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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謝玄禮微微瞇起眼,“我們去紅燈門看看?!?/br> 凌錚神情一動,“是,屬下這就去安排?!?/br> 原本謝玄禮也不想管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紅燈門即使再怎么作惡多端也輪不到他親自動手收拾。只是他曾經深陷其中,并且紅燈門不僅僅是沈予風這個南疆世子的師門,居然還和臨王謝玄文有染,更別說天機營曾經查到紅燈門門主和突厥的國師有書信往來。諸多種種,謝玄禮不得不花點心思在其上。 兩人趕到紅燈山,昔日碧瓦朱甍,滿是奢侈之氣的紅燈門已是滿目瘡痍,只剩下亂壁殘垣。一路上山,并未見到紅燈門或是武林盟人的尸體,想必是被清理干凈了。謝玄禮發現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已不見,天機營的人斷然不會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市儈之事,這些大概是那些自認為是武林豪杰的所作所為。 一直在暗中保衛謝玄禮的影衛一早往紅燈門送入王爺要來的消息,橋雨帶著天機營的幾位首領在門口等候多時,見到謝玄禮,紛紛下跪行禮,“參見王爺?!?/br> “起來罷?!?/br> 橋雨一襲紫衫,手腕上的鈴鐺叮當作響,異色的雙眸含著一汪春水,靜靜地看著謝玄禮,“王爺?!?/br> “你這次做得不錯,回京本王自有賞賜?!?/br> “橋雨謝過王爺?!睒蛴暾镜街x玄禮身后,和凌錚并排,后者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天機營的首領盛永安主動上前匯報:“王爺,除了在逃的宮夕,紅燈門其他還活著的人都已關入地牢。另外,有一位名叫清泉的女子說是和王爺您有過約定……” “放了她,”謝玄禮道,“給她一筆錢,任她去罷?!?/br> “是,王爺?!?/br> 橋雨柔聲道,“王爺奔波了一天,不如先歇息一番,橋雨下廚為王爺準備了一些……” “不用了,”謝玄禮打斷他,“把紅燈門的顧永捻和白雅帶來,本王要親自審問?!?/br> 沒過多久,顧永捻就被壓入合歡樓。她衣衫襤褸,面容也不復以往的精致,嘴角還有凝固的血污,她看到謝玄禮坐在屬于宮夕的位置上,短暫的驚訝之后竟笑了起來,“這幾月不知道王爺在紅燈門住的可舒服?” 謝玄禮不欲與她過多糾纏,直截了當地問:“宮夕在哪?” 顧永捻恨恨地瞪著他,眼里盤繞著猩紅的血絲。 謝玄禮也不指望她能給自己答案,“你可認識突厥國師有琴哲翰?” 顧永捻眼眸一動,笑容愈甚,“我紅燈門人與何人結交,何勞王爺關心?” 謝玄禮不怒反笑,那雙眼仿佛天生含情,令人不覺得沉醉,但在場人都知道一旦被他誘入神潭,只有死路一條?!拔衣犅勀銈兗t燈門人天生好yin。這幾日被關在天牢,無人相伴,顧姑娘身子可還好?” 顧永捻笑容僵在臉上,“你想做什么?” “把她帶下去?!敝x玄禮朝盛永安道,“送去軍中,給將士們解解悶。對了,這女人身手不凡,記得先把她武功廢了,挑斷她的手筋腳筋……一直到她想起來了本王問題的答案?!?/br> 天機營乃是先帝留給攝政王的暗勢力,游離在江湖和朝堂之中,若非內閣重臣普通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天機營是天子的一把利刃,上到皇權富貴,下至尋常百姓,只要天子一聲令下,無所不往,所向披靡。 盛永安深知謝玄禮的秉性,他手段毒辣,毫無憐憫之心,但又殺伐果斷,賞罰分明。替攝政王效勞,就必須唯命是從,不得有半點質疑違背。 “屬下遵命?!笔⒂腊舱f完,做了一個手勢,旁邊立著的暗衛立刻上來把人拖走。 顧永捻臉色灰敗,嘴唇發白,她瞪著謝玄禮,大叫:“謝玄禮,你禽獸不如,大楚一定會亡在你手上!” 謝玄禮仿佛被戳到痛處,忍了又忍,“賤人!” 一時間,廳內鴉雀無聲,即使是深受謝玄禮信賴的盛永安和橋雨均是大氣不敢出。反倒是凌錚開口道:“王爺何必因為個賤人動怒?王爺英明神武,內修外攘,是我大楚之福?!?/br> 謝玄禮深吸一口氣,道:“把白雅帶來?!?/br> 白雅同樣是神情憔悴,卻比顧永捻好上不少,至少衣衫整潔。他不會武功,本事全在藥理之事上,被天機營包圍時干脆束手就擒,并無反抗。 他看到謝玄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訝然道:“謝禮?你怎么在這里!沈予風呢?!” 橋雨輕笑一聲,“白公子,你還看不明白?” “橋雨,我紅燈門自認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吃里扒外,欺師滅主,你……” 橋雨站在謝玄禮身側,用十足迷戀的眼神看著對方,“白公子誤會了,橋雨至始至終只屬于王爺一個人?!?/br> “王爺,你是……”白雅如夢初醒,難以置信地看著謝玄禮,“你就是……攝政王?” “白雅,當日你將本王從強盜手里買入,也算是救了本王一命?!敝x玄禮慢條斯理地說,“在百花樓,你也未曾逼迫本王……”白雅雖然他獻給沈予風,后者也并未強迫他,兩人發生肌膚之親時謝玄禮也算是半心甘情愿?!暗闱Р辉?,萬不該,不該在本王身上試藥?!?/br> 白雅抿嘴不語,散落在胸前的發絲凌亂中帶著幾分雌雄莫非的美感。 “試藥一事,本王只要你一只眼睛?!?/br> 白雅反唇相譏,“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王爺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