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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彪僦瑧n心忡忡地看著謝玄禮的眼睛,“阿禮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啊?!?/br> 第二日,沈予風就帶著謝玄禮下了山。這次他沒有雇馬車,而是牽了一匹馬,攬著謝玄禮的腰,帶著他一起坐上了馬背。他雙手環過懷里人抓住韁繩,在謝玄禮耳邊低語,“寶貝,準備好了嗎?” 謝玄禮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予風喝了一聲,那馬兒便疾跑起來,留下一道灰塵。 凌錚從角落陰影處走出,看著兩人決策而去的背影,目光深然,“初陽,惜暮?!?/br> 身著緊身黑衣,頭戴兜帽的兩名男子不只從哪出冒了出來,在他身后抱拳,“在?!?/br> “你們跟上去,好生保衛王爺?!?/br> “是?!?/br> “身為影衛,你們應該清楚自己的指責,切不可暴露自己的行蹤?!?/br> 兩人異口同聲道,“屬下明白?!?/br> 第26章 沈予風少年時曾在江湖上游歷, 也聽聞過不少小有名氣的神醫。謝玄禮失明后,他就拖了幾位好友打聽消息,剛還在離開紅燈門之前得知號稱能活白骨,救死人的薛子騫薛神醫正隱居在離羌州不遠的一處村落中,當下便決定此為他們下山的第一站。 兩人趕了一天的路,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薛神醫所在的屏陽村。此處群山環繞,溪水淙淙, 大概是離羌州不遠的緣故,屏陽村看上去比落崖村富庶不少,山下還有一片在麥浪翻滾的麥田。 沈予風牽著馬, 謝玄禮坐在馬背上,兩人一前一后,一個俊美風流,一個秀致非凡, 引來不少村民的注目。 “此處景致不錯,水草鮮美, 的確適合隱居?!鄙蛴栾L剛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雖然謝玄禮表情并無異樣,還是補充了一句, “不過也是不過如此,沒什么好看的?!?/br> 謝玄禮聞言抿嘴一笑,“那位神醫在哪?” “我去問問?!鄙蛴栾L攔下一位挑著扁擔的農夫,與之交談一番后回到謝玄禮身旁, 斂眉道:“方才那位村民說薛神醫年初離村出游,至今未歸?!?/br> “這樣,”謝玄禮略微失落,“那我們……” “先去神醫的住處看看?!鄙蛴栾L安慰著自家阿禮,“萬一我們運氣好,就碰到他回來了呢?” 兩人按照村民的指引,來到村尾的一處屋舍。這里應該許久都無人居住,院子里雜草叢生,墻上爬滿了青苔。沈予風推開門,一陣塵土朝兩人襲來,他忙把謝玄禮拉至自己身后,“看來薛神醫真的不在?!?/br> “嗯……” 沈予風正惆悵著,驀地,身后響起“吱呀”地推門聲,兩人一起回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身形挺拔的男子踏進門來,見到他們似吃了一驚,“你們是誰?為何在我家?” 想必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薛子騫薛神醫,沈予風微微一笑,“在下沈予風,久仰薛神醫大名?!?/br> 謝玄禮在沈予風身后和薛子騫四目相對,眼中掠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影子。薛子騫把目光轉向沈予風,“你找我有何事?” 沈予風說明來意,最后道:“只要能治好內人的眼睛,神醫想要什么沈某都能尋來?!?/br> 薛子騫神情復雜地看看沈予風,又看看謝玄禮,“我只能說,我盡力而為?!?/br> 簡單的檢查過后,薛子騫道:“謝公子的情況實為罕見,薛某還需觀察幾日,對癥下藥?!?/br> 于是,沈予風便帶著謝玄禮在屏陽村住了下來。薛子騫平時沉默寡言,醫治謝玄禮卻是盡心盡力,兩人經常在房里一呆就是大半天,沈予風不便打擾,只能在外等候。 一日午間小憩醒來,謝玄禮沒看到本應在一旁守候的沈予風,等了半個時辰還是按耐不住,正欲出門尋人,卻聞到了一股夾雜著桂花清香的酒味。 沈予風踏門而入,“阿禮,你醒啦?!?/br> “你剛剛去哪了?” 沈予風走近謝玄禮,替他整理著胸前的發絲,“夫人沒功夫陪我,我只好獨自一人喝酒,賞花?!?/br> 自離開紅燈門后,沈予風好似更喜歡在口頭上占他的便宜,好在他只是說說,并未有何越軌之舉,謝玄禮已經懶得去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笆裁椿??”謝玄禮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桂花嗎?” “嗯,村頭的桂花開得正歡,”沈予風將一株桂花枝插在謝玄禮耳邊,“屏陽村獨有的桂花酒也是酸甜適口,醇厚柔和,余香長久,要不是阿禮現在不適飲酒,我倒想也讓阿禮嘗嘗?!?/br> 謝玄禮沒有應答,而是把耳邊的桂花枝拿下隨意一扔,淡淡道:“百花之中,我最不喜桂花?!?/br> 沈予風墨眉微抬,“為何?” “不為何?!?/br> 沈予風輕笑一聲,把這在鬧別扭的美人抱了個滿懷,“不喜便不喜,但這桂花酒,不嘗著實是可惜了?!?/br> 謝玄禮還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唇便讓人給堵住了。沈予風將人扣在懷里,也不著急,只在唇瓣輕輕吮吸,然后徐徐探入。 謝玄禮嘗到那為酸甜交加的桂花酒,眼底似有暗潮涌動,最終閉上眼睛,雙手緩緩地抱住對方。 殊不知,沈予風本想和這位失憶王爺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日后謝玄禮恢復記憶說不定也會對自己從輕發落。只是美人在側,他忍耐多時,又喝了點酒,難免有些蠢蠢欲動,不由地想要破罐子破摔——反正睡一次也是睡,睡十次也是睡,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