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傅不經的話，他一定可以信任。

    但是，他不在。

    柯繁星知道五個人里一定有虞亦年，索性扔了腦子，直接說：“白?！?/br>
    頓了一個，兩個聽不出是誰的機械音響起，依然是：“白?！?/br>
    虞亦年松了一口氣：“那就白吧?！?/br>
    反正，大家沒有什么利益關系，不至于和別人過不去。

    他把手停到白鍵上。

    這時一個帶笑的聲音響起：“那我就，白色吧?！?/br>
    虞亦年心跳一滯。

    許西州。

    喜歡搗亂的人說話能信么？

    那到底，黑，還是白？

    萬一是啞迷？

    萬一是真真假假之后還是真？

    萬一，就是真？

    他沉默著，按下了白鍵。

    不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想到所謂兩章是這樣的兩章(╥﹏╥)

    第一次一章六千字那么長……啊，我死了orz

    第30章 相信

    結果意外地輕松。

    因為許西州確實按下了白鍵，五白，全通關。

    “呀，我以為你們都會按黑色呢?！彼f著，頗具惡意。

    但也許，沒那么壞。

    虞亦年已經沒有余隙想這些東西。

    考試終于結束，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后是莫大的空虛感襲來。

    他懶得再潛水出去，直接瞬移到岸上，然后就看到一架暗藍色的機甲。

    光影。

    傅不經微笑著對他伸出了手：“恭喜?！?/br>
    看直播的人早知道有彩蛋題目，愉快地接受了這個結果，沒過的人有些微詞。

    但想想虞亦年正面剛許西州，與許西州也是這個題目過的，再看看傅不經那張冷酷的臉，就不說什么了。

    反正，他們是沒那個賭一把信任的勇氣。

    考試至此，全部結束。

    只等七月正式開學。

    虞亦年與寧小小和聽風互留了聯系方式，回到棲身的房間，睡了個天昏地暗。

    大夏聯邦對他的監視已經撤了啊，挺好。

    精力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虞亦年的鍛煉，與直播計劃也該恢復了。

    他要做星際九萬年最火的直播嘛。

    打開終端，他率先看到的，是虞人的留言。

    “小鬼，我想你了?！?/br>
    虞亦年這就想起夢里那個假虞人來了，它第一句話就暴露了。

    虞人只有人前才會正經喊他名字，平常都是小鬼小鬼，就像他只有人前，才會正式稱呼她“母后”。

    通訊撥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mama?！庇菀嗄昕粗萑松砩系陌状蠊?，知道她剛從實驗室出來。

    “考試體驗如何？”虞人笑問，無人的時候，沒有一點架子。

    “還好?！庇菀嗄昕傮w覺得還好，雖然意外格外地多，以及他的嘴格外地，烏鴉。

    然后，他糾結了一下。

    虞人知道這里會有一個轉折，溫和地看著虞亦年，靜靜等待。

    虞亦年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人類已經不是人類了是么？”

    虞人一愣，直直地看著虞亦年的虛像，進而搖頭。

    “人類永遠是人類?！?/br>
    她說著，聲音溫和極了，語氣卻格外堅定。

    虞亦年愕然，呆呆地望著虞人。

    “希夏大學史料庫應該有答案吧，我曾經想去看看，但沒有門?！庇萑斯膭畹乜粗菀嗄?，“你可以去找找看?！?/br>
    虞亦年眨一下眼，惶惑著，有些不安。

    虞人對他點一點頭。

    “好，有機會我去找一找?！庇菀嗄觌[去卡因一族已經找上他的事不談，換了一件。

    “傅不經對我告白了?！彼f道，“但是我不敢同意?！?/br>
    “為什么不敢？”虞人不理解。

    “我的精神力開始有失控的跡象了?！庇萑酥敢恢缸约旱拇竽X，很是低落。

    虞人默然不語。

    “我想想辦法吧，你注意控制一下，別再過耗了?！庇萑怂伎贾f道，“過耗固然痛苦，但也會帶來成長?！?/br>
    “我也不知道，你的極限在何處呢?！?/br>
    極限么？

    虞亦年只能想到夢里那雙鮮紅的眼眸。

    那樣浩瀚。

    大概是這方宇宙里的極限吧。

    真不知道要怎樣殺死那樣強大的一個生命，揮去懸在人類上空五萬年的死亡陰影。

    “別想太多啦?！庇萑税参康?，“你有一年呢，享受平靜美好的大學中科生活?！?/br>
    “嗯?！庇菀嗄挈c點頭。

    掛斷通訊，他站在窗邊，看著遠方，希夏大學所在的方向。

    虞人無疑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本已被卡因費爾的出現證實過一次的猜測。

    他該正視這個事實了。

    明年再見么？

    再見，就是它的死期。

    這時他的終端又亮了，是關注人消息。

    “傅不經：

    來英靈殿?！?/br>
    虞亦年看著那三字的姓名，那四字的簡短通訊，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

    那就去看看吧，計劃里總是要去的。

    瞬移。

    英靈殿并不在開放期，寂靜極了，肅穆地矗立在荒原中央，由第一軍團進行駐守。

    虞亦年還能用精神接駁裝置登錄星網的時候，來這里看過很多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