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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的眼眸已經快與夜色融為一體。身后的羽翼顫動間仿若空間都快被撕裂。青年深深的吸氣,他先是輕輕觸碰著那處柔軟,隨后重重的印上…… 在那間屋里時,他幾乎是花費了所有心力才讓自己沒有當時就把毫無防備的謝九摁倒在床上。 而在日常與謝九相處時,那些瘋狂而殘忍的欲念像是野獸般時刻蠢蠢欲動,但他需要在謝九面前克制住,他需要在謝九面前扮演乖乖的形象。 ——因為這樣才不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拋棄。 “你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我,是真的嗎……” “唔……”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狠狠咬住,謝九幾乎是立刻就開始反射性的掙動。 青年強硬按下微弱的掙扎,他用尖利的牙齒研磨過身下人脖頸脆弱的表皮,眼眸此時已經興奮成蛇類那樣的豎瞳…… 在他身下,平時強大而驕傲的神祗總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此刻如同被餓狼咬住脖頸的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真是脆弱啊,如果自己不松口,他就哪也去不了…… 青年看著身下被自己咬的血跡斑斑的脖頸,狀似暗惱于自己的控制力,他緩緩湊近謝九耳旁安撫道。 “不好意思……把你咬破了,我不是故意的?!?/br> 他的手緩緩抹過謝九脖頸,被啃噬的鮮血淋漓的表面立刻恢復如初,謝九緊閉著眼睛悶哼了幾聲。 “自從發現能掌控這里后,我就一直想這么干了……” 青年噙著笑,依然是謝九早上見過的那副純真無邪的笑臉。只是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中壓抑著某種極致的殘忍。 他揮手,謝九肩胛骨處無聲融合,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聲過后,純白的羽翼對立而起。 ……王座上的人背后張揚著巨大的羽翼卻仍舊在安靜沉睡。 在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站立的青年上前兩步,用手指輕輕蹭過肱骨,一路順行到小覆羽的位置……睡夢中的謝九立刻無意識的抖了兩下。 “你這里好像……很敏感?!?/br> “如果你背叛我……那就用你的匕首,把這雙翅膀生生割下來怎么樣?!?/br> “不要讓我失望?!?/br> *** 漾金色的太陽緩緩從地平線中鉆出,謝九瞇著眼把手比成個圓形朝太陽望去。 通訊器中眼鏡男從潛意識的注意事項說到道森在放逐之地的炸彈放置。他此刻語氣嚴肅,讓謝九想起以前垃圾桶里撿起來摁幾下就會機械的擺動,再說幾句俏皮話的小錫兵玩具。 “我知道了,長官?!?/br> 謝九懶洋洋道。 “不要猶豫,在潛意識露出破綻的一刻直接把東西插進他的心臟,Neil必受重創。剩下的時間用來從巴迪的腿中拿線索……小組的直升機隨時準備起飛?!?/br> “放逐之地的路線圖你背過……你應該也知道,巴迪房間旁邊那部只有向上按鍵的電梯直接通往停機坪?!?/br> 江彥嘆了口氣。 “放松點,想想出去以后的好生活,之前你說的從玻利維亞的天到利茲酒店的早茶,還有蟹子卷和超模晚宴……” 這邊的謝九感覺自己肩膀就像被老干部拍了一下……眼鏡這番話可太像是英勇就義前的動員演講了。 “……真難為你還記著?!?/br> 謝九打了個哈欠。 江彥敏銳察覺到這邊人的心不在焉。 “有什么異常嗎?” “我昨天……做了個夢?!?/br> “春夢?” 謝九被噎了一下。 “眼鏡你怎么突然sao起來了……就跟我夢里那個家伙似得。我昨天夢到一個很sao包還有比我還大翅膀的鳥人站在我面前對我說了什么很重要的話,絕對不能忘掉的那種?!?/br> “喂眼鏡,你知道古時候即將開始最重要戰役的前夕總會有祭祀瞎做夢吧,夢到很玄乎的天象,類似于什么白虹貫日,彗星襲月,蒼鷹擊于殿上??傊褪菦]打仗之前先給自己這邊豎個大大的flag,類似于必勝啊,戰勝回去以后好吃好喝伺候……就是打完以后妥妥走上人生巔峰?!?/br> “然而歷史告訴我們,一般這種都必輸無疑,所以我在想到時候沒準真會出問題?!?/br> 謝九揉了揉有點發燙的耳朵,依然是睡眼惺忪的樣子。 “而且那個夢我現在想來還很難受,就像身上被什么惡心巴拉的東西舔過一樣?!?/br> “Neil的潛意識在你身邊?” “怎么可能……說出來嚇死你,”謝九來了精神,他雀躍道,“我現在在幾萬米的云層上跟你說話,我都能看見那個什么人造衛星了……什么一百零八號對吧,而且旁邊就是紅的跟火球似得太陽,來和太陽公公打個招呼……” 江彥聽見那邊聲音驟然消失,通訊器微微發熱,倒像是真被個發熱的球體緊貼。 “有沒有感受到熱情的溫度?” 謝九吊兒郎當的問道,只聽見那邊的江彥利落切斷通訊。 “切,沒勁?!?/br> 謝九在云層上翻了個身。 …… 在他回到王城時發現小白兔的表情明顯不對勁,明明已經是大人了眼眶卻時不時跟兔子似得紅一圈。 “你去哪了,我找了一圈都找不到……” 看來真是哭過一場了,謝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Neil太久了,也受到了點男人的影響。所謂近墨者黑……他居然覺得面前剛哭完一頓的小白兔有點兒,可愛?