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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不經看著那牙印,搖了搖頭:“恢復的這么快啊,咬一口還挺疼的?!?/br> 但他的心情卻格外輕快起來。 虞亦年回到學校沒多久,就聽到了傅不經以自由星海臨時統帥的身份,向大夏聯邦申請技術援助。 點明了,要徐路。 星網完完全全炸鍋了,希夏星嚴防死守的徐路被軟禁的消息,爆發了出去。 有人說他賣國,罪有應得。 有人問,證據是什么? 沒有證據,唯獨囚禁徐路這一件事上,希夏星拿不出證據。 剛上臺的新政府面臨相當大的信任危機。 大夏聯邦政治上的事,虞亦年管不了,也沒心情去理解那些抓著權勢不放手,甚至危及整體利益的人的心思。 他只是很開心。 老師終于要出來了! 緊接著傅不經再在星網上放出了一些東西。 那是一本賬單。 兩大帝國,兩大聯邦的上層,與自由星海的“交流”,有技術上的,有資源與商品。 游離在星網之外的自由星海,與星網中的人們,從來密不可分。 把傅不經釘在恥辱柱上的白晶,這是這交流里比較敏感的冰山一角,然而,這玩意兒也不是他倒賣的。 那一案之前,他與自由星海沒有任何關系。 那一案之后,他被迫與第一軍團分隔,逃到自由星海,成了另外一支軍團的領袖。 自由軍團。 星網之大,不會遺漏任何痕跡。 有了這一份明確的賬簿,很快就有白客循著資料找到了更多的證據。 抗議與□□,開始小規模爆發,直至席卷了整個大夏聯邦。 整個希夏大學的學生翹課去廣場直播靜坐抗議的時候,虞亦年還坐在宿舍里安安靜靜地直播。 他翻過一網頁練習題,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彈幕中的問題:“為什么不去抗議?可是我不是大夏聯邦的人啊,我現在沒有國籍?!?/br> 他笑了,唇紅齒白,明媚不已:“按著分劃,我應該是自由星海的人也說不定呢?!?/br> 【不,你還是有虞的皇子?!?/br> 一條彈幕在萬千彈幕里毫不起眼,但是虞亦年對有虞這個詞眼太敏感了,他點進去,看到那個認證過身份的賬號,眼眶一瞬有些濕潤。 虞人。 今天注定是星網服務器痛苦又快樂的一天。 徐路遭受的數月軟禁。 傅不經對大夏聯邦叫板,一下子挑釁了兩大帝國兩大聯邦。 虞人正面剛有虞帝國中的諸多貴族,在政治上一貫溫和親善的她,面容冷肅,把那些貴族稱為“蠹蟲”。 她是慣常不善于賣慘的,從來以實干為主。 然而在這次頒布政令時,她直接出言指責那些貴族逼得她被迫廢掉自己的孩子,將他逐出有虞星海,來保障他的自由與安全。 從十三歲成為皇子,到二十歲被廢位,虞亦年十年來都受著極其嚴苛的監視,甚至無法選擇熱愛的領域去學習。 時有Alpha向還未成年的虞亦年示愛,影響他的學習與生活。 然而他們不愛他,只是因為無法從虞人那里下手,所以柿子挑軟的捏。 看上的不過是虞亦年皇子身份所代表的權勢與地位。 虞亦年甚至遭遇過數次綁架,有一次從嫌犯身上搜出了信息素催化劑,儼然是想逼著虞亦年發情。 那時虞亦年才十六歲,就有人想以這種惡心的手段綁定他。 迫于貴族的壓迫,這件秘密裁決,并未向大眾透出半分消息。 現在舉世嘩然。 “自由與地位,我的孩子在成年時選擇了前者?!庇萑舜┲灰u白色的長裙,端正地坐在象征著權力的帝位上,巨大的椅子與她嬌小的身形格外不協調。 “很遺憾,在他最需要母親的時候,我甚至不能與他表現親密,否則就是溺愛。我便需要再嫁給某個貴族Alpha再生一個孩子,來彌補只有一個繼承者的錯。難道一個母親,還不能光明正大地愛自己的孩子么?” 虞人的眼眶一下發紅:“他們告訴我,不能,因為我是Omega,因為我唯一的孩子也是Omega。即便我坐在這個位置上,Omega無法掌權的思想也根深蒂固。他們無能干涉我的政治,就企圖從生活和我的孩子下手,想欺我軟弱?!?/br> “那么我要告訴他們,我能,我絕不退卻?!庇萑苏A讼卵劬?,壓抑住淚意,那個略顯柔弱的母親,又成了強硬的女帝。 “我要將蠹蟲除去,將一切阻礙都鏟平,我要讓帝國是所有人的帝國,而不止屬于那幾個所謂貴族?!?/br> “亦年,你可以回家了?!?/br> 發言結束,虞人終究是有些疲憊,漂亮的眉眼中些微蒼老,浸潤著長久的勞頓與傷悲。 虞亦年握著裝有期冀的空間扣,已是淚流滿面。 他想起他帶著期冀那樣歡欣鼓舞地離開時,虞人在他身后,一直望著他。 他只覺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多年的委屈涌上心頭,卻也只能擦干眼淚,盡力平靜地點一點頭,說:“mama,等我回家?!?/br> 然后,他撲進了虞人的懷里。 萬千光年,只有一瞬。 想起這是直播,虞亦年只是抱了一下虞人,然后后退一步,跪坐在她身側,依戀地枕著她的手。 虞人也驚了一下,然后碰了下虞亦年的臉,溫柔地說道:“孩子,mama終于把壞人打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