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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諷刺了,他還在用蕭雪滿那時候辛辛苦苦從秘境里找來送給他的東西。 沈觀回去養了一段時間的傷,他那時候很是消沉了一陣,只覺得不管什么人都不可信。 后來一重天又傳消息,說是秦樓立了死去的蕭雪滿當帝后,又是怎么樣情深,如何為了這個人痛苦不堪要死要活,他統統都嗤之以鼻。 垃圾,王八蛋,裝個屁,該認的時候不認,不該認的時候瞎認,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他還要趴在雪滿身上吸血吸多久? 沈觀絕不相信蕭雪滿死了,但是他也找了很久,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他細究起來才發現,蕭雪滿好像真的是橫空出世的,秦樓至少還扒得出身世,但是蕭雪滿卻一直很神秘,不屬于哪個宗門,也沒有家族,他就這樣突然出現,而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了,那個人只能永遠存在于回憶里,沒想到在大陸底層十七重天又見到了。 沈觀現在就是渾身疼,回憶和現實縱橫交錯,讓他腦仁子也疼,他運動這自己的眼睛,把眼前這個小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無數遍,恨不得用目光把他研究個透徹。 長地真的很像蕭雪滿…… “蕭雪滿呢?”沈觀沙啞著嗓子問,“我、我想見他?!?/br> “爹爹出去買菜了,”蕭晚道,“他很快就回來,你嗓子聽起來很啞,還要喝水嗎?” 買菜? 沈觀又是一陣恍惚。 蕭雪滿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類似高嶺之花,這么生活化的詞匯用在他身上讓他一時轉化不過來,甚至有幾分荒誕感。 蕭晚看著他,覺得這個人可能腦子也一起受傷了,說了幾句話就開始發愣,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想起爹爹的話,他還是又倒了一杯水,放在病人唇邊讓他一點一點地喝進去。 正在這時候,蕭雪滿回來了。 他手上拎著滿滿的菜籃子,進了房間之后,先從籃子里面拿出來一袋果子遞給蕭晚,溫溫柔柔地道:“老板說今天采的野果很甜,特意買了一袋,小晚嘗嘗?” “嗯,”蕭晚點頭,“我洗了和爹爹一起吃?!?/br> 這是什么父慈子孝的美好畫面? 沈觀腦子真的有點轉不過來。 蕭雪滿的兒子,他為什么會有兒子?這房子里好像沒有其他人???那他和誰生的兒子? ……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 蕭雪滿一低頭,就接收到沈觀十分迷惑的眼神。 “你好好養傷吧,先別多想,”蕭雪滿有點哭笑不得,“確實是我兒子,親生的,叫蕭晚,很乖?!?/br> 蕭晚現在在外面洗水果,蕭雪滿趁著他不在時候,也低聲對沈觀補充了幾句話:“他今年才四歲,一直在十七重天住著,完全不知道我之前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在小孩面前說什么有的沒的,記住,這很重要。 我知道你很想問些問題,等你傷好一點,我能說的就會和你說的?!?/br> 沈觀就算再好奇,也要等傷好再說,畢竟他現在連說話都費勁,他現在也只能輕微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養了快二十天之后,他總算能夠活動手腳了,講話也流利許多。 恰好蕭晚今天下午去學校了,因為開學要去十六重天的事情做些培訓,畢竟假期要到尾聲了,蕭雪滿把兒子送到學校,很快就回來了,正迎上沈觀期待的眼神。 他也真是憋了許久,顧忌著蕭雪滿不能在孩子面前亂說的話,就真的老老實實養傷,多余的花一句不提,現在也真是憋不住了。 “我們……談談?” 第6章 蕭雪滿看懂了他的眼神,他揉了揉眉心,轉身坐在木椅子上,一時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你想知道什么?”他問,“我看你這幅狼狽樣子,估計也是一堆的事情要說吧?!?/br> 沈觀張了張口,一堆的疑問瞬間涌了上來,他也是不知道先問什么好,倒是先憋出了一句:“我的事情先放一邊。蕭雪滿,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找了你很久,也沒找到一絲線索,你如果還在,為什么連一點消息都不傳給我?我真的擔心你很久?!?/br> 沈觀在問這句的時候并不是抱怨,在十七重天重逢意味著很多東西,他現在依舊在擔心著。 這一晃數百年都過去了,再見面的時候,什么東西都變了,還好,至少老朋友的情誼還留存著,誰能想到這么久之后,蕭雪滿又救了他一次。 “我沒死,”蕭雪滿道,“和秦樓結束以后,我就回家了,家里實在偏僻不好送信,而且那時候我以為我不會再出來了,反正往后都見不到了,便沒打算再和外面聯系?!?/br> 沈觀一聽到秦樓這個名字就咬牙切齒:“我就知道是秦樓這個渣男的錯!” “沈觀,你真的不用腦補這么多,我們性格不合,兩清之后就分開了?!笔捬M倒是臉色很坦然,甚至還笑了笑,“正如我那時候所說,各取所需罷了,我沒什么遺憾,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了,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就是最好的結局?!?/br> “到底發生什么了?”沈觀追問,“我那時候在二重天,什么都不知道?!?/br> 蕭雪滿面對這個倒沒有直接回答,他想了想,沒有說地太詳細,輕描淡寫的,好像真的已經不在意:“最后一戰,天樞院派人偷襲后方,我上去攔了一下,對方人太多,我受傷有些重,又聽到前線已經勝了,他大業已成,我大仇得報,我和秦樓的交易也結束了,我沒有什么必須要留在那里的理由,就回去養傷了,走得太急,也沒來得及讓人去狐族給你打聲招呼,不好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