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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成答道:“我送他們到梅園后一直在悄悄觀察,看他們各自回房間了才回來稟報大師兄的?!?/br> 大師兄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桌子,道:“桌上有一杯斷魂酒,你送去給那個王狗蛋,就說給他暖暖身子。免得他跑出來添亂?!?/br> “?????”逸成瞪大了眼睛,道,“大師兄,王狗蛋是那個看起來瘦弱的美人……” “說的就是他?!贝髱熜植[起眼睛,修長的風眸媚眼如絲,道,“我看他身邊那位,才是真的風神俊秀,蓋世無雙?!?/br> 提起秦湛,大師兄的唇角微微勾起,搖搖頭,感嘆道:“這般人物,這般氣度……我修行這些年,就是在名門大派的宗師身上也不成見過?!?/br> 逸成腹誹了一句“不識貨”。放著一個絕世大美人不知道享用,大師兄竟然喜歡那個生人勿近冷冰冰的男人? “你快去吧?!贝髱熜执叽俚?,“一定要看著那個王狗蛋喝下去,切記?!?/br> 逸成應了聲“是”,端起酒杯正要轉身出門,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正擋在前方,遮擋了去路。 逸成抬起頭看去,一看到那人的面孔,連忙跪下,喊了一聲“宗主?!?/br> 被叫做“宗主”那人,正是方才在正堂端茶送水的何經。 大師兄聞聲,連忙回過頭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宗主?!?/br> 何經低下頭看了看逸成手中的酒杯,陰森森地問道:“這是什么?” 大師兄暗暗給逸成遞了個顏色,逸成瑟縮在地上,雙手顫抖地端著酒杯,不敢回話。 “怕什么?”何經厲聲道,“給我說!” “是……是一杯毒du|酒?!币莩蓢樀脺喩硪欢?,支支吾吾地答道,“大師兄……要毒du|死那個……今天宗主把茶水倒在他手上那個人……” 何經陰森森地瞇起眸子。 大師兄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宗主……不是……” “住口!”何經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師兄,呵斥道,“本尊平日里就教導爾等心思端正,不可害人。你倒好,無冤無仇就要對人痛下毒手?!” 大師兄連忙喊道:“宗主,弟子一時糊涂!會錯了宗主的意思!今日宗主突然假扮倒水仆從,倒水時又故意將他燙傷……弟子以為您是對他反感……所以……” 何經陰森道:“你還當真會揣測本尊的意思……” “不不不!”大師兄連忙搖搖頭,“弟子錯了,弟子真的知錯了,不該隨便揣測宗主的意思……” “你揣測本尊的意思,不要以為本尊看不出來,你是什么心思?!焙谓洀囊莩墒种幸话褗Z過酒杯,遞到大師兄面前,陰冷道,“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自己喝下去;要么,把這杯酒,送給那個人?!?/br> 大師兄膽戰心驚地問道:“哪……哪個?” “呵?!焙谓浝湫σ宦?,看了看大師兄胸膛上半露出的白皙肌膚,“還要我說破你嗎?當然是你穿成這副樣子,想勾引的那個?!?/br> 大師兄如遭雷劈,渾身發抖,連連磕頭,道:“宗主饒命,宗主饒命!弟子怎么都是個死!那人法力深不可測,弟子送去這杯酒也是死路一條??!” 何經冷冷地挑了挑唇,一手端著酒杯,慢慢踱步到大師兄面前,在他面前蹲下,將酒杯塞進他手中,陰冷道,“要么自己喝,要么給他喝,你自己選一個?!?/br> . 何經又換上一身襤褸破衣,出了后殿徑直走到梅園,手中還端著一只酒杯。 端著酒杯走到門前,何經抬手設置了一道結界,使房中的人逃不出去,甚至傳不出去任何聲音,外界的聲音也無法打擾房中。 安排妥定后,何經方才抬手敲了敲房門。 門內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問道:“何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何經的心跳猛得漏了一拍,強自鎮定地答道:“我是何經?!?/br> 江云疏打開門,問道:“你有事嗎?” 何經抬起頭,只見人已經脫了外衣,一件淺青色的長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青衣明顯并不合身,他身子單薄撐不起來,顯得更加清瘦可憐。 何經的喉結動了動,道:“大師兄讓我給你送一杯酒?!?/br> 江云疏知道他們要裝神弄鬼,他一向最喜歡逗人玩兒,道:“進來?!?/br> 何經進了房間,把酒杯放在桌上,看了江云疏一眼,忽然低聲道:“這杯酒里有|毒du,千萬不要喝?!?/br> 江云疏故作驚訝,道:“哦?” 何經望著江云疏,認真道:“大師兄想下|毒|害你,你不要喝?!?/br> 下|毒什么的,都在意料之中,江云疏絲毫覺得不奇怪,問道:“你為何告訴我這些?” 何經沉默良久,低聲道:“因為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br> 江云疏一怔,答道:“你也很像我一位朋友。他說過永遠不會背叛我,最后卻把我推入深淵?!?/br> “小疏!”何經大喊一聲,瞪圓了一雙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江云疏。 “小疏……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何經望著江云疏,眼中淚光婆娑,搖頭道,“小疏,不是那樣……我也不想那樣做……” 江云疏漠然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里沒有溫度。 “小疏,當時……他們用我母親威脅我,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何經蹙著眉,使勁搖頭,淚珠從眼角滾落:“如果我有選擇,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愿意選擇的就是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