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總裁_第138章
加上十三公和一眾本身也有利益相關的族老的摻和,義正辭嚴的話誰也會說,大伯他們鬧了個自討沒趣。 我沒親眼目睹,我五弟五妹也沒見到,但免不了總有找我來“報喜”的人。 唉。 倒是紀陳陽安靜如雞。 我其實主要還是擔心紀陳陽又犯病,比如實在想不開,要和我來個魚死網破,所以還警惕了一段時間。 可是他沒有。 我仍然擔心他有后招。 他還是沒有。 直到許久之后,向乃這神經病又代表大佬A來找我要好處,給了我真相——紀陳陽這人與大伯他們不同,他的腦回路決定了他大概是確實想過寧可把大部分紀氏捐給千八百的慈善機構,也絕不便宜我的。然而,他收到了死亡威脅。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紀陳陽和不知道什么人會晤完,走出會所的一瞬間,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過去了。 據向乃添油加醋的八卦周刊寫多了的戲劇化浮夸描述,當時紀陳陽的表現十分漫畫,旁邊的正常人都抱頭尖叫逃竄去了,只有紀陳陽瞳孔急劇縮小,面白如紙,渾身僵硬,原地呆滯了足足半分鐘,仿佛見到了魔鬼。 警察來了之后好一番調查,但潛伏在遠處的行兇者已經離開了現場,找不到更多線索。 大概紀陳陽比起讓我生不如死,還是更看重他自己能不能活這件事情吧,畢竟用錢來找我的晦氣可以,用他自己的命,他還是覺得性價比太低了的。 所以他一直沒找我麻煩,安分守己地抱著我爸媽的那份股在紀氏上班,又賣了好一波乖巧善解人意的人設。 我想了想,把這事給岱樾說了,詐他問是不是他哥回來了是不是他哥做的。 岱樾正咬著棒棒糖做燕麥餅干,隨口說:“可能吧?!?/br> 我看了他一會兒。 我當然是隨口炸魚。岱樾他哥說走就走,現在還在巨額通緝懸賞中,怎么可能為了我而跑回來鬧這一出?恐怕做那件事情的另有其人。對那人,我感情上表示感謝,但理智上,希望不是我身邊的人,容易落下把柄,引火燒身。 岱樾捏好一塊燕麥餅干,笑著看我,問:“怎么了?” “……沒什么?!蔽倚那閺碗s地說,“我只提醒一句,見好就收,再沒下次?!?/br> 岱樾將成型的餅干擺好,又看了我一地收回了目光:“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總感覺你又想多了什么不存在的事情,但我記住了,放心吧?!?/br> 我曾經判定褚玉洲是受他雇傭來泡我的時候,他也說我想多了,事后證明我至少猜對了一半。 現在他又這么說—— 岱樾把糖塞我嘴里,舉起手:“我發誓,我記住了,笑一個?” 我懶得理他,轉身要出廚房,被他從身后邊攔腰抱住了,湊在耳朵邊小聲說:“我真的記住了,我見好就收,再沒下次,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以后我們就能好好過日子了,好不好?” 我側過頭去看他,看了一小會兒,親了親他的鼻尖,說:“嗯?!?/br> 岱樾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那我的圍巾怎么樣了?” 呵。 還是準備好吃毛線吧。 再后來,我四妹被岱樾給薅回來了,找過我幾次,談了許多的東西,最后她寫了兩份詳細的計劃書,一份是關于如何整頓公司,一份是關于如何整頓紀家內部,把每個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基本向鐘百花家的前制度靠齊,絕對一人中心制,其余人安心回家養老吃分紅。 至于紀陳陽和大伯、前大伯媽、三姐四弟這些暫時收不上來的份額,我四妹的意思是直接收,收不回來也算了,就按他們現有限額分紅,但人都從公司職位上滾出去,就憑他們手頭那點弱雞份額,加一起也打不過我手頭的總額,有的是辦法趕人。 四妹做事是真雷厲風行,尤其對上紀家更是犀利。但她挺有她的分寸,主動跟我說,她可以完全只當外聘CEO,作為我雇傭的人來處理運作紀氏,以免會和我的權力產生沖突。她對錢的興趣并不大,這次答應岱樾的勸說回來,也只是回來證明她的能力,所以并不想惹出和我的矛盾。 私心當然也有,她最大的私心就是叮死我小舅和舅媽安排進公司的那位侄子及侄子方圓一里的親朋好友。這是陳年舊仇,沒得化解了。 我四妹也確實是想得太多,我并不會因此和她產生矛盾。但又必須承認她想得很周全,我是比較放心把紀氏交給她的。 如今在明面上不方便說,實際上我已經做好了計劃,如今爺爺他們還在世,股權份額名義上還是他們的,那么四妹現在回紀氏,名義上也是代他們持有,與我無關。 當爺爺他們百年身后,遺囑生效、份額歸我后,我也會盡快做好安排,在保證紀家其他人會獲得長期保障的前提下,將一切轉交給四妹。 再往后,我就不會管了。 我說過不要了的東西,就不會再回頭去要。 人總是要一直朝前看的,生命在于未來,而不在于過去,拿得起,我就放得下。 之后的許多年,各有各的活法。 一年之后,紀陳陽保留了股份分紅,但離開了家和公司,說要出國去養父母那里重cao投行事業,但我和岱樾都知道他可能是又找到新的撈錢靠山了。 三年之后,高薇和鐘百花的表弟結婚,邀請了王超參加婚宴,一杯酒泯去許多年恩怨情仇,再見仍然是老同學,也只是老同學,三人群再也加不回去。王超宴席后拉著我喝了大半夜的酒,主要是他喝。他和那瘦馬也沒成,還是他分的手,他發現他愛的還是高薇,只是高薇已經不在原地了。 五年之后,姥爺和奶奶相繼過世。向乃和林復失蹤了。我四妹和鐘百花那段我也不知道怎么開始的戀情,結束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原因上。 六年之后,紀帥作為少年犯,頂著馬賽克上了電視講述心路歷程。 七年之后,紀陳陽cao作項目失誤,終于在河邊濕了腳,被捕,涉案數額巨大,且罪名繁多,判了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