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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雪滿被光膜吸進去之后,才知道為什么自己能聽見一點一滴的水聲。 那里面全是水,確切地說,是極其充沛的水系靈力。有點像是當時賽場上封泠如用出來的領地能力,當然,蕭雪滿如今面臨的這種情況可比還沒修煉到家的封泠如要嚴重地多。 這水裹挾著他,在瘋狂地往前流動,光膜之后洞xue的地形也是一直往下,且變得更加狹窄,只能由一個人通行,他像那時候的小晚一樣,第一時間利用自己的靈力撐起了一層保護罩,把自己和這水隔離起來。 但是即使他如何記掛著秦樓,想要沖回去也是不行的,他的藤蔓找不到任何支點,能夠用力讓他逆著水流回去,水流極其洶涌,他能在越來越強沖擊力的水流里保護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蕭雪滿也試圖在這過程中擊垮巖壁,但是那巖壁在他的攻擊下只能留下淺淺的印記。 水流不知道要把他沖到哪里,蕭雪滿的頭越來越重。 這水流有問題。 秦樓還在外面。他想著這一點,努力調轉全身的靈力,那水流強行被他阻斷了一會兒。 但他已經到了十分狹窄的地方,站也站不起來,身體只能以一種扭曲的方式蜷縮著,石壁極其堅硬,他完全使不上力氣。 他脖子上秦樓給的心頭血項鏈在發著光,也在他身邊交織出了一層特別的保護膜。 “秦樓!”蕭雪滿喊了一聲,但是沒有任何回音。 他想努力往上走,但還是不行,且他的阻斷不過也能維持一會兒,這水更加洶涌,沖擊著,直到蕭雪滿完全維持不下去,最后就只能順著被水流沖走。 秘境中心果然不是那么好闖。在秘境寶物出世時候,只需要和其他靈修爭搶就好了,但是一旦把對象換成和秘境本身探索對抗,特別是和秘境里最中心、最有難度的力量對抗,即使秦樓和蕭雪滿兩個已經站在大陸頂端的靈神九階,在這個時候也有說不上的無奈。 畢竟靈修再強,也很難和靈界大陸本身的力量對抗。 因為蕭雪滿之前強行阻斷水流,他很快遭受到了水流的報復,他之后再沒有找到機會停下來,最后也支撐不住,在這過程中昏睡了過去,他隨波而去,前面的路好像沒有盡頭。 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一片湖邊上。 抬頭看看,他頭頂上的天空是白色的,純白,不再是之前他看到的拼接形成的破布天空。 不在秘境里面了嗎? 不可能。 蕭雪滿晃了晃腦袋,身上撐起來的木系靈力護罩還在,秦樓心頭血項鏈撐起來的護罩也還在,但就是明顯快要耗盡了,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了。 秦樓呢? 蕭雪滿左右環視了一周,他沒有看見其他人。 他躺著的這一片湖水或許和那山洞相連,但是蕭雪滿又沉下去看了一圈,這湖也不大,只是一片水泊,但水泊底下沒有出水口或入水口,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秦樓。 這里的場景很是單調,就是一小片水泊,水泊旁邊種著幾棵沒有葉子干巴巴的植物,被蕭雪滿一伸手就折斷了。 走過這幾棵樹,四周都是緩坡,到緩坡上看一圈,后面全是一望無際的緩坡。 都是重復單調的場景。 蕭雪滿快速往四周都轉了一圈,無論是往哪個方向走,都是重復的緩坡,最后他也只能回到那個小湖泊那里,被他折斷的植物還在那里等著他。 也許還是那片湖的問題。 蕭雪滿又潛了下去,但這片湖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就連水也是平常的水,蕭雪滿利用靈力把水全部吸了上來,湖的底部也干干凈凈。 無論他怎么向下挖掘或者向上走,都是無用功。 被困在這里了。 秦樓也不知道在哪里,他是否和自己遇見了一樣的情況? 秦樓手上還有傷,如果遇見這種情況,他只會比自己更被動。 蕭雪滿心里有些著急,但他有途徑進來,就一定有途徑出去。 外表上看不出來,就用靈力看。 蕭雪滿走到了那個已經被他抽空來水的湖泊,兩只腳踏進了泥土里,他許久以來第一次顯露出了樹形。 蕭雪滿活了很久了,不像蕭晚是棵小樹,他是一棵已經成長完成的老樹了。天息神樹的葉片是細長的,墨綠色,像是一雙又一雙的眼睛。 他在這樣的環境里越長越大,直到樹冠已經頂著天,枝干一直向無盡的山丘處延長。 很快他就發現,當他的枝干綿延向四周的時候,在經過那些一模一樣的山丘的時候,就會有極其細微的一段又一段被隔開的感覺。 極其細微,但是他感受到了。 這個地方,是有縫的。 他用靈力努力尋摸著那不尋常的感覺,試圖卡著那一點細微的縫。 每過一段時間,那“縫”會有一點略微的震動,這震動有的輕,有的重,在那一刻整個世界都有一種松動感。蕭雪滿很有耐心,他在震動時刻就開始動用自己的靈力進行切割,抓住震動的那一點機會,試圖把那條縫擴大。 他每次這樣使用,就會感覺到這個地方跟隨著一抖。 于此同時,他的枝干一直在延伸著,開始在更大的圈里面尋找著新的縫,在每一次震動中把靈力嵌入進去,向下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