,前去看新造好的窯。 楚鈞回宮里處理了擠壓的奏折,期間又瞧了一眼昨天寫好的圣旨,猶豫了一下,沒有給它蓋上大印。 等到快傍晚時,他才重新在寢殿躺下。 小老虎睜開眼,屋子里昏黃一片,已經是黃昏時分。 它鉆出被窩,叫了一聲,沒人應,童冉不在。 “嗚哇!”小老虎又吼一聲。 這回門被推開,冬青走了進來:“虎少爺,您醒了啊,要吃rou嗎?” 睡前才吃過,小老虎現在并不餓,它跳下床,沖冬青又叫了一聲。 冬青跟它久了,立刻猜到它是要找童冉,略有些苦惱道:“大人去了煉鐵坊那里還沒回來,虎少爺,我給您泡點茶吧?!?/br> 冬青說完,轉聲去給小老虎取熱水泡茶。 還在煉鐵坊?小老虎卻沒有等他,靈活地跑出屋外,往煉鐵坊的方向而去。 鑒于上次被童冉懷疑的經歷,小老虎這回沒敢用正氣,幸好煉鐵坊這里的人都認識童冉,言語間常常提及這位突然歸來的監察使,小老虎從中聽到了童冉的所在。 修了新的窯? 那個副使似乎提過,好像是童冉要求的。 “聽說監察使大人在煮沙子?!?/br> 小老虎又跑了一段,聽到有人在說。 “咦,監察使的老虎?!?/br> 有人看見了小老虎。 “崽崽?!辈簧偃酥浪拿?。 都怪童冉到處亂叫,它這么威猛的老虎怎么能叫崽崽,應該有個更威猛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