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閱讀_15
“他敢?”邢薇一連串的問話把賈母氣的直哆嗦,她知道自己的偏心,可第一次有人在她耳朵邊上親口告訴她,且這幾個月她一直在煎熬為何賈赦會變的如此之多,也回避著可能的后果,現在邢薇明晃晃的告訴她,賈赦或許會兩敗俱傷,或許會放棄她們的母子之情。 她是一個母親,還沒有狠毒到食子的地步,尤其是在賈赦兩度離家不歸之后,她知道,自己早就在賈赦心里沒有了什么地位了,聽到邢薇的話,條件反射的喊出一聲“他敢?”卻未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恐懼,后怕。是的,賈赦是什么性子自己最了解,逼急了,恐怕真的會做出兩敗俱傷的事情出來,老太太喊出那兩個字之后,整個人的脊梁骨仿佛都隨著那兩個字踏了下去,人也是老了十幾歲般,即使坐在椅上也兩只手緊緊的抱著拐杖,手上的青筋暴著如一條條蜿蜒的青龍般猙獰可怕,老太太頭耷拉著倚在拐杖上,整個人都沒有了精神,嘴唇哆嗦著,閉上了眼睛,再無了言語。 王氏聽了也嚇的不輕,大老爺無故生死或者自裁而亡,他們都將會面臨可怕的結局,她要榮國府和爵位的心情雖然迫切,可是卻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名聲和性命搭出去,否則她為何萬般籌謀算計,何不請人一刀結果了賈赦省事兒?“有老太太在,榮國府還輪不到賈赦做主?!?/br> “都說女子要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們老爺孝順,老太太才能夠做著榮國府的主,容你在這里作威作福,”王氏情急間連大老爺都不叫了,直接喊賈赦的名諱,邢薇冷笑道:“可要是把我們老爺逼急了呢,王氏,你可想過,你會如何?”賈赦再被 逼的走投無路也不會把賈母如何,丁頁多是修一個佛堂把賈母請過去吃齋念佛,可王氏就不一定了,她手上有人命,還是挑撥他們母子關系的罪魁禍首,賈赦把她送官,代弟休妻都是輕的,就是請家法直接杖斃或者千刀萬剮也有可能。 “我們老爺不是沒有脾氣,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對你一榮在忍,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生了一兒一女,你以為有二弟在,我們老爺就會在乎你,怕了你?”邢薇步步緊逼,徹底打破王氏的心理防線,自己和賈赦不跟王氏計較,可這人太惡心,跟個甩不掉的螞蝗似的,吸了血不算還要往rou里鉆,勢要把人往死里逼,讓人煩不勝煩,這一次邢薇下了狠心,即使賈母包庇,也要把王氏打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至于什么賈寶玉,算了吧,反正生出來也是禍害丫頭,連累黛玉和寶釵的,那塊破石頭還是不要現世的好:“即使我們老爺肯放過你,張家肯嗎?張氏和賈瑚的兩條人命你能還會來嗎?你以為你真做的很干凈沒有人知道?笑話,雁過留痕,人過留聲,只要做過,絕對會有痕跡出來,張家不跟你計較不是放過你,而是決定對你一擊必死,讓你永世不得翻身?!毙限闭f罷掃了老太太一眼,果然見她身體震了一下,可見,張家的決定對她也是個震撼,邢薇說出來,就是要打破賈母心底的僥幸,賈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賈家內務,把王氏慣的無法無天,這樣的人留著,即便賈家不被圣上忌諱,都要讓她給攪合敗了。 邢薇心里早就接受了邢家兄妹,可對于賈赦,還是有些若即若離,可現在她也開始為賈赦打抱不平起來了。 ☆、掌家(糾錯) 賈赦直到第二天才趕回來,那時候邢薇已經搬了賬房的賬本看的頭昏腦漲。 王氏徹底被關,賈母心灰意懶不愿再沾手家事,只有邢薇來管理榮國府了。 昨天的宗族會議開的非常順利,幾乎就是一邊倒的形式。賈母剛死了婆婆和丈夫沒有幾年,又被賈赦和邢薇接連打擊的沒了脾氣,如今族里還有幾個年長輩大的,什么事情還不到十多年后賈珍看榮國府臉色說話的時候,雖說賈珍還小,自己沒有主意,可他的母親還在,老付氏交代他,以各位族老長輩們的意見為準,所以,別說史太君就算是賈赦今天站在這里,只要族老們不給面子,賈珍也不敢徇情。 族老們看不慣史氏不是一天兩天了,自以為得了圣上的青眼便不把他們放在眼里,路太君活著的時候就不孝婆婆,對丈夫也不體貼,殘害庶子,···只路太君和賈代善并不肯聲張,他們也懶得管。 只這史氏越做越過份,把個親生兒子整的離家不歸,偌大個榮國府,放著正經主子不用,竟讓偏枝來管理,可不如今出了大亂子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動則已,請則令行,族老們明正典刑,首先,賈政必須搬出榮禧堂,那不是他住的地方,免得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其次,王氏是休是罰,還需等賈赦回來再議,畢竟,他才是苦主——邢薇雖然是原告,當總歸是女子,族老們并不大賣她面子。 只賈母還是在最后關頭保了王氏,越發的令邢薇好奇王家到底給了賈母什么好處。 賈母開了口,族老們也不好說話,想著反正賈赦還未回家,且先讓賈母順意了如何?只警告了賈母,即關就關緊些,再出來禍害人,可是要前罪后責一起追究的,到時候是誰也無法再求情了。 于是這榮國府的當家大權如今就落到了邢薇手里,賈政那里也開始騰地搬家了,——賈政也得了警告,若是等到下一次族老開會還未搬家,那時候就不是騰地兒,而是出族了。 雖然賈代善死前留了話,史氏死前,不許兩個兒子分家,可是賈代善可沒有說過也不敢說,假如賈政犯了族規、家法,族里不可以懲罰他,所以即使滿心不愿意,賈政也不敢反抗,只趁著賈赦還未回來,急忙著人打包,收拾行李,他可是知道王氏當這幾年家沒有少弄東西,萬一賈赦回來再收拾露了痕跡的話,他可就不敢保證這些會不會讓賈赦給收了回去。 邢薇心中有數,卻也懶得管賈政的小心思,在族老會上,可是讓賈政的自私無情再無遁形,不說王氏絕望傷心,連著賈母都對賈政失望不少,不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想著一雙兒女份上,賈政多少為王氏說上那么一句兩句,王氏最終也不會等到賈母開口保下人。 賈政只把自己撇了個一干二凈,王氏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知,不曉,偌大個活人在家里仿佛是個啞巴,聾子,只他到底是賈家人,族老們也不可能真把他如何,賈赦不在,賈代善也有過益陽,他們還能如何,只嚴重警告了事。 這樣的人,別說賈母失望,就是刑薇也鄙夷的不行,胡亂給賈政指了個院子,又安排人手除關了幾個王氏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并沒有大動,又學著原著中王熙鳳協理榮國府的章程,暫時的把榮國府的指責事物做了安排。 榮國府的下人雖然jian滑,可邢薇的名聲早就出去,早在大房的時候,她就定了一系列的規章制度,獎罰嚴懲,做好本職工作有獎,偷jian?;?、玩忽職守者嚴懲不貸,杜絕私下里拿主子事情尋開心,嚴懲把主子們不該說的事情告訴外人···等等,皆是針對榮國府下人們嚴重的口風問題立的規章制度,大房的人也遵守的很好,所以才有許多的賞賜領,也不稀罕那點子月例過日子了。 那時候大房并無什么財務上的問題,不過每個月到榮國府領了月例拿回去發到個人手里,丁頁多就是小廚房會有一些財務往來,可那管事的又是賈赦的親信,很不必邢薇多交代什么。 現在邢薇當家,只把這個拿來添減了一番又做了制度張貼出來讓人記住,不怕死的就貪,不貪的年底有功重獎,只看到時候誰不曉事的犯到她手里再說。等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就命人把榮國府的賬冊搬了過來,——這是一個窮人突然升級成暴發戶的必經之路,請大家暫時理解。 當然,前一天綁的又舉證王氏的下人們,邢薇也做了安排,按照他們自己的意愿,或放籍,或提拔,或調到大房當差,只如今邢薇當了家,跳不跳槽似乎沒有了意義,但他們中的大部分依舊選擇了依附賈赦和邢薇,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們冒著背叛主子的風險才得到的福利,如果輕易丟棄了是多么的可惜。 如今也被邢薇安排了人丁頁了王氏的人,更讓榮國府的下人們堅信,跟著大房有飯吃。 賈赦還未進榮國府的大門立即便感覺到跟往日的氣氛不同,下人們早早的就圍了上來,請安的,問好的,牽馬的,放凳的,一聲聲“老爺回來了,”直讓人感覺到他們才是娘老子親人? 賈赦依舊是風塵仆仆,只是這次卻沒有再留那么長的胡子,可見這回常住作坊,并沒有上次cao心勞力,卻跟往日的華衣錦服大不相同,把邢薇讓人送的便于做活穿著的棉麻布料做的衣服就這樣穿了回來,看他習以為常的樣子,似乎并不是因為過于忙碌,但他這一身出現在大街上,絕對會讓人跌破眼鏡。 不說醫者相貌,就是人的氣質也似乎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原本他身上總是有掩蓋不住的風流倜儻,可現在再看,除了落魄沉穩些,竟然還帶著滄桑? “老爺回來了?”邢薇起身迎道:“家里發生一些事情,不得不請老爺回來,”邢薇又道:“說來話長,老爺是先去洗漱換換衣裳,還是先聽我講?” 賈赦伸手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裳,眉頭一皺,道:“先說吧,一會兒再換?!?/br> 邢薇遂把自己前一次漏了沒有去參加聚會,和張家大女叟來告訴她的事情及她請了族長和族老們的事情一起說了。 “這么說,你把老二他們趕出榮禧堂了?”賈赦笑道:“可以啊,爺想了多年的事情,你不過幾個月就干成了?!辟Z赦覺得自己真是小看了邢薇,先是“領”回了賈璉,又讓王氏露出了原形,這才幾個月,又把二房的管家權給奪了不說,還將賈政趕出了榮禧堂。 “誰稀罕?”邢薇冷笑:“要不是他們行事太惡心,我才懶得多管閑事?!币詾檎l都愿意當榮國府的家啊,一家子主子不過八個人,是非卻一大堆,要不是王氏行事太過惡心,她也有了跟賈赦過下去的心思,才不愿意參和進去呢。 賈赦冷笑一聲,對邢薇的話不置可否,又道:“老太太如何?” “沒如何,只是又把王氏保了下來,真要在后院給她修佛堂了?!睋f選址就在后來薛家人住過的梨香院旁邊,梨香院賈代善住過,自他死后就一直封存,賈母現在暫時還不敢動。邢薇好奇道;“你可知道王家到底給老太太許諾了什么,為何老太太一次又一次的保王氏?”如今這形態,賈母絕對不會因為兩個孩子和賈政而保王氏了,卻不知道王家有什么值得賈母惦記的? “王家?”賈赦手指頭敲著桌子,沉思默想半晌方道:“爺如何知道?”卻又道:“還不喚人打水來給爺洗漱?” 邢薇撇了撇嘴,就知道他不愿意說。要不是這次宗族會,她還不知道只要賈母在賈政永遠都不會分家出去,當時真是失望之極,按照賈母的壽命,至少還得近二十年熬,這還是原著中有抄家之事,賈母受驚,若是家宅平安,這老太太還不知道會不會長命百歲,自己至少還得容忍二房二十年——即使賈母真的在八十三歲上死了,他們顧念自己的名聲,也不好立即就把一母同胞的兄弟分出去,他自己搬當然不說了,否則怎么也得等到三年滿孝之后,里外里的,可不得二十年? 邢薇一想到這些,就失了拿到榮國府的興奮,吩咐人給賈赦預備梳洗的東西去了。 賈赦洗完也不遲疑,直接奔賈母之處,母子二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只他出來后賈母便叫了太醫。 邢薇也不去管,倒不是她心狠或不孝,只她知道原著中這老太太且的活呢,再者,這許多事情也怪不得賈赦,都是老太太自己做的,還怎么讓人同情? “老爺,咱們什么時候搬家?”邢薇只問賈赦什么時候搬家,大房住的地方太窄了,不說賈璉回來沒有地方住,就是這幾個小妾和眾下人們一起擠的也鬧心。 說來也托賈赦的福,他一走幾個月,邢薇既不用每天去跟賈母請安,也不用跟這些妾室們置氣了,早先她們也想跟刑薇較較勁,挑釁過幾次,可惜邢薇并不搭理她們,幾個人也鬧不起來,等到王氏事發,這幾個人竟然沉寂起來,過后只求邢薇幫她們請了一回大夫,具體查了些什么出來邢薇也沒有打聽,只這幾個人此后是真的關起門來過日子,這次連賈赦回來也沒有出門了。 “以后再說,等他搬空了,爺找人收拾一下再說,”賈赦才不想急赤白臉的住進去,好像自己多么想那榮禧堂似的,只他是榮國府的當家主子,住在那里是必須的,若不然,老二住過的地方,他還真不稀罕。 “老爺最好抓緊些,我想在家里辦個聚會,你知道,這次的事情影響頗大,我自己倒是不在乎,只怕連累了璉兒和邢家,所以想辦個賞花會什么的,最好也搞個慈善拍賣,也好挽回一些形象?!边@也是邢薇必須把王氏關起來,又打壓賈母的原因,她們婆媳兩個不曉事,給自己平白無故添了多少麻煩。 “這個倒是要緊,”賈赦想了想,“且不忙著收拾,更不著急搬家,這樣剛好,讓人瞧瞧,好徹底的讓爺也翻個身,”賈赦是不怕丟人的,從小到大他真的被罵慣了,只是二房臉皮厚,從來自以為是,他明著不好說什么,還不做些事情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賈赦可是已經知道了賈政這次的表現的,簡直是連王氏都不如,起石馬王氏敢作敢當,他卻只知道縮在女人后頭······。 這得多大的怨念才會有這種想法??!既然賈赦說了,邢薇也想多嘴,只是想著賈政這人還真的需要賈赦這樣的人來“照顧”若不然換了個面矮的,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么樣子了。 既然如此,邢薇就著手安排聚會的事情,首先是通知賈母,她要開慈善拍賣會,并把自己擬好的大致流程給了賈母一份,讓她心中有數,至于參加不參加,并不強求,只別到時候故意拆臺就行。 在來就是開始調教訓練榮國府的下人,給他們制統一的服裝,文明禮貌用語,接人待物規范流程等等,這些邢薇在前世被“培訓”了不少次,這次請教過嬤嬤又添減了教學流程,等后來嬤嬤們教導的時候,看起來還不錯。 又請人把花園子簡易的修了修,邢薇就開始下帖子,最先收到的當然是張家,然后邢家,歐家,等只要跟邢薇有過來往的景氏介紹認識過的人家都收到了。 賈母開始并不過問,后來突然有一日叫邢薇過去問:“為何沒有給史家請帖,再有,南安郡王,北靜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鎮國公,理國公,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繕國公怎么都沒有收到帖子,他們就也算了,為何連隔壁的寧國府都沒有請帖收?”卻是質問邢薇來了。 邢薇聽了冷汗一冒,“老太太,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媳婦初掌榮國府,那里知道這些,再說,媳婦為什么辦這次慈善會,還不是為了給王氏描補,媳婦以為這些都是文官們之間的活動,以前這些勛貴活動媳婦即沒有參加過,也沒有被人請過。怎么著這次也是讓人家拿東西出來,不是空手過來就行的,貿然的請了,人家來是不來呢?”這個卻是是邢薇的錯,可邢薇最早已經把流程都給了老太太,也大致的說了行動計劃和請的人,你老人家不提,誰知道還要請這些勛貴之家,這些人早先有聚會可都是給王氏下帖子,她們都瞧不起自己;再說了,邢薇自然知道這些人都是跟著賈家一起要倒霉的,雖說原著中也有北靜郡王保住了,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干臥底的,自家如今跟他們疏遠還來不及,還要上桿子不成? 賈母雖說因為前事不愛出門,可四王八公之間的聯系還是有的,路太君在的時候,交際當然廣些,既有文臣也有武將,要不然怎么會給賈赦娶了張氏回來,可路太君去后,這些文官就跟賈家斷了聯系。 四王八公出身雖說不同,可大家都是助過太祖起事的,也說不上誰嫌棄誰,賈母自覺跟他們綁在一起才覺得安全有身份些,怎么會自斷臂膀,家里開聚會居然連他們也不通知? ☆、求助(糾錯) 細一追究起來似乎又是賈母的錯了,放著正經主子在家里,讓王氏個偏枝出去應酬,可讓賈母拉下臉來給邢薇道錯,那是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難。 這老太太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總是有能耐蹦跶起來。這次以為揪到了刑薇的小辮子準備鬧上一場,卻不料,追究到最后反而又是她的錯:“有舊例在,你不會看嗎?” “說到舊例,媳婦這里剛好有一大堆的問題請教老太太,還請老太太教我,”邢薇當然知道有舊例可做參考,可她就是選擇性的遺忘了勛貴之家的發帖之事,現如今自然不能承認是故意的了,人嘛,誰不會無事找碴,老太太總是包庇二房,現如今還不死心,不把她弄啞了,回頭在慈善會上再給自己鬧事兒,難道自己再辦一場澄清會? “老太太管家多年,當然知道這賬房是重中之重,媳婦著人看了賬本,看的真是令人眼花繚亂,收到的禮物也跟庫房對不上,各房領銀子連個原因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下人冒領啊,還是主子借公貪私,哎呀,媳婦也不是想要指責誰,只是舉個例子說一說,就說我們老爺把,現在不在家開銷少倒也罷了,早先在家的時候一個月領一千兩銀子丁頁了天了,可二老爺呢,不說早先有差事的時候每個月都是三五千兩的往外拿,就是現在不當差了,依舊五六千兩打不住,兒媳就不不明白了,二老爺整天介不出門在家里,他做什么花用了,用那么多銀子?” 邢薇自然知道賈政拿銀子做什么去了,他沒了官在家里丟人,領了銀子去走關系去了,只是他的永不錄用是圣上發的話,有幾個人有那么大的腦子敢給他謀官,可人家也不說辦不到,銀子照拿,只讓他等,反正銀子也不是他個人的,賈政就跟淌水似的,今個一千,明個三千的往外領。賈母當然也是心里有數,邢薇拿了這話又有賈赦來做對比,顯然就是來跟她算賬來了,臉憋的紫漲卻說不出話來,邢薇又道:“還有珠兒和元春那里,本來他們的月例銀子在王氏那里,王氏關了,自然有老太太照顧他們,媳婦就不明白了,為何賬上還有他們三五百銀子的開銷,他們一個個小孩子家家的,還需要應酬出門不成?”這個錢早先當然是王氏派人領的,如今也不知道是那人領順手了還是渾水摸魚,居然還敢去領,邢薇早就給了人機會,他們自己不想活,也不怨得她一起發作人,只是無緣無故的,邢薇也不愿意折騰,即賈母發話了,這事剛好拿出來作為緣由,正好可以清理人手又可以堵賈母的嘴。 “誰這么大膽?”就差又被兒媳婦指到鼻子上罵偏心了,賈母是真的怒了,可她又不好發作刑薇,只道:“給我查,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拿我的孫兒做伐子?!?/br> “是啊,我就納悶了,璉兒可是明公正道的繼承人,每個月的花銷最多不過就是月例銀子,從來都沒有多領過一兩,為何二房的兩個從生下來到現在一共領了不下一萬兩,他們這是打算從小攢私房嘞?!毙限背靶Φ目戳丝蠢咸?,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自己當初看了這賬本告訴賈赦的時候,賈赦也愣了半晌,他知道王氏當家會貪,可沒有想到卻貪的這么厲害,依這速度,將來老太太歸西,榮國府到他手里的時候,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