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街一爸_第3章
不得不說,這個時空的水質真是沒的說!清澈的河水幾乎能看得到河底的水草,白春笙暢快地在水里游著,覺得不過癮,時不時的還要鉆到水底下去,因為這樣便可以整個身體都浸泡在水里,被陽光曬得有些發癢的頭皮也能得到一陣舒緩。 然而,讓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一時貪涼潛入水底的這個決定,竟然為他帶來了一筆意外之財! 水底下有錢?。?! 陽光下,一道光芒從水底的石頭縫隙中折射出來,白春笙正在水里呆著無聊,一時好奇,游過去扒開石頭一看,下面竟然卡著一只花開富貴的銀手鐲,手鐲看起來不算名貴,不過,對于白春笙來說,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銀子很軟,砸成一團拿去賣了,好歹也能換點錢租個房子,也好有個容身之所,不然就靠他身上那點銅板,租了房子難道要餓肚子不成? 當然了他可以抓魚充饑,但是,作為一個曾經的純粹的人類,白春笙表示不吃主食他可能會死……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白春笙一時間激動起來。 他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個新聞,說是有人專門去各個寫字樓的下水道里掏硬幣,運氣好的話一次能掏出來好幾百個呢,雖然臟了點,但人一旦窮到了一定地步,誰還會嫌錢臟??? 只有那些不缺錢的才會嫌錢臟。 白春笙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變成了一只不怕水的河蚌精。 將那只銀鐲子塞到裝銅板的袋子里,白春笙仔細在水底尋覓起來,不過,他也不是漫無目的地尋找,想到會掉落東西的地方一般都在靠近河岸和石階的附近,他把搜尋的地點選在了這些地方,忙活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又收獲了兩塊碎銀子和幾十個銅板,銀鐲子這樣的首飾卻再也沒遇到,想想也是,一般人家要是丟了貴重首飾,怎么樣也要花錢雇人下河來打撈啊,實在找不到才會放棄,不然誰舍得? 不過,能有這些,白春笙已經非常滿足了。 看了看天色將晚,白春笙從水里爬上岸,擰干了外衫,將身上的水漬擦干,頭發也慢慢擰干,這才抖了抖外衫,將濕透的外衫套在身上。 如果換成一般人類這么穿早就著涼了,不過,白春笙可是水妖,誰見過水妖泡了水會著涼的?老實說,穿著被水浸濕的外衫,白春笙覺得比穿著干燥的衣服還舒服些呢。 身上有了錢,白春笙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活了過來。左右看看,傍晚的魚街倒是比白天的時候熱鬧了許多,擺攤賣東西的都出來了,街上各種賣魚干、蝦干、河鮮、菜蔬野果的,還有一些雜貨攤子之類的,吆喝聲不絕于耳。 不過,這些都不是白春笙的目標。 他現在最先要解決的,就是晚上的住宿問題。 原本他可以去住客棧的,可是路過一家客棧,進去一問,最便宜的大通鋪也要十個銅板一晚上,還不包晚飯,白春笙頓時決定放棄,他現在手頭的錢不多,要是在吃住上花費得過了頭,租房子的錢就不一定夠了,如果今晚找不到住的地方的話,那他寧愿隨便找個屋檐下面湊合一晚上。 在那之前,他還是想努力爭取一下的。 找街上的本地商販打聽了一下,得知魚街的牙行就在不遠處,白春笙毫不停頓地直奔牙行而去。這里的牙行類似于他們那個時空的中介機構,不過牙行的經營范圍更廣一些,不管是買賣人口還是買賣房屋田地什么的,只要是大宗值錢物品,大多習慣通過牙行去辦,因為牙行和衙門熟,通過牙行可以免去被衙門盤剝這一道關卡。 牙行管事的正準備關了門去給自家夫郎殺魚,看到有客人上門,立刻將剛買的魚丟回盆里,拽了一條粗布毛巾擦了擦手,問清白春笙的來意,從屋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簿子,慢慢翻了過去—— “一個人住,還要能做飯的屋子倒是有幾間,街上屋子后面有棵老槐樹那家,是個四合院,里面住了五戶人家,恰好還有一間屋子,那屋子還算寬敞,中間拉一道簾子,能隔成里外兩間,外面起個小爐子,平日做個飯菜還是可以的,一個月200個銅板?!?/br> “街尾門前掛著一排仙人刺那家,屋子跟這個差不多大,不過那房子新一些,一個月要300個銅板?!蹦枪苁碌拇蟾攀羌庇诨丶覛Ⅳ~做飯,也不和白春笙繞圈子了,指了指前面那個對他說道—— “我看后生你這身打扮,不像是手頭寬裕的,不如先租這一個,暫且住著,等往后手頭寬松了,再換個好一些的。賃屋不似買屋,住得不好,大不了忍上一個月的租期,期滿再換就是了?!?/br> “多謝大叔,那煩請您帶我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話就這個吧!”白春笙倒是很能理解管事的這番話,作為曾經的拆二代、大房東,他每年都要換好幾茬租客,手頭緊的就租便宜的,收入好了就換個好一點的房子,或者兩對情侶合租一套兩居室什么的,租房子不像買房子,住的不好隨時都能換,倒也沒什么好可惜的。 當下,那管事的便拿了一大串鑰匙,帶著白春笙出了門,魚街不長,很快便到了那個屋后有棵老槐樹的四合院。 第3章 這個院子確實是有些年紀了,土坯砌成的圍墻上已經長滿了仙人掌,長長的帶著尖刺的仙人掌倒垂下來,給院子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盜墻,仙人掌正在花期,開著鵝黃色、大紅色的大朵的花,十分漂亮。 管事的直接推開門進去了,院子里正熱鬧著呢,不知道誰家養的雞鴨悠閑地在院子里啄食著泥巴地里的雜草和蟲子,院子里坐著兩位女眷,在屋檐下做著繡活兒,一個長相清秀可人的小姑娘蹲在地上摘菜,屋檐下用土坯搭了兩個灶臺,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正在灶臺下燒火做飯。 古代也有愿意為妻子下廚做飯的好男人? 壓下心底的好奇,白春笙默默跟在管事的后面,聽他和院子里的租戶們寒暄了幾句,便看到管事的指了指靠西邊的一間屋子。 “就是這間了,別看這房子年紀大了些,拿來暫時落腳,總比去住客棧要合算得多,且能自己做飯,比外面買著實惠!” 說著,管事的拿了鑰匙替他開了門,白春笙進去看了看,發現屋子大約有三四十平米大小,十分寬敞的一間,在前世他們那里,好好裝修一下,都能做成一個精致的單身公寓了,還是沒有公攤的那種,每個月租金妥妥的兩三千打底! “就這間吧!不過老板我這手頭確實不太寬裕,能不能先交一個月的租金?”白春笙為難地看著那管事的。 “行吧!就當我日行一善了,你給我三百個銅板,兩百算租金,剩下一百押在我這里,若是下個月不租了,這一百依舊可以退給你,不過你若是損毀了這屋子里的門窗,還是要從這一百里扣的?!?/br> 沒想到古代租房子也要押金?白春笙終于體會到了當租客的苦逼,rou痛地將所有的銅板數給管事的,發現還差五十多文,不得不rou痛地從袋子里摸出了在水底找到的一塊碎銀子,那管事的拿在手里顛了顛,將那些散碎銅板又還給了他—— “出來得急,沒帶錢袋子,還差你一百多個銅板,等下跟我回去一趟,我把剩下的給你?!?/br> 沒想到這么小一塊碎銀子竟然這么值錢!白春笙眼前一亮,決定回頭就趁著沒人的時候去碼頭那邊的水里尋摸尋摸,萬一運氣好能撈上來幾塊大點兒的銀子,那一次就等于普通老百姓干一年的收成了??! 白春笙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這樣,那管事的也是占了他便宜的,一般兌換銀子的地方都會拿小秤稱量一下再按照比率兌換,管事的這么隨手掂量一下,很明顯就是想占便宜的意思,不過欺負白春笙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外地妖罷了。 好在那管事的中人做的是長久買賣,也沒坑他坑的太慘,不過占他幾十個銅板的小便宜罷了。 讓白春笙覺得不爽的是,從管事的家里拿了銅板回來的時候,竟然在門口遇到了那個在碼頭收保護費的大漢,那人一打眼看到他也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便收起詫異,瞪大眼睛看著他“看什么?沒看過半妖?再看挖了你眼睛!” 白春笙低下頭,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想半妖算個啥?小爺我上輩子還看過人妖呢! 不過,這人不是挺能黑錢的嗎?怎么還住在這里呢?他方才可是聽那個管事的說了,這附近大多都是租房子住的窮苦人和外地人,這人在碼頭那邊收保護費的時候還找人要好處呢,一天下來能攢不少錢吧?賺那么多錢還租房子???一定是不會過日子! 白春笙上輩子做包租公的時候,就特別不理解那些說要一輩子租房子的年輕人,單身租房子當然沒問題,可是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沒房沒車想讓丈母娘把閨女嫁給你?做夢去吧! 他之所以和管事的說一個月交一次房租,除了擔心交了房租剩下的錢不夠生活之外,更大的原因就是他想用這些錢做本錢,看看能不能最點小生意,攢下了錢,好給自己買個房子。沒辦法,做包租公做習慣了,住別人的房子心里總是覺得不踏實。 回到租住的地方,天色已經快到黃昏了,白春笙看看來不及自己買東西做飯了,索性關上門,先去外面買了兩個類似馕一樣的大餅子,又去就近的鋪子里買了被褥、面巾、臉盆、水壺之類的,沒舍得買杯子,干脆買了幾個粗瓷碗,又能拿來吃飯又能拿來喝水,反正他就一個人,日子湊合著過吧。 分了三趟將買好的東西螞蟻搬家似得搬了回去,等到把被褥鋪好才發現,尼瑪忘了買水桶了! 院子里是有一口井的,不過那水井可沒有裝水龍頭,要打水得用一只木桶栓上麻繩,從井里將水打出來。 看了看空蕩蕩的“家”,白春笙頓時欲哭無淚:幸虧他摳門沒買太貴的東西,不然這日子都沒法過下去了!也不知道這屋子上一任租戶到底是誰?搬家的時候搬的那叫一個干凈!尼瑪敢不敢連根柴禾都不留下來? 想了想,白春笙只能放下買來的水壺,厚著臉皮敲開了隔壁租戶的房門。 開門的是個半大的少年,陰沉著臉看著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