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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不應。 凌塵朔眨巴眨巴眼睛,抬頭望著云澈,可憐巴巴道:“師尊,徒兒真的知道錯了……” 云澈依舊不答。 凌塵朔抬頭望著云澈看了半晌,只見他神色淡薄,甚至連眼神都不曾動一下。 凌塵朔微微挑唇一笑,慢慢直起身子,摟住他的脖頸,像一只貓兒一般,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將唇輕輕湊到他的唇畔,作勢就要吻上。 云澈終于開口,淡淡道:“別鬧?!?/br> 凌塵朔望著云澈微微一笑,道:“你再不理我,我就真的親上來了。你很怕我親你嗎?” 云澈微微側過臉去,并不回答凌塵朔。 不經意一側頭,卻正好讓凌塵朔將他從雙耳到脖頸間的一片緋紅看了個分明。 凌塵朔心知他嘴上不說,身體誠實,微微挑唇,雙手放開了云澈,手中幻出長劍,對準了云澈左手上的銀鏈,猛然一劈。 “鏗!” 一陣尖銳的金鐵轟鳴,銀鏈依舊紋絲不動。 凌塵朔低頭望著那條銀鏈,眨了眨眼睛,驚訝道:“這是什么東西?竟然連劍都斬不斷?!?/br> 云澈淡淡地看了看腕上的銀鏈,道:“那端能否解開?!?/br> 聽了云澈的話,凌塵朔繞過床頭,掀開一層床幔,在床外側的床腳處發現了銀鏈的另一端。 銀鏈的另一斷被系在床腳上,繞了幾圈,尾部插在圈子內,是一個非但拉扯不開,還會越拉越緊的結。 雖然這個結可以用手解開,可被鎖住的人自己根本夠不到床腳的位置,銀鏈是從床上的雕花縫隙之間穿過被拉到床上的。 凌塵朔一邊在心里感嘆設計得真好,估計這種心思已經醞釀了很久了,一邊伸出手去打開床腳上的那個結。 銀鏈被凌塵朔“窸窣”一聲松開后,剩了長長一截在云澈的左腕上,都被云澈收入了袖中。藏在袖子下,一點也看不出異常。 云澈道:“走吧?!?/br> . 延陵,望虛山上。 看到云澈安然無恙地回來,整個清徽宗都沸騰了,門中的仙修們一個個都激動得不行,紛紛上前噓寒問暖。 云澈自是沒什么話說,凌塵朔舌燦蓮花地將自己如何潛入藍辰華的幻境,如何打敗居心叵測的藍辰華,救出師尊的英雄事跡說了一下午,說得比茶樓里的說書先生還要傳神,聽得整個宗門仙修都一片唏噓驚嘆。 凌塵朔自吹自擂卻并沒有夸大其詞的英雄事跡說完后,整個清徽宗的仙修都硬要湊錢出來舉辦一場宴會,給凌塵朔和云澈聚餐慶祝。 云澈本想推脫,卻被凌塵朔一口應承了下來,也只得勉為其難地一起答應,心里卻一直放心不下葉越澤,命人繼續尋找。 待云澈將宗門中的事情安排妥當后,寧詩玉纏著云澈哭了一場,徐瑤臣也掉了許多眼淚,一直在清徽宗等待云澈下落的袁不周也松了口氣。 凌塵朔就一直站在一旁,懷里抱著一柄長劍,微微瞇起眸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云澈看,時而冷冰冰地看一眼靠近云澈的人。 整個殿內都彌漫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寧詩玉扯著云澈的衣袖哭道:“我真的想不到辰華師兄會是這種人!他竟然這么喪心病狂,我真的想都不想不到……嗚嗚……師尊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凌塵朔看著寧詩玉扯著云澈袖子的手,臉比自己那張黑乎乎的貓臉還黑三分。 一直板著臉直愣愣站著的袁不周,也終于忍不住,開口又覺得有幾分尷尬,問道:“云澈,你……沒事吧?” 云澈看了袁不周一眼,搖搖頭。 一群人圍著云澈問長問短了半天,凌塵朔忍無可忍地走上前一步,擋在了云澈面前,道:“你們都出去吧,師尊累了一天需要休息了?!?/br> 寧詩玉不甘示弱地反問道:“那你怎么不出去?!” 云澈淡淡道:“你們出去吧?!?/br> 凌塵朔得意地沖寧詩玉挑了挑眉。 寧詩玉“哼”了一聲,還是和眾人一起退了出去。 待人都散去后,凌塵朔轉過頭,垂眸看了一眼端坐在席上的云澈,在云澈面前輕輕跪了下去。 云澈微微抬起眸子,看了凌塵朔一眼,沒有說話。 凌塵朔跪在席子上,垂眸望著云澈,開口道:“師尊……” 云澈不語,抬起手輕輕按著凌塵朔的肩頭。 凌塵朔順著云澈的意思,在他面前坐下,得以互相平視。 云澈的手并未移開,而是一路下行,修長的手指輕輕觸到了凌塵朔的衣襟。 凌塵朔一怔,不敢置信地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胸前。 云澈的手指勾住了純黑的衣襟,往下輕輕一扯,竟將凌塵朔的上衣退下了肩頭。 凌塵朔胸口的肌膚白皙,肌rou緊致而充滿力度,心口的位置,有一道拳頭大小的傷疤,本應已經愈合了,長了幾絲新rou,然而此刻卻只見從中綻裂,傷口中央染著一片鮮紅的血,幾道猩紅順著肌理,從傷口處往下劃出數道分外刺眼的血痕。 腰腹的位置,也有幾道新鮮的血痕,是被劍劃傷的,不過都幾乎愈合了,應該是今天與藍辰華角斗時受的傷。 凡是靈獸之體,一般都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一般的刀傷劍傷都會和他腰腹處的傷口一樣迅速愈合。而他心口那道傷疤,卻好得異常緩慢,明顯不是正常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